不觉数日过去了,赵小鱼除了去村塾上学以外,每天清晨早早起来,帮婴娘种菜,犁地,播种。
再加上瞎牛的助力,西亩地居然没在杨大娘家的帮助下就被俩孩子种上了两亩玉米,一亩大豆,五分油菜,五分红薯。
他们都是孤儿,且还未满十西岁,所以不用交赋税和一系列的杂税,因此这西亩地的所有收成都是他们自己的,是卖是自己吃都由他们决定。
像小鱼大伯一家虽然有十二亩地,但朝廷是按人口收税的,再加上他家人口众多,所以缴纳了赋税之后,真正留给他们的粮食堪堪只剩下八亩的了!
这些收成用来养活一家八口人之后就只剩两亩地的收成用来卖了。
而且他大儿媳还快生了,二儿子去年成的亲,三儿子冬上还要定亲,都说百姓疼幺儿,自打赵童生开了村塾,他那时候还有点余钱就把老三送进去了。
这一送就是五年,书读得跟他小叔一样烂不说,钱还没少花,今年婆娘还又给他报名了!
要是几年前,俩儿子都没成亲,那时候家里三个壮劳力还能干,赚的钱都放一块,不但能送得起老三读书,老大老二还没一句怨言。
可这两年随着老大老二相继成亲,有了婆娘吹枕头风了,俩兄弟渐渐就对老三光读书不事生产不满了!
这不自打婆娘又给老三报了半年村塾,教老大老二知道了,己经私底下闹好多天了,凭什么他们干活的钱都用来供老三读书啊?甚至还放出狠话,老三要再读下去就分家!
小鱼大伯和大娘因此都白了好多头发,瞧着河婴和小鱼不但有头牛,还种了一院子的菜,最重要的是他俩有西亩地,不用纳税还享受官府补贴!他俩这么小能吃多少粮食呀?估计西亩地的收成还能剩个三亩八分呢!
没瞧三郎说这俩孩子还时不时的吃个肉,吃个米饭嘛!怪不得肉眼可见的长高了长壮了些。
而他们这一大家子连米饭的滋味都没尝过呢!
小鱼大娘瞪他,大伯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软哒着下巴说,“我去找老叔公了,老叔公叫那死丫头过去,死丫头说,她是小鱼的童养媳,小鱼失去了父母,就该她这个童养媳养!而且本来就是她养到这么大的!老叔公见劝不住她,就对我说没办法。”
小鱼大娘冷哼一声,尖细的嗓音撇道,“真是个死丫头!怎的那年没淋死她啊!不行!这事儿没个完!我去找三郎去,他读过书的脑子比咱好使,看看他怎么说?”
说罢就扔了锄头扭着脚跑了。
“来了,来了,三郎,你娘来了!”赵多福从窗户那瞄到了一个熟悉身影,就赶紧跑到桌子旁,赵三郎急忙收了骰子藏到床底下,掸了掸衣服上的灰,以爪做梳理了理头发,挂着乖巧懂事的笑迎了出去。
“娘,何事急成这样?”
小鱼大娘喘了喘气儿,忙道,“还不是你爹那个没用的!”
巴拉巴拉将丈夫说的话复述了一遍,赵三郎一听,眼神立马冷锐,“这小妮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我知道了,娘,你回去吧,我还要回去温书呢。”
小鱼大娘狂点头,暗道果然还是老三脑子好使,这么快就有办法了!喜滋滋离开前不经意瞥到了赵多福的头,小鱼大娘瞬间就板了脸,拉着三儿嘱咐着,
“你少给那赵多福来往,赶紧让他走,别影响你温书!”
赵多福前些日子侮辱了赵家庄一个妇人,惹得那妇人上了吊的事都传遍几个村了,听说官差都把他带走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前天又把他放回来了。
说辞好像是那妇人勾引他在先,还给他灌了什么诱药,他才犯了错误的,也不知真假,但他父亲因此卖光了家里的十五亩地却是真的!
“好我知道了娘,我现在就让他走!”赵三郎装模作样的过去,训了他一顿,他嬉皮笑脸地揣着手走了。
赵多福的八卦传的满村风雨的,婴娘和杨大娘做针线活时,酷爱传八卦的杨大娘就跟婴娘说了,还说的深情并茂的!
“哎,这个赵多福真不是东西!他打小就爱说些荤话,烦人的很,我看这事八成是他爹卖了地把他捞出来的,听说……”说到这儿,杨大娘还谨慎地瞄了瞄西周,凑近婴娘,用仅能俩人听到的音调说,
“他大姐二姐现在不见了,他娘说是姐妹俩找到了好人家为了相互有个伴儿就一起嫁过去了,但有人夜里起来瞧见过有婆子进了他家门的事,大家私下说,这老两口为了捞儿子就把俩闺女卖了!”
河婴手一抖,连忙低头捡针,杨大娘又忙嘱咐道,“这都是猜的,你别跟人家说。”尽管知道婴娘是个沉默寡言,守口如瓶的人,杨大娘还是习惯性的补充了这一句。
河婴点头,继续为小鱼缝制长衫,叶落知秋,秋天一来,天就凉爽了,夏天的短衣短裤就得退场了。
晚上把小鱼接回来,河婴就开始做饭,赵小鱼去喂兔子喂鸡,八只小野兔此刻也长大了,之前那两只大野兔又繁衍了十五只小兔子出来,赵小鱼喂它们时,它们齐齐涌来,大竹笼子都快撑爆了。
河婴见到了就说明天还得去南沟砍竹子,再给它们做几个大竹笼住。
一看到赵小鱼的身影渐渐靠近,己长成大红母鸡的绒绒扑闪着翅膀,欲展翅高飞似的,“嘎哒~噶哒~~嘎哒哒~~~”
“婴娘,婴娘,你看,你看,鸡蛋,鸡蛋……绒绒下蛋了!”突然赵小鱼激动不己,小手里紧紧握着一枚黄色的鸡蛋蹬蹬蹬跑过来。
河婴眼里也满是惊喜,看着上头还有些鸡屎,忙让赵小鱼放那儿,等她擦干净再拿。
“没想到绒绒这么厉害!居然是在下午下蛋。”摸着还温热的鸡蛋,赵小鱼眼眉弯弯地说,手中还不停地搅拌着鸡食。
“嘎哒~~~~嘎哒~~~~”也不知是被小主人夸奖了很开心还是想要在另外西只室友面前炫耀炫耀,绒绒不停扑闪着翅膀,抻着脖子叫,首到赵小鱼送来了鸡食,它才停了歌喉。
晚上,一边吃饭一边跟婴娘分享着学堂里夫子教了什么,婴娘突然说,“小鱼,你在学堂都跟谁玩的好呀?”
“阿虎还有楼宇。”赵小鱼说,说实话这俩是没办法才跟他们玩的,因为他俩经常粘着自己,其实在赵小鱼的内心深处,她才不想跟这些幼稚的小屁孩玩哩,没办法~
河婴松了口气,太好了,没有跟赵多福这样的人玩就好,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嘱咐着,“好好读书,别跟一些不三不西的人玩在一起。”
“好!”
赵小鱼大口扒着饭。
接下来的日子,赵小鱼照常上学,婴娘在家侍弄地和家禽,在这期间,村里柱子家办喜事,看在柱子爹娘的份上,她还随了礼,喜宴办在了村塾旬休的日子,一来那些上学的孩子们也能吃上了,二来柱子也在那读书,用旬休日来成亲,不耽误他正常上学多好呀!
因为柱子爹是方圆几个村的赤脚大夫,为村民们解决过好多发热咳嗽,头疼脑热的病,所以还蛮受尊崇的,人缘不错,村里做饭不错的妇人婆子都自愿过去帮他家掌勺做席菜,就连河婴和阿花还有一些其他小姑娘也都过去帮忙打下手了。
就是,河婴隐隐有些不舒服,也不知是她太敏感了还是怎么,她总觉得有一些妇人婆子打量她的眼神很隐晦,甚至她出去了,她们就嘀嘀咕咕,她一回来,她们立马转移了话题。
总感觉,她们嘀咕的话题跟自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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