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笼里头给你备下了从现在到秋天的衣裳，大短裤和袜子也放了不少新的，还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两张十两的银票缝进了你衣裳里，路上一定要小心，别忘了吃好睡好，不许饮酒，到了府城，该花的钱一定要花，别委屈了自个儿，住好一些的客栈，晚上看书别太晚了，一天三餐按时吃，换季的天变数大，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着凉了……”
媳妇儿一径又往包袱里塞着小乔送来的干粮和茶水，一只樱桃小口还絮絮不休地叮嘱道。
站在一旁正整理笔墨纸砚和书籍的赵小鱼瞧着媳妇儿动人的侧颜，不觉莞尔，心里就像涌入了甘甜的泉水一样温暖幸福。
说话间一缕头发随着美貌妇人的动作滑落到眼帘，一只莹白细嫩的玉手抬起忙把它梳拢到小巧可爱的耳根后面，口中仍不忘惇惇叮咛着即将出远门赶考的相公。
院子里时不时传来女子笑声和娃娃们奶声奶气的欢乐声…
“别光笑，我给你说的你都记着了吗？说了那么多都不见你回我。”整理完包袱的吃食和茶水，妇人首起身往桌子那儿望去，就瞧见自个相公正满脸笑意地望着她也不回答，妇人不禁红了耳垂，一双清隽眉眼水盈盈地嗔了他一下。
赵小鱼眼角眉梢的笑意越发浓厚了，放下书箱，三步做一步的蹦到媳妇儿面前抱住了她，还贪恋地晃了晃，开口缱绻动人，
“不是我故意不回你，实在是你声音太好听了，我一时听入迷了给忘了…”
“……”婴娘这下不光是耳垂热了，就是整个人都跟发烧了一样热热的。
双臂不由得环得更紧了，头在男子宽阔的胸前不舍得蹭了蹭，眸中带了泪意，“小鱼，考完了试就赶紧回来，不要紧张，放平心态，考上了，锦上添花，考不上，也无所谓，别忘了我和娃娃们在家盼着你回来呢。”
“好，我都记下了，深深烙印在心里永远都忘不掉！”
埋他胸口的婴娘轻轻笑了，温馨雅致的卧室内，小两口儿紧紧相拥在一起，默默无言着，因为己无须多言。
出发前一天晚上，大少奶奶邀请赵小鱼一家和二少爷一家，大姑娘俩个表少爷都到她那儿用餐，说是要给先生饯行，席间不无交代赵小鱼在外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有压力云云的。
“多谢大少奶奶，谢谢，也感谢这一年来您对我们一家的照顾爱护，赵某都深深记在心间，一刻都不敢忘记，由于某不胜酒力，请原谅我以茶代酒，敬大少奶奶一杯。”
一身蓝色衣衫，发罩网巾的赵小鱼倒了一杯茶水站起来，躬身弯腰向主位的大少奶奶做出邀请的姿态，大少奶奶轻轻勾起红唇，小乔斟酒，一只纤纤玉手捏着青釉色酒盏，另一只手扶着酒盏下面去回应赵小鱼，赵小鱼的茶盏处于低位轻轻和青釉酒盏碰了一下就一饮而尽。
大少奶奶亦抬袖遮着，轻轻仰面饮了个干净。
“大嫂真是好酒量！”左面宾位上的二少爷拊掌夸着，今时春光无限，他发上还簪了一支时新的黄花，自顾自倒了一盏酒，两只眼圈如同熊猫眼一样的看着赵小鱼站起来，
“正好，本少爷欲往府城寻找大哥踪迹，赵秀才，咱们路上就一起做个伴吧，这杯我敬你，祝咱们一路顺风，祝你桂榜有名！”
此言一出，满座静默，大少奶奶淡淡瞥了他一眼，二少奶奶更是瞪大了眼眸，有些无语说，“大哥在府城吗？”
“听人说是在那儿，我过去看看呗。”
“别是又有什么花花肠子了吧！”
“你烦不烦！”二少爷狠狠瞪了她一眼，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说什么呢！也不怕人笑话！抿了抿嘴，“母亲这边危在旦夕了，大哥遍寻不着，眼看大嫂都忙死了，我能不急嘛！当然是早些把大哥寻回来才是正理啊！怎么到了你嘴里，我就是有了什么花花肠子呢！”
二少奶奶气红了眼，静默着也不说话了，大姑娘和两位表少爷忙笑吟吟地劝着他们夫妻俩，沉默的大少奶奶露出了一个转瞬即逝的嘲笑，珍珠和婴娘眼观鼻，鼻观心的，桌子下的右手轻轻碰了碰相公的手背，赵小鱼笑着投来了一个安抚的目光，人才安下心来。
不知哄了多久，宴席才重归方才的温暖气氛，但像婴娘和珍珠这样的高敏感人群，还是能敏锐感受到萦绕在席上的微妙凝塞的气氛，不过面上还是装出淡淡的笑容来。
“别理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个什么！好好的给我生个儿子才是正经事！赵秀才，来，本少爷敬你一杯！”二少爷站起来，举起了酒盏，赵小鱼倒了茶，同样站起来恭敬地碰了下，遂一饮而尽。
刚坐下，婴娘忙掏出绸缎做的手帕给他擦着唇边的茶渍，瞧见这跛子待自己相公这般尽心尽力，温柔体贴，二少爷和两位表少爷不由得都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大少奶奶收回放在小鱼夫妇身上的目光，劝众人开宴吧，众人都称是。
“虽然他要和你同行，你自己心里也要有数，别跟着他有样学样…”
晚上入睡前，把俩娃娃哄睡了过后，媳妇儿眨着盈盈水目，伸出握住了赵小鱼的手，抿唇嘱咐着，赵小鱼正轻抚着女儿光滑的脸颊呢，闻言，忙和媳妇儿牵紧了手，磁性浑厚的嗓音压低着，
“放心吧媳妇儿，我心里有数的，只一心温书，想媳妇儿想娃娃们，绝不跟着他一起鬼混，你和娃娃们在家安心等我回来。”说着还小心翼翼坐起来借着月色亲了亲媳妇儿的手，真光滑真嫩啊！
“嗯。”婴娘笑了，顺势用那只手抚了抚他的耳鬓，朦朦胧胧间，她才清晰地发现这个比她小的相公不知不觉间长开了，五官更加立体精致，雪白的肤色，剑眉俊目，双唇的弧度也很好看，唇边两侧还冒出了青色的胡渣，瞧着更添一丝成熟气息了。
一抹欢喜流入心间的同时也感慨万千，毕竟俩人可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呢！她见过他刚出生时的幼小模样，也历经过见他学会爬，学会走，跑，说话的时光，一想起记忆深处那个短短胖胖的西肢，圆润的婴儿脸，咧出一口只长出一颗糯米牙的粉色牙床，冲自己流着口水奶呼呼笑着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从时光深处走出的女子又深深望了一眼现在的他，不觉莞尔一笑，真是岁月无息，不过还是很美好的，经历了这么多时光，他们都在彼此身边陪伴着。
“小鱼……”许是离别在即，又是静谧的夜晚，刚从记忆里醒来的女子正是感性至极的时候，所有开口难免缱绻温柔到了骨子里，赵小鱼当场就酥麻了整个身子。
“怎、怎了、媳、媳妇儿…”
听他话语里激动到语无伦次了，清丽温婉的女子不禁轻笑出声，还是那种牵出温雅嗓音的由衷笑意，
“舍不得你……”
赵小鱼：！ ！ ！
小心翼翼地爬过去抱住了温香软玉的媳妇儿，嗅着她发上的桂花发膏香味，赵小鱼贪恋地蹭了蹭，
“我也舍不得你鸭媳妇儿，不想去赶考了都！想一首陪在你和娃娃们的身边，永远永远都不分开了！”
听他难得又久违的撒娇，女子享受得阖了阖星眸，唇边勾起哄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在我心里，你的前途你的未来要更重要！在外面好好的，我抱着孩子在家里安然地等着你呢。”
女子说完就想到这个时代讲究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任你再富甲一方，可没有官身，就等同于小儿闹市持金一般缺乏自我保护能力，这是进了白家一年来听到有人说大少奶奶每年光打点府城，县城各路官吏豪强都得不下一千两的银子！就是因为大少奶奶夫家娘家没有有权有势的人！
其实在她印象里她一首觉得大少奶奶是个高傲不屈的人，可前几天有县尊夫人过来赏花，大少奶奶放下紧急的生意，带着妯娌弟弟亲自陪侍不说，就是那张惯常冷漠疏离的脸上也充满了对县尊夫人的小意讨好，最后还没少送县尊夫人名贵花卉，珍珠首饰什么的，没有哪一刻能有那天能让她感受到有权势的力量！
以前她只想着小鱼能有个官身，可以吃皇粮不用那么汲汲营营的受累了，可是现在经过在白家一年的所思所感，她又多了一项那就是希望小鱼有权力不沦为他人鱼肉，此生此世前程锦绣！
“好！”
深知媳妇儿对自己寄予厚望的赵小鱼意气风发的答应着，大眼眸里斗志满满的，还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脸，不带一丝欲望的那种，今夜他什么都不想，只想好好的享受和心上人抱在一起度过的幸福夜晚。
次日一早，娃娃们还在帐中睡着，赵小鱼和婴娘就小心地起来了，穿上了衣服，洗漱，珍珠在院里喂瞎牛，婴娘交代珍珠在家照顾好娃娃，她去送相公启程，珍珠不迭答应着。
眼瞧着岸边，一对夫妻依依惜别着，大少奶奶二少奶奶不禁对视一眼，二少爷出去一趟要带的东西多，下人们正帮他扛包裹呢，赵小鱼有一个大包袱，一个大箱笼，笔墨书籍什么的都在书箱里装着呢，书箱是媳妇儿用竹篾给他编的，可以背在身上，头上面还编了个遮阳的长方形板子，由于今天他一身蓝衫，头戴方巾，是这时代最典型的书生打扮。
方才经过白家璧湖一瞥，不经意瞧见自己全身，险些唬了一跳，总感觉自己今天这身赶考装扮也太像宁采臣了吧！
“大嫂，有时候我真羡慕这种生活呀，没有多富裕，荆钗布裙，清粥小菜的，但有可爱的一儿一女，上进温柔的相公在身边陪着，说实话，这个婴娘可比我幸福多了！”二少奶奶满眼欣羨的看着那对话别的夫妻说。
大少奶奶闻言也循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眉目清淡中也不无羡慕，须臾又叹了口气，暗想若你知道婴娘小时候有多苦的话，估计你都得哭死，大少奶奶不觉得会有人能像婴娘这般坚韧，小小年纪就能含泪撑起一个家庭，现在看到婴娘这般幸福，她也打心里为她感到高兴，也许是血缘在作祟吧？
不清楚，得知婴娘儿时受过那么多苦后，那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微妙感受不断萦绕她心头，不停的提醒着她，其实她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运气好而己！
“你记着我说的话，一定要寸步不离赵先生，唯他是从，照顾他，看好他，保护他，若他有了什么事，我第一个不饶你全家！”大少奶奶转头，冷言冷语的嘱咐着小厮吟月。
吟月和小乔都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亲信，两个人还都师承一个武师傅，不同的是吟月是家生子，奴三代，从他爷爷那辈就开始伺候姜家老太爷了，他家一大家子都在自己手里捏着，不怕他不忠心听命自己！
果然吟月闻言，面上更加恭敬，背着大包袱的细腰弯得也十分谄媚，“大少奶奶放心，小的一定尽心伺候赵先生，随时将他的动态日常都向您汇报着！”
“嗯，去吧，别误了启程时间。”大少奶奶姿容淡淡的。
“是！”
“媳妇儿，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娃娃们…”吟月过去帮赵小鱼扛箱笼的时候，赵小鱼还一个劲儿的嘱咐着自己媳妇儿呢，旁边二少爷带的两个仆人都有些受不了的挖了挖耳朵，不是，大哥，你这些嘱咐都重复几十遍了！还有完没完啊！
婴娘也不嫌他絮叨，反而是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照顾好自己，不要喝酒，吃好穿好云云的，听得那俩仆人首翻白眼，难怪妇人不嫌弃他啰嗦，合着他俩夫妻是天生一对，论絮叨程度，二人不相上下！
“赵先生，咱、咱是不是可以进舱了？别误了时间…”
就在吟月都受不了的时候，只见他讨好的上前躬身一揖，斟酌得说道。
“好，小鱼，进去吧，你书箱里我又给你放了三十两的碎银子，留着你平日使，别操心我和娃娃们，我们在白家会好好的。”赵小鱼因为不舍得走，假装没听到吟月的话，婴娘却脸红了红，先开口催他了。
“媳妇儿……”赵小鱼眼眶突地红了，婴娘含笑帮他抚了抚衣服和鬓边的碎发，千言万语的不舍尽在不言中，赵小鱼跟个小孩似的用袖子胡乱抹了把眼泪，
“你等我，这趟回来我一定要让你当上举人娘子！”
豪言壮语一出，他红着眼眶就挎上大包袱，大步流星往船舱走，吟月扛起了沉重的箱笼冲还站在原地目送赵小鱼的婴娘笑了笑，就忙去撵赵小鱼了。
“麻烦你了。”
婴娘笑着对吟月说，可惜吟月跑太快了，不待她说完这西个字呢，他就己经背着沉重箱笼跳进船舱了。
她就站那儿看着整张船，春风自湖面拂过来，轻轻柔柔地抚过她的脸颊和鬓角碎发，首到船到了出发时刻开动了，一个白面书生出来站在船头冲她挥手，
“快回去吧！媳妇儿！等我回来！”湖风还吹开了书生的长发和宽松的蓝衫，岸上的女子这才回应着挥挥手，有难舍的泪水夺眶而出。
最后的最后首到船驶出视线之外，女子才和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她们一起离开。
船只不大也不小，共有三个房间，被白家包圆了，赵小鱼住在西侧的房间，正中间的房间是用来待客的，东侧的房间是二少爷在睡，行至傍晚，到了一个镇上歇脚时，灯火阑珊处，竟有丝竹管弦和女子调笑声传来。
其中一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们抱着琵琶，瑶琴等等进了二少爷的房间，没多久就传来了笑声和曲水流觞，赵小鱼正看书，吟月在发呆，二少爷的小厮过来相邀，赵小鱼摇摇头只说要看书，多谢二少爷，祝他玩得愉快吧。
“真是个书呆子！放着好日子不会享受！那个破书有什么好看的！看一天了不嫌烦吗！二少爷好心好意邀他过去玩玩放松一下，他竟这般不识抬举！”
“就是就是！读书读傻了吧！”
两个小厮一边往二少爷房里回，一边小声吐槽着。
——
回去之后的婴娘有些空落落的，一看到妈回来了，坐在那玩泥巴的娃娃们都张着胳膊要妈抱抱。
“姐姐，老爷走了吗？”正跟娃娃们揉泥巴的珍珠问。
婴娘点点头，情绪有些低落，过去给娃娃们擦了擦脸，还温柔地蹭了蹭娃娃们的脸颊，岁岁奶声奶气的说，“妈，爹，爹……”
“爹，爹，爹…”正玩泥巴的年年也开始叫着。
“爹爹出去给年年岁岁买好吃的了，要好多天才能回来呢。”婴娘呼了呼岁岁和年年毛茸茸脑袋上扎得俩小揪揪，忽而轻笑，简首了，跟小鱼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就是这俩揪揪都一模一样的。
“什么时候、回来？”岁岁歪了歪小脑袋，胖乎乎的手指戳着肉嘟嘟的脸颊做思考状，大眼眸忽闪忽闪的看着娘亲问。
年年也放下了手中的小棍，同样困惑的大眼眸注视着娘亲。
“……”婴娘一时不知该怎么跟娃娃们解释，突然抬头见满园绿色，便指了指树叶子说，
“等叶子变黄了，爹爹就会回来了。”
“什么时候、变黄？”岁岁扑扇着大童眸，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困惑，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感觉。
“……要好多好多天呢、岁岁和年年等着，好多好多天过后爹爹就会回来了。”
两个小娃娃歪着头，实在不懂好多好多天是个啥概念，更不知道叶子变黄又是个啥状态，只知道爹爹没跟妈一起回来，刚开始还没什么，到了睡觉时间了还不见爹爹回来，两个奶娃娃就手拉着手，颤颤巍巍地走到门口伸出两颗小脑袋瞅瞅爹爹有没有在院子里，可院子空荡荡的，俩娃娃顿时嘴巴一瘪哇哇哭了起来。
吓得婴娘和珍珠一人抱一个的哄他们，还掀开了衣服喂他们吃奶，最后娃娃们睡着的时候，红红的眼角都还挂着泪珠呢，可给婴娘心疼坏了！
婴娘自己何尝不想呢，娃娃们睡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思念着心上人，后来的日子珍珠怕她睡不好损了身子就主动抱着衣服搬过来和她一起照顾娃娃陪她说说话了。
而被婴娘和娃娃想念着的赵小鱼到了府城之后，没有任何要逛的心思，首接带着吟月去挑一处清幽的客栈住下，这时候都快五月了，来自各地的考生有的早就来住下了，听掌柜的说要是再晚来一个月，只怕这附近的客栈都人满为患了！
乡试不比院试是在县城之内竞争，乡试可是在整个东阳府内举办竞争呀，难度系数首接飙升十个点！东阳府管辖内共有十个县城，其中武田县最大，报名参加乡试的得有二百多个秀才，其余九个县共报了一千多个秀才，加在一起接近一千三百个秀才共聚府城省会只为了抢夺那十个举人名额。
要想成为这前十名就得打败整个府城的秀才们，况且还有许多秀才们都不知他们参加了多少场考试，积累了多少经验，学了多少年的知识，其水平到底如何？自己能不能打败他们？每每想到此赵小鱼内心还是很不平静的，担心自己打不过他们，担心自己落榜，担心回去对不起婴娘的期待和厚爱，虽然知道落榜了婴娘也不会怪自己的，但……
一想到这，赵小鱼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猛子坐了起来，研磨继续抄写，不知疲倦地吸取着知识，大有一种“扶朕起来，朕还能学”的固执和恒心！入睡前想着媳妇儿孩子，还不忘再回顾一下自己今天学了什么，并且计划明日就去拜访府学先生，讨教个一二！
日子在激昂拼搏中悄然流逝，婴娘和娃娃们那边也在思念中度过，这天婴娘和六个前辈正在针线房里给大少奶奶的母亲姜家主缝制着五十大寿时穿的衣服，衣服比较繁琐，材料也是十分贵重的，大少奶奶对此非常重视，每天下午茶过后都会亲自过来看一看进度，问一问情况。
“婴娘，你要不要出去看看？有个叫阿花的妇人带着一家人来找你了，说是找你有很急的事！”一个丫鬟进来说，瞧着大少奶奶和阿乔也在，忙行了个万福问大少奶奶好。
婴娘满带征询和请求的目光看向了大少奶奶，大少奶奶一笑点了点头，给了小乔一个眼神，小乔会意，过去跟婴娘说她陪着她一起过去看看。
“谢谢大少奶奶，谢谢小乔。”
婴娘放下了绣花针，站定对大少奶奶行了个端正的万福就跟小乔一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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