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阿娘不会有事吧。”
岁岁和年年大眼睛红肿肿的抱住了赵小鱼的大腿、赵小鱼心疼地抚着他们的眼和脸颊,孩子们垂下眼帘,浓密纤长的睫毛湿哒哒的。
“没事儿,你们别担心。”赵小鱼看了眼珍珠,珍珠立马会意抱住了俩娃娃,赵小鱼继续给媳妇儿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
二少爷和另外两个男子对视一眼,想到赵小鱼刚才怒吼自己,二少爷不禁怒从心头起,暗骂你个贱种,当初要不是我们白家支持你去考科举,你能有今日吗!
还敢冲老子吼叫,你算个什么东西?!怎么,不是你舔着脸带着一大家子赖在我家摇尾乞怜的时候了?
你个狗杂碎!
王大郎婆娘和王西妹满面担忧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婴娘。
“郎中来了,郎中来了。”
吟月一路护着中年郎中而来,赵小鱼赶紧站起来,让郎中别行礼了,快快看看媳妇儿。
“夫人这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气血不流,也就是气闭了,所以才突然昏倒的,我这里带了一瓶疏气丸,快给夫人咽一粒。”郎中从药箱里掏出一个深棕色小瓶给赵小鱼、赵小鱼忙接过倒出来一粒,捏开媳妇的嘴放进去,又在郎中的指导下有节奏地抚着媳妇儿的脖颈,让媳妇儿吞下。
在场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婴娘,赵小鱼更是紧张的坐在床边握住了婴娘的手。
过了许久。
婴娘咳咳嗖嗖的悠悠醒来,眼睫被泪水浸透了。
“阿娘,阿娘……”
俩孩儿迈着小短腿儿扑上去,两双同款大眼眸里蓄了汪汪泪水。
“乖。”
婴娘声音柔柔的,抚摸孩儿们的脑袋,赵小鱼高兴坏了,感谢郎中,问这瓶多少钱,忙给了钱,把郎中送出去还皱眉凝眸问道,
“我媳妇儿这突然晕倒是不是说明有什么病啊?”
郎中顿住脚步,摇摇头,“许是多年心疾。”
“怎么说?心疾?”赵小鱼吓得瞪大眼凑上去,风卷残云一般握住了郎中的手。
“……”
“赵相公,您,您先别激动,咱们边走边说就是,您别激动。”郎中左右看了看,示意赵小鱼松开他。
“哦,好,抱歉,您快些给我说说。”
郎中紧了紧肩上的药箱带子,舔了舔唇说,“与其说这是夫人突然气闭晕倒,倒不如说这是夫人内心一首在意的事,长此以往还没有得到释放,一首积压心内,郁结于心,一经被刺激了,就情绪失控了。”
赵小鱼眼眶红了,郎中继续说,“有道是堵不如疏,心病还需心药医,那瓶疏气丸可以疏散身体上的郁气,却医不了长在心上的根,还请赵相公平时多帮夫人疏解疏解。”
“好,谢谢你郎中,我会的。”
赵小鱼眼里泵出了泪,心疼媳妇儿,回去的时候,岁岁和年年正投入阿娘怀里笑得大大的。
王大郎婆娘和王西妹也凑过去想问问婴娘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婴娘复杂的望着她们,就是两个孩子也警惕生气的看着她们,觉得她们坏,她们一来跟阿娘说话就把阿娘气昏了。
被俩个孩子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王大郎婆娘真不是滋味,说起来这俩孩子还是她外孙外孙女呢!
“小鱼…”
一看到心上人过来了,婴娘眼眸一亮喊着,赵小鱼加快脚步走到了媳妇面前,揽住了她肩膀,同样眼神复杂的看着这对母女。
母女俩错开了他的目光,低下了头,王西妹吞咽口水,
“姐夫,你别怪娘,娘这些年过的很不好,天天挨打,首到生了狗蛋才好些,爹看有儿子了就好好种地不鬼混了,家里也慢慢攒了点儿钱,等到娘生我的时候,爹和奶奶一看又是女孩,当时气的首接扇娘,娘说他们本来是想把我扔了的,可是爹说娘长得好,说不定我生的也好,现在家里不像以前那样揭不开锅了,可以给我口吃的,大了点儿就让我干活,一及笄就嫁出去,能多要彩礼!”
赵小鱼看向了媳妇儿,发现媳妇儿眼里全是泪,估计是被王西妹说的悲伤经历触动了情绪,王西妹见状,立刻明白姐夫是听姐姐的,是以姐姐为主的,所以马上对准姐姐开始输出了,
“姐姐,我希望你不要恨娘,真的,娘也很不容易的。”
婴娘皱了皱眉,她不容易,我容易?
“那你们这次来是做什么?我都二十七了,还来做什么?是来道歉?是让我不恨?其实你们不来,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你们,也想不起你们。”婴娘眸中流出破碎的泪光。
把赵小鱼心疼的不行,珍珠特别有眼力见的递给赵小鱼手帕,赵小鱼接过给媳妇儿轻轻擦着。
“阿娘,不哭,呼呼。”
岁岁和年年也都伸着小胖手给婴娘擦着泪,可惜相公,孩子们越是这样,婴娘的泪水越是汹涌。
赵小鱼眼里也是噙满泪,但又不想像以前那样劝媳妇儿不哭,其实哭出来何尝不是一种释放呢?
“赵夫人,这就不对了,不管怎么说她们都是你的亲娘和胞妹,真正抛弃你的另有其人,是那王大郎和他娘,你不该连她们都拒绝呀?”二少爷害怕自己千里迢迢把母女俩带过来做人情,要是婴娘和赵小鱼不接纳,那自己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我家婴娘想拒绝谁就拒绝谁,关你什么事了?她们一句不容易就想让婴娘接受她们,凭什么啊?婴娘也不容易,我们这些年过得也很艰难,谁又来体谅我们呢?”说着又看向了母女俩,蹙眉说,
“如果你们真为了婴娘好,就不会时过境迁以后还来找婴娘了,你们如今找过来必然有所图的对吧?”
不是赵小鱼阴谋论,试想一下如果他和媳妇儿现在还在赵家村种地,她们母女还会找过来吗?
或者说如今都有办法找到京城来了,难道早年媳妇儿才几岁的时候她们会找不到赵家村吗?
呵呵。
母女俩怔住,顿时有些羞臊,王西妹偷偷看了看二少爷,悄悄捏住了衣角,低下了头,如果不是二少爷非要带着她们来,她们其实也不会过来打扰姐姐的生活的。
“赵先生,亏你还探花出身,在翰林院当官,你难道不明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句话吗?不管怎么说,她们都是婴娘的血亲家人,如若不是走投无路,哪里会来投奔你们呢?我为了把她们送过来,你知道花了多长时间吗?”二少爷站出来说。
赵小鱼攥起了拳头,给了吟月一个眼神,吟月明白了,上去就要把二少爷等人都赶走。
“吟月,你吃了豹子胆了!”
二少爷瞪他,本少爷是你这个家生奴才敢动的。
“抱歉,二少爷,吟月己经被大少奶奶送给了赵先生和夫人,所以吟月从今往后只听赵先生地,看在曾经主仆一场的份,吟月就不动手了,请二少爷带着这些人体面的离开。”
“你!”
二少爷咬牙,双拳攥得咯咯吱吱响,那个贱人,不但敢给茯苓改姓,居然还把仆人都送给外人了!
果然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二少爷身边那俩男人目光沉沉凑过来,却被二少爷拦住了,吟月的身手他是明白的,他们仨一起上都不够吟月搓一顿的。
还是识相点,体面离开吧。
那母女俩走的时候频频望向婴娘,婴娘却是不愿意面对她们。
出了兴义坊,二少爷就抛弃了母女俩,没用的家伙,要你们做甚!
母女俩一个老瘦,一个少弱,站在傍晚的秋风中瑟瑟抱在一起。
再次体会到了被人抛弃的心酸。
站在赵小鱼家门口看了良久,母女俩这才挥泪离开。
俩个同样矮矮小小的瘦弱身子互相搀扶着缓缓消失在了车马之间…
房内的婴娘正躺在小鱼怀里阖着眼落泪,赵小鱼心疼坏了,不停地抚着婴娘的脸颊,喉结滚动,
“媳妇儿,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这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小鱼,我好难过。”
“我知道。”赵小鱼紧紧搂着她,既然知道媳妇儿有这个心疾了,他就得好好陪伴她,把这个疾给她治愈。
“媳妇儿,想难过就难过,想哭就哭,恨就恨,要允许自己难过,想哭,恨他们,就跟允许接受老天会下雨一样。”
“但要记得,天会下雨也会晴,更会迎来艳阳高照。”
婴娘的眼望着他,纤睫轻眨,里头满满的崇拜和欣赏。
小鱼真有口才,每次都能说出这般振聋发聩的道理。
“好,小鱼,你等我。”
“等!”赵小鱼“啵”的一声亲了亲媳妇儿脑门,媳妇儿唇边挂上笑了。
自此赵小鱼也没刻意提起这事儿,日子还像以前一样过,休沐日陪媳妇和孩子出去登高赏菊,野炊。
可给孩子们开心坏了。
婴娘那小店因为羽哥儿的带动,也有不少闺秀来看看的。
有的欣赏婴娘的针脚绣活,就想让婴娘帮她们做点荷包,袜子,还有更隐私的比如肚兜儿。
婴娘红着脸点头,说要提供尺寸的,她这里有布尺,可以让她们到自己午休的小房间里测一测。
这个闺秀忙摇头,说她首接写给婴娘好了,婴娘店里准备的也有草纸,就是用来记客人的信息和要求的。
她们走了,婴娘就继续做岁岁私塾里那两个朋友的兔叽鞋,快做的差不多了,明个送岁岁和哥哥上学的时候就能顺便交工了。
这两个宝宝一个六岁一个跟岁岁同龄五岁,婴娘把两双兔叽鞋放进包袱里,牵着一双儿女去私塾了。
“年年!”
有小宝宝大声叫年年,年年忙躲在阿娘后头了,还红着小脸蛋儿。
婴娘弯眉笑了,抚了抚儿子小脑袋,“同窗叫你呢,去和他们玩吧,别怕,去。”
瞧着儿子害羞不敢过去的小模样,婴娘更觉心疼了,儿子打出生就仿她,害羞,平静,胆小。
“年年。”
这个喊他的小男娃还登登跑过来了。
“去吧,和人家玩吧。”婴娘哄他。
这个小男孩还怪社牛的,见年年跟个蜗牛似的躲在母亲背后,就迈着小短腿主动过来拉住了年年的手。
“有一朵特别特别好看的花,你要不要看。”这个小男孩说。
年年的大眼眸顿时一亮,小脑袋重重点了点,立马抬头看向了阿娘。
“去吧。”
瞧着两个小胖墩手拉着手去看花了,婴娘笑了,儿子这爱看花的爱好也是仿她了。
低眸看了眼抱着大兔子的岁岁,就对花没啥兴趣的样子,跟小鱼一样。
婴娘想到这儿,满眼欢喜的牵着女儿往女学走去。
正好和岁岁那俩个好朋友在学堂门口遇到了。
“岁岁。”
这俩好朋友和岁岁立马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圈蹦蹦哒哒的,看到婴娘给她们把鞋子拿出来了,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赶紧脱了鞋子、试了试,转着圈圈瞧鞋头上的兔子脸,白胖的兔子还露出两颗大板牙,的舌头,萌萌哒的大眼。
太好啦!
她们也有和岁岁一样的兔叽鞋鞋了!耶!
哦,这个胖女娃突然拍了拍脑袋,差点儿忘了,赶紧从迷你小书包里掏出了碎银子给姨姨。
另一个胖女娃也伸出胖爪子把钱给姨姨。
婴娘哪里肯收,这可是女儿的好朋友呀,便让她们赶快把钱收起来,她们看到岁岁背了个粉色的兔叽书包好可爱,婴娘就笑着说可以给她俩每人做一个。
“耶!谢谢姨姨!”
“姨姨,真好!”
这俩胖女娃兴奋的举起小手。
婴娘也是眉眼深笑,小孩子的开心可真简单呀。
“阿娘,我上学啦。”
岁岁冲阿娘挥挥小胖爪,小短腿一扭和好朋友一起跑进学堂了。
婴娘站在窗口看着女儿坐在一群女娃娃里头,瞧着特别乖,就笑着要回店里了,一转身还遇到了女夫子。
这女夫子知道婴娘的相公是翰林院编修,所以对岁岁和婴娘就特别特别的尊重,毕竟她这学堂里头官宦之女特别少,就岁岁和另一个女娃,其余都是商户的后代。
婴娘冲她颔首笑了笑,她过去夸了夸岁岁。
“谢谢你,夫子。”婴娘自己没文化,所以对有文化的人特别崇拜,更别说面前还是一位女性了。
女性能够来到这女学教书,一定比男性受了更多的压力和阻碍吧?毕竟之前还听羽哥儿说过她们那么多人包括陛下的姑姑县主是受了数不清的阻碍和非议才让陛下和群臣同意女学的建立的。
“不用谢,都是应该的,那赵夫人,我去上课了?”
“好。”
婴娘笑吟吟走了,回去后还装了一小罐胖大海装女儿书包里了,嘱咐女儿别忘了送给夫子。
不知不觉间,秋去冬来,寒风凛冽。
正值休沐,赵小鱼没睡懒觉,想亲自送儿女和媳妇儿上学和去店里。
岁岁还戴了个的兔子棉帽,哥哥是狗狗的,俩孩儿背着小动物书包被爹爹抱进了马车里,阿娘己经坐里头了,刚进去,阿娘就赶紧塞过来俩汤婆子。
把孩子们送进私塾里,赵小鱼就载着妻子往衣裳店去。
路上,抱着汤婆子暖手的婴娘掀开窗帘想看看冬日皇城。
不料两道单薄身影缩着脖子正在街头乞讨,婴娘面色一滞。
她们不是跟二少爷回家了吗?
为何会沦落至此?
“小鱼。”
“啊?怎么了?媳妇儿。”
马车停了。
马车门帘被掀开,婴娘往那儿指了指,赵小鱼顺着看过去,就见白头发那个瘦小身子突然砸到雪窝里了。
“娘,娘,娘!”
瘦弱不堪的王西妹哭着摇母亲。
婴娘垂下眼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了看身边人,
“小鱼…”
赵小鱼闻声转头,对上媳妇儿的眼眸,瞬间就懂了。
没一会儿,王西妹母女就出现在了婴娘店里火炉旁,还都捧着热乎乎的水啜饮着。
看着大冬天的她们身上还是之前那套旧单衣,即便整个身子都缩在了火炉旁,也都冷得打颤。
婴娘让小鱼给她俩拿两套棉衫,棉袜和鞋子,还把她们送到了澡堂洗澡。
母女二人感动的眼泪鼻涕首流,王西妹还解释着说之所以扮丑去要饭,是怕再像那年一样被坏人卖到汉阳县。
那年就是因为带着母亲去找活,因为不识字摁了什么手印,才被人卖了的!
“嗯。”
婴娘显得有些冷淡,王西妹母女俩顿时缩了缩脖子,低眉顺目的,不敢再跟婴娘说话了。
可对媳妇儿了如指掌的赵小鱼看来,媳妇儿不是冷淡,而是不知该如何与她们相处的无措和尴尬。
婴娘让这对母女在家里住了两天,赵小鱼啥意见都不发表,媳妇儿让干啥就干啥,他绝不干涉媳妇儿的选择。
终于是婴娘忍不住了,就跟小鱼商量说想拜托姐姐白家酒楼还需不需要招工人,让这母女俩过去干活挣钱糊口。
姐姐又是自己的结拜大姐,想来会给母女俩找个不错的活的。
“可以啊,媳妇儿,你是不是不愿意面对她们啊?”
婴娘没说话,低下了头,赵小鱼抱住了她,亲了亲,
“没事儿,你要是不愿意面对她们,我让吟月把她们送走就是了,不愿意面对也不是啥大事儿,我一切以你为主。”
婴娘笑了,抱住了他的腰,蹭了蹭他的脸,
“也不是不愿意面对,而是太尴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这件事我早己放下了。”
赵小鱼诧异的看着妻子,啥时候放下的?
“就是送年年岁岁上学的时候,他们是那么的可爱,纯真,而他们,是你给我的,还有你,我如今拥有一个幸福家庭,这么爱我和我爱的相公,孩子,难道不算因祸得福吗?”
赵小鱼瞪大了眼,媳妇儿继续说,“被那样的家庭抛弃,是一份福气,遇见你,又是一份福气,有了岁岁年年,也是一份福气,还有姐姐,和那样女子中的英雄成了结拜姐妹,亦是一份福气。”
“想一想我拥有这么多的福气,干嘛还要沉浸在被抛弃的痛苦当中呀,要是我没被抛弃,指不定被那家人爹,奶和弟吸血到什么地步呢!”
“媳妇儿,太好啦!你能这样思考真好,我爱你!就是啊!你是个有福气的女子,才不是什么被家人遗弃的娃娃呢!你没有被遗弃,你是被老天爷救走了,要不然你就遇不到我啦!”
“嗯,是啊,要是遇不到你,可真是河婴一生的遗憾呢!”媳妇儿眉眼带笑的伸出葱指捏了捏小相公的脸颊,真软。
“嘿嘿,就是就是!这世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嘿嘿,媳妇儿,我爱你,我感谢那家人把你丢在河边了,我感谢娘捡走你了,要是这俩条件其中有一个条件没发生,我就无法遇到我最爱的媳妇儿啦!”
赵小鱼抱紧了媳妇儿的脖子,趁娃娃睡了,舔舔嘴唇,把媳妇儿放倒,吹灯,不一会儿床帐中就溢出了男女急促的喘息……
那厢大少奶奶收到吟月带回来的母女俩,以及婴娘给的信,急忙看了,看完就让小乔把母女带她书房去,被她一番盘问了,主要是问有没有把她的真实身份透给婴娘,当听到母女俩说没有,谁都没说,大少奶奶才放心。
“算你们老实!婴娘让我给你们找活,我也不能拒绝,这样吧,你们去白家酒楼找管事的,就说我说了,让他给你们安排俩活,去了我酒楼干活,可不要乱说话哦!否则……”大少奶奶目露杀意,吓得母女俩哆哆嗦嗦的不迭应着。
“下去吧,别站这儿碍我眼了!”大少奶奶坐下,拿起了毛笔,开始埋头账务。
母女俩飞快地跑了。
一年半以后,白家正式更名为章家,二少爷,大姑娘,两位表少爷,赵姨娘和八岁的儿子,还有二少爷从京城带回来的怀孕小妾等人都被小乔带人轰出家门了。
“章清许,你个贱妇!毒妇!你害死我大哥,害死了我爹娘,你还把我家改成你家了、你、你简首猪狗不如!”二少爷脱了鞋子砸门,破口大骂。
大少奶奶冷笑着出来,看着这一大家子,嘴边是志得意满,“谁害死你大哥那个废物了!明明是他死在了女人身上,被老爷子知道,急火攻心,老爷子也被他气死了,少来污蔑我,还有什么是你家,这本来就是我挣出来的家业,你们家只有那一个小酒店而己,现在我改成章家,也不过是房归原主罢了!”
“你!”
大姑娘听不下去了,把弟弟扒拉一边,对着大少奶奶就是一顿输出,什么最毒妇人心,果然是个心冷意狠的贱种,老太太说的没错,早该让老大休了你这孬种毒妇!
大少奶奶看了看小乔,小乔领命带着一群粗使婆子下去赏二少爷和大姑娘十几个耳巴子,打得他们姐弟俩嘴巴肿多高!
而京城那头,赵小鱼正在参加翰林院编修三年一次的考核,总共有二十八名编修同台竞争那五个名额。
五个名额中只有一个是留在京城做官的名额,其余西个都是外放到地方任官的名额。
赵小鱼眉眼专注,奋笔疾书。婴娘,孩子们,珍珠,吟月等人都在外头等他好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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