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温软的舌尖掠过尖牙的瞬间,他垂在身后的尾巴骤然炸开蓬松的弧度,像团被闪电击中的云朵。
琉璃灯芯在纱罩里爆开一朵橘色星火,时予白抵在锦被的指节骤然收紧。
少女唇间清甜的口脂甜味,正顺着齿关渗进来,时予白炸开的尾尖绒毛擦过苏悦垂落的裙裾,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苏悦退开半寸,她的指尖却流连在时予白绷紧的下颌线,"是这样的咬吗..."
话音未落,那截尚未垂落的绒尾突然缠上她手腕。
“公主……殿下……”
苏悦的体温正透过尾尖每根绒毛叩击他的心脏。
更可怕的是当苏悦的贝齿再次擦过虎牙时,
某种陌生又熟悉的酥麻正沿着脊椎攀爬,竟让他本能地想要将更多……
公主……悦悦……
浓稠的妖气如同血色雾气在时予白眼底翻涌,他指节用力之间撕碎了华阳公主的锦缎床褥。
时予白喉间漫上铁锈味,耳畔似有千万只毒蜂嗡鸣。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不应该这个下去!
时予白满心惶恐。
他的愿望其实很简单,仅仅是想要活下去而己。
那年,他孤身一人流浪在街头,是暗卫营首领将他带回了暗卫营。
在那之后,日复一日的训练充斥着他的生活。
他不想这样,可是却逃不掉,他想也许变强了就能逃走了。
随着年岁渐长,他不得不亲手杀掉那些在训练中失败的同伴,
唯有那样他才能活下来。
暗卫营是皇族手中最好用的剑,通常被用来抵御妖物和他国的刺客。
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竟然也妖物,
那么多苦他都熬过来了,
他只想活下去。
然而此刻,他却躺倒在了大夏国最尊贵的公主面前,完完全全、毫无遮挡地暴露出了自己妖化的形象。
最明智的做法应当是立刻打晕公主,将她偷偷带出皇宫,然后想方设法解除身上的蛊虫。
倘若蛊虫无解,那就寻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把公主藏匿起来。
束缚她的手脚,让她不能取血控制自己,
再保证华阳公主安全的活下去就可以了。
这,才是最为理智的应对之法。
时予白的内心犹如狂风肆虐的海面,思绪翻腾不休。
"殿下...快走...离开这间屋子……快啊!"
不想伤害她,不能伤害她。
时予白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像是从深潭底浮上来。
苏悦却攀上他的腰,按着他一起沉沦潭底。
时予白最后看到的清晰画面,
是公主鹅黄色的裙摆扫过锦幔,鬓边垂落的珍珠流苏晃出一弧残影。
锦缎撕裂声混着鎏金香球坠地的脆响,时予白将苏悦重重按进织金软褥时,腕骨上还缠着她被碎裂的半截纱衣。
妖力在经络中奔涌如刀,他看见自己苍白的手指抚摸上那段雪颈,
却在触及她跳动的脉搏时颤抖着蜷起。
华阳公主散开的乌发铺了满床。
“公主……”
"小白...你可以喊我……悦悦……"苏悦的声音像是浸在春水里,震惊,恋爱对象他不是正常人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震惊,恋爱对象他不是正常人最新章节随便看!的眸光破开重重血雾。
“悦悦……悦悦……”
一滴清水就这样滴入看似平静的油锅,一瞬间,油花西溅,噼啪作响。
无法压抑的情绪不断跳跃、翻滚,无法平息。
时予白将自己的理智彻底交给了本能。
与此同时,
五皇子独自坐在案前,一截苍白的腕骨从玄色织金袖口探出,死死压着案上那封烫金密函。
他虽被禁足,可是今夜八皇子的寝殿遭了刺客他是知道的。
准确的说,宫中每日发生的事情他都有自己的渠道了解。
烛火在穿堂风的肆虐下,被撕扯得明明灭灭,
将五皇子的半边面容淹没在阴影之中——那是一张美到极致却透着病气的脸。
洇着暗红血色的绷带勒进鬓角,将这副秾艳皮囊推向某种琉璃器皿般易碎的边缘。
五皇子长发未束,铺了满榻,发梢垂落在鎏金狻猊香炉边,被沉香灰烬染成暗金色。
"殿下,戌时三刻了,您该喝药了。"
老太监捧着药碗跪在珠帘外,琉璃帘碰撞的碎响惊得他肩头一颤。
五皇子这才发觉自己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中衣黏在蝴蝶骨上,寒意正顺着脊梁往上爬。
他望向铜镜中那张与华阳七分相似的面容,突然低笑出声。
自己这个生母地位低下又早亡的皇子,竟然是整个皇宫中面容最像父皇极其宠爱,
身份最为尊贵的华阳长公主的人。
凭着与长公主的几分相似,父皇也确实多照顾了他一些,
同样都是父皇的孩子……
真真是讽刺啊。
“把药放下,你出去吧。”
老太监退出殿外。
五皇子神色不喜的别开眼不去看那碗浓稠的苦药。
不经意间又看到了那封密函。
密函上楚珩的字迹在烛火中愈发恍惚:
“朕己承大凉国国君之位,如今局势,大凉与大夏之战或难避免。
然,朕念及与汝及华阳公主之少年情谊,实有意保全汝等安全。
朕欲迎娶华阳为妃嫔,望其入朕之宫闱,享荣华富贵。
汝亦可作朕于大夏之内应,助朕成就大业。
至于大夏其他皇子之生死,朕只能言祝其好运。
朕所唯保证,不动汝与华阳公主而己。
朕深知昔日不告而别令华阳伤心万分,今时不同往日,朕可许其妃位。
烦请五皇子将此消息告知华阳公主。”
刹那间,窗外惊雷轰然炸响,仿若天崩地裂。
五皇子周身一震,下意识猛地攥紧胸口那团龙纹刺绣,指尖泛白。
前几日在金銮殿上,磕头时额头重重磕破,此时伤口突然隐隐作痛。
他抵着伤处,胸腔剧烈起伏,沉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宫殿内回荡 ,眼神中满是复杂难明的神色。
太子总算是……死了!
鎏金烛台轰然倾倒,融化的红蜡泪般漫过密函上"内应"二字。
将楚珩凌厉的笔锋泡成模糊的胭脂色。
他将这封大凉皇帝楚珩的密信撕个粉碎,那沾染墨迹的宣纸飘落的样子,
像极了他们七八岁那年,华阳哭着放飞的那只断线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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