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锈蚀的童年与镜面裂痕
莫迟的童年是从一个装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罐开始的。
他记事起就住在城郊废弃的生物实验室，养父是个沉默的解剖学教授，总在深夜用手术刀划开青蛙腹部，教他辨认跳动的心脏。
“看见没？”教授的镊子指向血管，“生命就是套着皮肉的精密仪器，坏了就该被拆解。”
十二岁那年，教授死于一场“实验事故”，警方在他抽屉里发现了X形标记的解剖图，以及莫迟的出生证明——他本是“海魂号”水手的遗孤，父母在林国栋的器官走私中被灭口，心脏被移植给了富商。
葬礼上，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塞给他枚青铜碎片，碎片上刻着“魂”字：“你父母的‘魂’藏在镜里，想找回，就去学怎么握刀。”
高中时，莫迟在图书馆偶遇苏文谦。教授正在研究“双生刃”理论，书页间夹着莫迟父母的照片。
“当律法之刃无法斩断罪恶，”苏文谦指着照片上的天平，“就会诞生以血为柄的暗刃。”莫迟摸着口袋里的青铜碎片，突然明白养父教他用刀，不是为了解剖，而是为了复仇。
二、执刃者的自白书
进入警队后，莫迟刻意让自己活成影子。他总是低着头整理文件，故意在跑步时崴脚，甚至伪造了右脚旧伤的疤痕——这些“缺陷”让他像枚安全的棋子，被苏文谦安插进刑侦大队。他的抽屉里藏着两本日记：
- 白页日记：记录着顾楠究的办案习惯，比如总在凌晨三点揉太阳穴，喝咖啡必加两勺糖。
- 血页日记：用荧光血写着X组织的行动坐标，“地产商别墅竹林B-7探头”“钟楼天台避雷针”等字样下，都画着匕首图案。
他第一次挥刀是在十八岁，替苏文谦清理了一个泄露“海魂号”秘密的水手。
刀刃切开皮肤时，他闻到了和养父实验室一样的福尔马林味，突然想起父母心脏被取出的场景。
从那天起，他学会在杀人后微笑，用腼腆的表情掩盖指尖的颤抖——这是苏文谦教他的“镜面伪装”，就像用阳光掩盖阴影。
三、世间逢尔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镜渊里的最后一舞
在废旧造船厂被逮捕时，莫迟藏在舌下的微型录音笔仍在工作。他知道苏媚的“三面镜”计划是陷阱，却故意引顾楠究入局——因为他想看看，那个总把“程序正义”挂在嘴边的队长，会不会为了真相刺穿镜面。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莫迟盯着镜面上的自己。对面的顾楠究推来杯咖啡，还是两勺糖。
“你父母的心脏，”莫迟突然开口，“移植给了白露和一个警队高层。”他从齿缝里吐出枚青铜碎片，碎片上刻着“审”字，“老周不是第六人，‘审判者’是你父亲当年安插的网，我只是其中一根线。”
判决前夜，莫迟用衬衫纽扣划开手腕，血滴在判决书上，显现出隐形的X形。苏晴冲进来时，他正对着铁窗微笑：“告诉顾队，镜渊没有尽头……”话未说完，瞳孔突然收缩——他看见窗外飘着片橙色环卫工背心，背心上用血写着“713”，和他藏在鞋底的船锚吊坠遥相呼应。
西、锈蚀警徽下的余烬
莫迟的死刑在雨天执行。临刑前，顾楠究带来枚锈蚀的警徽，正是莫迟从他父亲尸体上取下的那枚。“你父亲是被‘审判者’保护起来了，”顾楠究擦拭着警徽，“他假死是为了收集警队蛀虫的证据，而你……”
“而我是把钝刀，”莫迟笑了，血从嘴角溢出，“但至少，我割开了部分真相。”他伸手触碰警徽，指尖的薄茧刮过“713”字样，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黑风衣男人说的最后一句话：“执刃者的结局，要么溺于自己的血，要么成为别人的光。”
子弹击穿心脏时，莫迟看见无数镜面碎片在眼前飞舞。碎片里映出养父的解剖刀、苏文谦的天平、顾楠究的警徽，还有十二岁的自己，正蹲在实验室角落，看着青蛙的心脏在福尔马林里轻轻跳动。
他的尸体被送往医学院，解剖台上刻着X形标记。苏晴在他胃里发现半枚船锚吊坠，吊坠空腔里塞着纸条，用荧光血写着：“第七刃，别让光溺于镜渊。”
而此刻的顾楠究，正站在刑侦大队的玻璃幕墙前，看着雨水中自己的倒影——那倒影的胸口，警徽上的血锈正被阳光一点点晒透，露出底下永不褪色的金属光泽。
（番外1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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