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牌显示"2000年1月1日"时，我的球鞋踩碎了地面积雪。
这是天阙复原的千禧年街道，音像店里播放着《相约一九九八》，网吧门帘后飘出《石器时代》的背景音乐。
"老大！"
阿凯的虚拟影像闪现在IC卡电话亭，"他们把我关在《红色警戒》的存档里！"
我踹开电脑城的防盗门，柜台上陈列的Windows98安装盘突然悬浮攻击。
这些镀金光盘化作旋转飞镖，在立柱上刮出火星。
"小心认知陷阱！"
我甩出霓虹锁链缠住吊灯，"天阙把防火墙伪装成..."
整座商城突然像素化重组，变成《仙剑奇侠传》的苏州城。
黑蜘蛛扮成拜月教主立在城楼：
"沈炼，你连DOS命令都忘了！"
阿凯的求救信号突然增强，定位在《扫雷》游戏的高级模式里。
我突然想起小雨的秘籍——
按住Shift输入"XYZZY"，果然调出隐藏通道。
"老大！这里！"
阿凯的身影在《大富翁》棋盘上闪烁，"他们用我的基因当密码！"
追兵化作《帝国时代》的骑兵冲来，我抓起店里的滚轮鼠标当流星锤。
被砸中的士兵数据化，爆出二十年前的报纸头条——
《极光网吧纵火案疑云》。
"别碰记忆碎片！"
阿凯突然实体化挡在我身前，"会触发..."
整条街道突然加载火灾现场。
1999年的烈焰中，我看到年轻的小雨抱着婴儿冲出火场。
她手腕的荧光纹路和阿凯如出一辙，婴儿襁褓里塞着生物芯片。
"原来我是..."
阿凯的瞳孔数据流紊乱，"妈妈她..."
黑蜘蛛的机械触手，突然穿透虚拟空间。
我拽着阿凯滚进《反恐精英》的雪地图，冰冻的湖面下沉着未爆炸的千年虫病毒。
"启动小雨的杀毒程序！"
我把珍藏的3.5英寸软盘抛给阿凯，"用你脖子上的..."
他扯断银色十字架插入读盘口。
整个虚拟世界突然蓝屏，弹出小雨设计的Q版杀毒骑士，举着长剑追砍黑蜘蛛的病毒代码。
"不！"
黑蜘蛛的机械外壳层层剥落，露出焦黑的躯体，"你们根本不懂这个计划有多..."
突然加载出电梯轿厢的场景。
这是天阙数据库的实体化入口，楼层按钮显示着"基因禁区"、"克隆牧场"等字样。
阿凯的十字架正在融化，变成把银色密钥。
"第1001号权限激活。"
电梯语音响起时，阿凯突然口吐电子音，"欢迎回家，父亲。"
我猛地转头，电梯镜面映出的我竟穿着白大褂。
记忆碎片突然重组——
二十年前我，作为研究员参与的"千禧之子"，那些被我亲手删除的数据，都在阿凯眼中闪烁。
"老大..."
真实的阿凯，突然夺回控制权，"别信他们的认知污染！"
电梯突然急速下坠，在最后一秒停靠在"-1999层"。
闸门开启时，我们看到了震撼的景象——
数以万计的培养舱里，沉睡着不同年龄段的阿凯克隆体。
最中央的舱体突然开启，走出个穿千禧年文化衫的青年。
他摘下墨镜的刹那，我和阿凯同时屏息：
那是二十岁的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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