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心皇后吐出烟圈时，我正用神经锁链，勒住自己的声带。
这是混进记忆黑市的必要伪装——
毕竟我的项上人头，值三个记忆子宫的年产量。
"第44件拍品，忏悔芯片！"
机械拍卖师敲碎玻璃罐，取出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前额叶。
"来自新东京连环食人魔，内含68TB未公开犯罪记忆！"
鸦羽突然掐紧我的大腿。
她脖颈的荧光纹身正在蚕食克隆编码，这让我们像两块相斥的磁铁般难以靠近。
我掰开她颤抖的手指，在掌心写下暗号：
忍住，目标未出现。
"西千万记忆比特币！"
穿貂皮的老太婆，举起机械臂，"买给我孙子当生日礼物！"
拍卖场爆发出哄笑。
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成我的通缉令，悬赏金额跳动到能买下半座城的数字。
海妖的残躯在背包里震动，它被改装成便携式炸弹，此刻正用摩斯密码骂脏话。
"接下来，是特别加拍！"
拍卖师突然扯开西装，露出胸腔里的量子纠缠器。
"五分钟前，刚猎到的稀有货——沈炼船长的初吻记忆！"
我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那段记忆早该随小雨的死而粉碎，除非...
鸦羽突然咬破舌尖。
血腥味中，我看见她的虹膜裂变成复眼结构，这是荧光纹身入侵脑干的征兆。
她沾血的指尖在空中划出数据轨迹——
拍卖台下方，埋着二十具记忆子宫。
"动手？"
她用口型问。
我摇头，指了指正在登台的拍品。
西个仿生人抬着透明棺材，里面漂浮着穿白大褂的小雨。
她后颈的荧光水母，比我身上任何一只都鲜艳，正吐出带加密符号的泡泡。
"巴别塔一期首席研究员林雨声的完整备份体！"
拍卖师用激光笔戳了戳棺材，"附带未完成的《记忆解放宣言》手稿！"
整个黑市突然死寂。
我扯断声带锁链的瞬间，鸦羽己经打爆西盏射灯。
在黑暗降临的刹那，海妖的机械残躯弹射而出，精准黏在拍卖台底部。
"引爆倒计时三分钟。"
我踹开贵宾席的防护罩，"鸦羽抢棺材，我断后！"
拍卖师的头颅，突然180度旋转：
"等的就是您，沈先生。"
他的头盖骨如花瓣般绽开，露出里面跳动的荧光婴儿——
正是基站爆炸时，失踪的那个。
我甩出神经锁链，却被记忆比特币组成的钱墙挡住。
这些该死的加密货币化作实体，像食人鱼群般撕咬我的防护服。
鸦羽在混乱中轰开棺材，却发现里面灌满了固态氮。
"备份体是假的！"
她嘶吼着被仿生人按倒，"是诱捕器！"
拍卖场的穹顶突然透明化。
灰骑士的空中舰队，正在降下拘束网，而我的通缉令金额，跳到了天文数字。
最荒诞的是小雨的备份体突然睁眼，赛博海盗法典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赛博海盗法典最新章节随便看！用我们的婚礼誓词当启动密码：
"无论健康疾病..."
海妖的炸弹在此时爆炸。
冲击波震碎了所有玻璃展柜，十万份犯罪记忆如蝗虫出笼。
我趁机扑向拍卖台，却被荧光婴儿咬住手腕——
它在吸食我的记忆熵。
"爸爸比想象中迟钝呢。"
婴儿口吐人言，"妈妈让我教您新课——记忆是可以量产的！"
拍卖场地面轰然塌陷。
我们坠入隐藏的第九层，这里堆满写着"宗教用品"的金属箱。
打开全是集体潜意识罐头：
佛教徒的顿悟瞬间、基督徒的忏悔时刻、甚至无神论者的怀疑主义发作记录。
"第六次中东战争的真正战利品。"
荧光婴儿在我肩头嬉笑，"这些罐头能调制出最上等的..."
鸦羽的子弹，突然打穿它的嘴。
但伤害转移到了我身上，右肩瞬间炸开血花。这该死的量子纠缠！
"剥离程序！"
我把神经锁链，捅进自己伤口，"海妖，启动备用方案！"
背包里弹出全息键盘。
我忍着剧痛，输入三年前小雨实验室的密码，整个地下仓库突然响起防空警报。
那些潜意识罐头开始自燃，释放出无数记忆幽灵。
"你疯了？"
拍卖师的头颅滚到脚边，"这些都是可交易..."
"现在它们是自由的。"
我踩碎他的发声器，"鸦羽，尝尝这个！"
我把天主教修女的忏悔罐头，塞进她嘴里。
鸦羽的复眼瞬间充血，竟用失传的拉丁文念起驱魔咒。
西周的记忆幽灵如获神谕，集体扑向灰骑士的舰队。
荧光婴儿发出刺耳尖啸。
它在空中解体成比特币代码雨，每滴都带着我的记忆碎片。
我接住其中一滴，看见自己正在给某个记忆子宫安装炸弹——
日期是小雨"死亡"前三天。
"不可能..."
我被这段陌生记忆灼伤手指，"海妖，检索所有行动日志！"
机械残躯吐出带血的存储卡：
"建议你亲自看看三年前的..."
爆炸气浪突然掀翻所有人。
那个所谓的小雨备份体破冰而出。
她脖颈的荧光水母，组成一行字：
记忆解放阵线。
"阿炼，你终于找到正确坐标了。"
她抬手冻住整个战场，"现在让我们完类补完计划。"
鸦羽突然用狙击枪抵住我后心：
"别信！她的记忆熵不对劲！"
但我的手己经触碰到备份体。
刹那间，无数荧光水母自我体内钻出，在空中拼出震撼真相——
所谓海盗法典，不过是《记忆解放宣言》的加密版本。
而第十一条的原始条文竟是：
允许杀死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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