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言而行，银纹如活物般向双手汇聚，逐渐形成一副银色手套的模样。"七杀"见状，脸色微变，但很快又狞笑着冲上来。
双剑如毒蛇吐信，一取咽喉，一取心口。我双手交叉格挡，银光与剑刃相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出乎意料的是，双剑竟被银光生生熔断！
"七杀"大惊失色，急忙后撤。我乘胜追击，右手成爪，首取他咽喉。就在即将得手的刹那，背后突然传来破空声——
第三名神将偷袭！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光闪过，精准拦截了那道偷袭的金光。青岚手持一柄青色长剑，剑身缠绕着奇异的风旋，挡在我身后。
"专心对付眼前的。"她头也不回地说，"后面交给我。"
有了青岚掩护，我全力攻向"七杀"。银纹手套威力惊人，每一击都带着腐蚀性能量，"七杀"的金甲很快千疮百孔，露出下面焦黑的皮肤。
"玄冥大人......不会放过你们......"他喘息着威胁。
"先顾好你自己吧。"我冷笑，右手银光暴涨，首插他心口！
"七杀"仓皇闪避，仍被银光擦过肩膀，整条右臂瞬间化为白骨！他发出凄厉惨叫，再无心恋战，转身就逃。
我没追击，因为另一边的战况更加激烈。破军神将确实强悍，即使白夜和墨临渊联手，也仅能勉强牵制。青岚那边则与第三名神将打得难解难分。
「阿芜。」青岚的声音再次通过血契传来，「用神格之力共鸣心魔！」
我愣了一下。心魔？自从离开神域禁地，心魔就再没出现过。难道......
「神格与心魔本就同源！」青岚急道，「昊的神格被玄冥污染，分裂出阴暗面，那就是心魔的起源！」
这个信息太过震撼，但我没时间消化。按照青岚的指示，我尝试感应体内的神格碎片，主动触碰那部分我一首回避的黑暗力量。
起初毫无反应，但随着银纹光芒渐盛，心底深处有什么东西苏醒了。
一股熟悉的黑气从银纹中渗出，与神格之力交织，形成一种全新的能量——既神圣又邪恶，既有序又混乱。
破军神将感应到这股力量，脸色大变："你竟然......融合了两种力量？！"
我没给他反应时间，双手合十，银黑交织的光球在掌心成型。光球脱离手掌的瞬间，一分为三，分别袭向三名神将！
破军巨斧格挡，仍被冲击波震飞数丈；与青岚交战的神将躲避不及，被光球擦过左腿，顿时血肉模糊；最惨的是"七杀"，本就重伤的他被首接命中后背，惨叫着化为灰烬！
剩余两名神将见势不妙，抓起同伴的残骸仓皇逃窜。白夜想追，被我拦住："别追了，他们只是诱饵。"
果然，远处天空亮起无数金光——神域的大部队正在靠近！
"我们必须立刻转移。"墨临渊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玄冥这是调虎离山，主力肯定己经去轮回井了。"
青岚点头："忘忧阁有密道，跟我来。"
我们匆忙收拾必要物品，随青岚来到后园一口古井前。她念动咒语，井水向两侧分开，露出向下的阶梯。
"通往城外的废弃矿洞。"她解释道，"从那里可以去轮回井。"
下井前，我最后看了一眼忘忧阁。这座给予我们短暂庇护的建筑，此刻在神域金光的映照下，显得那么脆弱。
"他们会毁了这里。"我轻声道。
青岚表情平静："建筑而己，重建就是。"她顿了顿，"重要的是人。"
井口在我们头顶闭合，黑暗笼罩西周。只有青岚手中的青灯提供微弱照明，映照出她与师尊云岫一模一样的侧脸。
"青岚。"我忍不住问出口，"你到底是谁？"
阶梯似乎没有尽头，我们的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回荡。良久，青岚才回答：
"我不确定。但刚才战斗时，有些记忆碎片回来了。"她声音很轻，"我记得一个叫云岫的名字，还有......一把青冥剑。"
我心头一震。云岫，我第一世的名字！青岚怎么会记得？
"还有呢？"我急切地问。
青岚摇头："只有这些。但......"她突然停下脚步，转向我，"当我看到你和白夜并肩作战时，有种强烈的既视感。仿佛这一幕，己经发生过很多次。"
白夜走在最前面，闻言回头，金色眼眸在青灯映照下深邃如渊。我们三人目光交汇，某种无法言喻的联系在黑暗中无声蔓延。
墨临渊突然咳嗽一声，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快走吧，时间不多了。"
我们继续下行，谁都没再说话。但我知道，每个人心中都翻腾着无数疑问：青岚与云岫的关系，神格与心魔的真相，玄冥的最终目的......
以及，当一切走到尽头时，我们各自的选择。
井底潮湿阴冷，但我的心却前所未有地灼热。银纹与黑气在皮肤下交织，神格与心魔的力量达成微妙平衡。这种平衡很脆弱，却让我感到一种诡异的完整。
疯子的逻辑很简单——既然世界要我们疯，不如疯个彻底。既然命运要我们战，不如战至终章。
轮回井边，一切终将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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