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浸透后背。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倾盆。我蜷缩在床角，努力平复呼吸，却无法驱散梦中那个画面——前世的我，手持一枚漆黑长钉，缓缓刺入萧澈的后心......
"不是真的。"我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那不可能是我做的。"
但记忆如此清晰：萧澈跪在寒冰祭坛上，背部，我站在他身后，眼中没有一丝温度。长钉入肉的瞬间，他浑身颤抖，却始终没有反抗。
最后是我亲手将他推入万魔窟，看着他被黑暗吞噬。
那是心魔诞生的时刻。
"咚咚"——轻叩窗棂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抬头看去，白夜蹲在窗台上，银发被雨打湿贴在脸上，像个落汤狼崽。
"姐姐做噩梦了？"他翻窗而入，轻巧落地，"我在隔壁都听到你的心跳声。"
我没回答，只是盯着他完好无损的右臂——几个时辰前那还骨折着，现在却活动自如。神族的恢复能力果然变态。
白夜顺着我的目光，晃了晃手臂："好了哦。要不要检查一下？"说着就要脱上衣。
"滚。"我抓起枕头砸过去，"深更半夜闯女子闺房，找死？"
白夜接住枕头，夸张地叹气："人家担心嘛。"他突然凑近，鼻尖微动，"姐姐身上有奇怪的味道......像是恐惧，又像是......兴奋？"
我一巴掌推开他的脸："离远点。"
白夜不以为忤，反而抓住我的手腕："咦？"他盯着那个金色纹路，眉头微皱，"比预想的快。"
"墨临渊说这是你在通过血契吸收我的力量。"我冷声道。
白夜失笑："反了。"他指尖轻触纹路，金光流转，"是我的一部分力量在流向姐姐。血契是双向的，记得吗？"
我抽回手："所以？"
"所以......"白夜突然将我扑倒在床，双手撑在我耳侧，银发垂落形成一个小空间，"姐姐现在算是半个神族了哦。"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雨后青草的味道。我本该立刻推开他，但血契却让我感到一丝诡异的亲近感，仿佛我们本就该如此接近。
"下去。"我声音比预想的要哑。
白夜眨眨眼，不但没动，反而低头在我颈间嗅了嗅："姐姐的梦，是不是关于萧澈的？"
我身体一僵。
"果然是。"白夜撑起身，表情罕见地严肃，"血契会唤醒深层记忆，尤其是......那些被刻意遗忘的。"
雷声轰鸣，闪电照亮他半边脸庞，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
"你知道什么？"我缓缓坐起。
白夜沉默片刻，突然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心口——那里除了血契符文外，还有一个狰狞的伤疤，形状与我在梦中使用的黑钉一模一样。
"因为这个。"他轻触伤疤，"我在寒冰崖下找到你时，你手里还握着它。"
我如坠冰窟。所以那个梦是真实的？我真的对萧澈做了那种事？可为什么......
"姐姐当时被控制了。"白夜系好衣领，"有人篡改了你的记忆，让你以为萧澈是心魔宿主。"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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