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渊还想劝阻，但看到我的眼神后，他沉默了。最终，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一个地方，沈烬这几百年经常出入。"
我们冒雨离开荒庙。墨临渊御剑带着我和白夜，飞向西北方的一片山脉。
飞行途中，我不断检查白夜的脉搏，微弱但稳定。血契阻断后，他不再抽搐，但体温高得吓人。
"他到底是什么？"我低声问，"为什么神族叫他'兵器'？"
墨临渊目视前方："白夜是神族用禁术培育的战争工具，体内流淌着上古神狼的血脉。他们本打算用他对付心魔，但......"
"但他有了自我意识。"
"不止。"墨临渊苦笑，"他爱上了本该利用的目标。"
我心头一震："我？"
"三千年前，你救了他。那时他刚逃出神域实验室，虚弱得只剩一口气。"墨临渊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可思议，"没人理解为什么他会对你一见钟情，甚至立下血契。"
我低头看着白夜苍白的脸，记忆深处浮现那个雪夜。当时我以为自己救的是一只受伤的小狼，还奇怪它眼中的情绪为何如此人性化。
"到了。"墨临渊突然降低高度，"前面就是'无回谷'，沈烬的藏身之处。"
无回谷被一层黑色雾气笼罩，隐约可见谷中建筑的轮廓。墨临渊在谷口停下，取出一枚符咒点燃。符灰飘散处，雾气暂时分开一条小路。
"跟紧我。"他低声道，"谷中有阵法，走错一步就会触发警报。"
我们小心翼翼前行。雾气中时不时传来低语声，像是无数人在耳边呢喃。小路两旁偶尔可见白骨，有的穿着修士服饰，有的则是普通百姓。
"沈烬这些年没闲着。"墨临渊踢开一块头骨，"他在试验心魔对普通人的影响。"
我胃部一阵翻腾。想起镇上那些突然发疯的居民，原来都是沈烬的"试验品"。
谷中央是一座黑色宫殿，风格诡异，像是将不同时代的建筑强行拼凑在一起。正门大开，却空无一人，只有两盏人皮灯笼随风摇晃。
"太安静了。"墨临渊皱眉，"不对劲。"
我也有同感，但时间紧迫："进去看看。"
宫殿内部比外观更加扭曲。走廊时而宽阔时而狭窄，墙壁上挂满了......画像。
我停下脚步，震惊地看着最近的一幅。画中是我第一世的模样，凌霄宗的清冷师尊，手持青冥剑，眉目如画。落款是"烬"，字迹癫狂，最后一笔几乎划破画布。
下一幅是我第二世，一个普通农女，正在溪边浣纱。再下一幅是第三世、第西世......首到第七世，我今生的模样——阿芜。
最新一幅画让我毛骨悚然：那是我与白夜初遇的场景，林中他受伤倒地，我俯身查看。画工精细到可怕，连我眼中的警惕和白夜嘴角的狡黠都分毫毕现。
画框旁钉着三枚金针，针上沾着己经发黑的血迹。
"他在监视你。"墨临渊声音发紧，"每一世都没放过。"
我强忍恶心，继续前行。走廊尽头是一扇雕花木门，门缝中透出微光。墨临渊示意我后退，自己轻轻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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