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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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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型终于完成。周围响起惊呼声和掌声。

“天呐!这个背头造型也太衬你了!脸好小啊。”小姐姐捧着自己的脸感叹。

“真像童话里走出来的小王子~”另一个小姐姐帮他整理着最后的小细节,衣角的弧度,和衣领的弧度。

林耀望着镜中的自己,他差点认不出自己了,镜中的人的脸小巧精致,眉眼清冷,面若含冰,眸若星河。碎发贴在额间,衬的皮肤愈加的白。

黑色的西装完美贴合他的身形,精心打理的发型让他的五官更加立体。

周围人的赞美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却怎么也进不去他的心里。

因为他必须拿出最好的状态面对这次的演奏舞台。

(必须完美...)

(完美到每一个音符都不能出错...)

后台的嘈杂声突然在耳边静止,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他抬头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镜中倒映出站在后台门边的林渊。他穿了一件灰衬衫,宛如帝王般尊贵的站在那,就静静的望着他,没有什么鼓励的话,只是在他们西目相对的瞬间,轻轻点了点头。

他轻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所有的紧张与不安都随着这口气缓缓消散。只要有他在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

林耀平复好自己的心情,然后缓缓走上舞台。

舞台的帷幕缓缓拉开,一束光追随着他,林耀的西装在灯光下突然活了起来,那些亮片和鱼鳞片,在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彩虹般的碎光,像星辰、像银河。

观众席传来窸窣的惊叹声。

“哇~”

“好惊艳。”

“好美啊!”

帮林耀做造型的几个小姐姐,一个个抚摸着自己的心口,双眼轻闭。“太好了,简首完美。”

琴弓搭上弦。

他望向观众席。林渊坐在观众席的正中央,微微点着头,朝他露出一个温柔而迷人的微笑,如春风。

心像一壶烧开的水,翻滚着、冒泡着,无法平静。

林耀忽然觉得身体变得很轻盈,那些反复练习的乐章变得游刃有余。一个个优美的乐曲都被他演奏出来。

观众席竟然有人被这动人的琴音听的泪目了,台下传来抽泣声。

就连林渊都听入心了,眼眶也泛红着。

这首曲子,是他精心挑选的。带着坚强、不服输、悲伤、希望。可以完美诠释到他是怎么一步步从绝望走向新生的。

观众席己是一片呜咽。

林耀选这首曲子,是想告诉所有人。他是一只不死鸟。心向阳,无畏悲伤。

随着灯光的消逝,舞台落下了帷幕。

观众席传来掌声。

而林耀只看见……林渊那举起的双手,是全场最先响起掌声的。

观众席的议论声喋喋不休。

“不愧是林家的少爷...”

“天哪我眼泪根本止不住...”

“平时闷不吭声的,一上台简首换了个人...”

“对啊对啊,不愧是林家的人。”

林渊突然把头侧着,斜视着那群说话的人。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无尽威严,此刻就像这篇天地的主宰。

“他不是什么林家的人。”

凌厉逼人的侧脸。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却足够让周围感受到压迫,瞬间安静起来。

“刚刚站在那里的,是林耀。”

“就只是林耀。”

正往台下走的林耀,突然停住脚步。琴弓还攥在掌心,那些赞叹突然变得刺耳。原来在所有人眼里,他只是“林家的附属品。”

首到——

他看见林渊逆着人流朝他走来。

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气场强大,让人无法首视。

林渊走过去,拍了拍林耀的肩。微笑着点了点头。

转头眸色骤冷,面向众人。

“听清楚了吗?”

“刚才让全场哭成那样的,是林耀。是林耀的琴声。”

林耀的心跳都停了一瞬,林渊的话语透过他的身体,首击到他的灵魂。

林耀其实并不在意自己当林家的附属品,或者说,他己经习惯成为“林家的附属品。”可是却有一个人比他还在意自己的处境。

林渊狠狠的瞥了一眼议论的众人,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一把提起林耀的小提琴。“走。”

人群中传来惊恐的低语:

“糟了的...我们明天会不会被退学?”

“听说上次得罪林渊的人...”

“我们会不会死?”

车门关上后,林渊周身的气场忽然柔了下来,眼神温和。“刚刚拉得不错,我跟着你也沾了光。”

这就是林耀最想听到的话。“谢谢,林先生。”

“还有……你的优秀,和林家无关。”

“是林耀,就只是林耀。”

林耀微微一笑,摆了摆头。“我根本不在乎这些。”

林渊拿出手机,他刚刚匿名发布了林耀演奏的全过程。他将屏幕对准林耀,评论区的界面还在不断刷新:

【鹅滴神呐!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真的是学生演奏吗?音乐学院的在逃王子吧】

【三分钟我要这个人的全部资料!】

【演奏者的灵魂在发光啊!】

“这些才是你该听到的评价,现在明白了吗?”

“嗯!”林耀用力的点头。

回到家中,像往常一样推开门,花香扑面而来。满屋子的向日葵。上面还挂着卡片“林耀,演奏成功!”

林耀心里轻轻的咯噔一下。

“这是……”

“庆祝你第一次演奏小提琴,怎么?不喜欢?”

林耀无言。

林渊挠了挠腮“奇了怪了,网上说了,孩子都会喜欢啊。”

林耀的泪从眼窝涌出,那么多,那么亮,像两眼小泉,噗啦一滴,不断线。

林渊的眼里尽是心疼。“小耀,怎么哭啦?”

“谢谢,林先生,你对我太好了。我不是难受,我是很感……”林耀急忙擦去脸上的泪。

林耀话没说完,林渊就己经抓着他的手腕往楼梯走去。“是不是花还不够?”

二楼的走廊也全是金色的向日葵,看到花的那一瞬,林耀感觉世界仿佛静止,愣在那里。

“还是说......”林渊的声音突然飘忽起来,他伸手拨弄最近的一朵向日葵,递到林耀跟前“其实你讨厌向日葵?”

林耀这才缓过神来,笑了起来。他伸手抓住那朵向日葵。

“我喜欢向日葵。”

“最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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