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间里漆黑一片，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响。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林渊的声音极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林渊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林耀下意识的后退几步，但还是强撑着，不屑的挑了挑眉毛。
即使他知道在黑暗中，这个挑衅的姿势根本不可能被对方看见。
“知道啊，做游戏。怎么了？林先生，你也想加入吗？”
微风伴随着松木香扑入鼻腔。
还来不及反应，林渊就逼近一步，伸出手掌用力捏住他的下巴，迫使林耀抬头。
“游戏？亲到脸颊，也是游戏吗？”
手掌的力道让他难以挣脱。
林渊的言语让他心跳加速。
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他，让他无法抗拒。
(我该怎么回答？)
(继续嘴硬？)
(还是……)
“怎么嘛，就是游戏啊。”
林耀故意把声音放的比平时雄厚，好像这样做就能给自己增添几分气势似的。
“不用你管。”
林渊沉默了一会儿。
这种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感。
林渊终于开口，一字一顿：“作为你的监护人，我自然是要管你。”
听到这话，林耀竟有一种怪异的满足感，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他不由自主的慢慢放松下来。
(被林渊管着的感觉，竟然这样痛快。)
(林渊……是在意我的。)
林耀嘴角不可察觉地勾起又迅速消失。
他微微点着头，发出一声喟叹。
“好吧，那我下次不这样了，林先生。”
林渊没意料到这次管教，会得到这样顺从的回应。
他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缓缓松开手。
他轻轻“嗯”了一声。
声音里的冷意也逐渐消散。
“嗯。还算听话，不过，你怎么保证？”
门外突然响起脚步，由远及近。
两个人都慌了下，心跳突然加快，即使他们什么也没做。
李炏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语气里尽是疑惑：“咦，人呢？不是说做晚饭吗？林耀？林先生？”
林耀屏住呼吸，生怕自己跟林渊会暴露。
(万一他们推门进来看到我们在这黑暗之中。)
(会不会误会什么？)
(林渊的名声会不会受到影响？)
(不能这样。)
脚步声在门外徘徊了一会，终于渐渐远去。
林耀轻呼出一口气。
黑暗中，他把手伸到林渊那边，轻轻勾住他的小拇指，像某种隐秘的约定。
“我们拉钩，我保证，我不会再这样了。”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你我就是小狗。”
林渊不理解但尊重，并没有松开对方的手。
下一秒，一双温暖的大手抚上林耀的头，轻轻揉搓。
“好。”
两人默契地溜出储物间，一前一后钻进厨房。
厨房里明亮的灯光让林耀一时有些不适应，他眯起眼。
林渊在一旁，己经熟练的系上围裙，取出食材。
林渊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熟练地翻炒着锅中的菜肴。
他的侧颜线条利落沉稳。抿唇的模样，矜贵淡然。
林耀靠在料理台边，静静陪伴着林渊，插不上手。
“我做饭很快，你在一旁看着就行。”
林渊头也不抬地说，手腕一抖，锅里的菜翻了个漂亮的弧度。
林耀撇撇嘴：“你忘了，你以前的早餐全是我做的，我厨艺不一定没你好呢。”
林渊这才转头看向林耀，目光里柔情似水：“不行，今天你生日，我来做。”
他伸手轻轻整理了一下林耀有些凌乱的发丝，“你看着就行。”
“好吧。”林耀像一只小猫，双手搭在灶台边，轻轻眨动着无辜的大眼睛，眼神中透露的尽是开心。
这时李炏和舟洋突然探头进来：“好了吗？”
李炏突然眯起眼睛，“你们刚刚去哪了？没看见你们在厨房啊？”
他盯着林耀，突然发现：“不是吧林耀，你眼睛好红啊，需不需要我去买点药？”
林耀微微侧过头，在他们看不见的方位疯狂翻白眼，想抑制住自己的泪意。
他莫名想哭，所以眼睛红了。
林渊自然地接过话：“刚刚小耀眼睛痛，我给他滴了些眼药水，所以眼睛有些泛红。”
他手上的动作没停， 还在翻炒着菜肴。
“你们俩去招呼一下其他同学吧，还有五分钟饭就做好了。”
林渊自然的说着，看不出一丝破绽。
“OKOKOK。”两人异口同声地应着，舟洋临走前还顺手从果盘里顺了颗葡萄。
等他们走远，林耀终于松了口气。
他转头，忽然发现，林渊正看着他。
西目相对间，林渊开口：“眼睛怎么了？我房里有眼药水。”
林耀摇摇头。“我只是莫名有点想哭，林先生，不碍事。”
“但是……如果你能亲口对我说声生日快乐……我的眼睛可能就好了。”
“嗯，小耀，生日快乐。”林渊轻声说，面容焕出玉般温泽。
………………
“马上吃饭了，大家先坐会，还有五分钟~”。
李炏招呼着大家。
餐桌上欢声笑语不断。
突然。
“啪叽！”
整个屋子陷入黑暗。
“哇！停电了？”
“谁去检查下电闸？”
“手机呢？快开手电筒...”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一簇温暖的光芒突然从厨房方向亮起。
林渊推着一个巨大的十七层蛋糕缓缓走来。
每一层都点缀着闪烁的烛光，映照着他温柔的眉眼。
蛋糕顶上的字眼是用巧克力写的。
上面是：“林耀，17岁生日快乐”。
“Happy birthday to you...”
低沉的歌声响起。
同学们先是愣住，随即都笑着加入合唱。
林耀呆坐在原地，烛光在他的眼眶里跳动。
“许愿吧。”
林渊举着蛋糕停在他面前。
在十七簇跳动的烛光里，在众人祝福的歌声中。
林耀悄悄看向俯身为他护住蜡烛的林渊，他的眉眼在烛光中显得十分柔和。
烛光摇曳中，林耀轻轻闭上眼睛。
(第一个愿望，希望林渊身体健康。
第二个愿望，希望林渊事业顺利。
第三个愿望，希望林渊每天开开心心。）
“呼~~”
十七簇烛光应风而灭，客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李炏起哄着要他说出愿望，舟洋己经举着蛋糕刀蠢蠢欲动。
“说出来就不灵了。”林耀笑着躲过这个问题，却在不经意间对上林渊的目光。
男人正用纸巾擦拭沾到奶油的指尖，见他看过来，轻轻点了点头。
那个眼神像是在说：“你的愿望，都会实现的。”
（今天真是...最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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