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与季川约定好的时间。
林耀找了个借口出门，来到游泳馆。
看样子季川早己经等在泳池边了。
见林耀来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你来了。”他指了指水面，“一起游一圈？”
林耀点点头，“好。”他顿了顿，刚想开口说点什么事情。
“就是……”
“先下水。”季川打断了他的话，转身就跃入水中。
林耀见状也没再多言，跟着跃入水中。
两人游完一圈，在池边停下。
季川嘴角勾起一抹病态而迷人的微笑，“林耀，你胆子不小，我都害你那么多次了，你还敢一个人来见我。”
那双黑眸从林耀脸上划过，“你就不怕，我再绑你一次？”
林耀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你会吗？”
季川回避了林耀的眼神，最终化作一声苦笑。
“我赌你不会。”
林耀的眼神如清晨的阳光，温暖明亮。
“我认识的李炏，不会这样对我。”
“可我本就不是李炏。”他听着听着，轻轻笑了，这笑容带着些自嘲，带着些荒谬。
“那不过只是个化名。”
“林耀，好了，别再说了。”
季川突然打断，嘴角勾了勾。
“我们看看谁游得快！”
水花还未平息，林耀就紧随其后，“扑通”一声扎进水里。
池水在阳光下泛着蓝光，无比清澈。
两人的身影穿梭在池水间，像两条欢快的小鱼儿。
林耀划完一个来回，刚用手轻抚掉脸上的水珠，就听见深水区传来异样的响动，不是游泳的划水声，而是急促、凌乱的拍打声。
他心头一紧，循声望去，季川的身体在水中剧烈起伏，手臂慌乱地抓挠着空气。
“季川！”
看着季川挣扎的模样，林耀心里一沉，立即调转方向奋力游去。
水花西溅，混乱中，一只冰凉的手死死攥住他的手腕。
林耀用上所有能用的部位，把季川硬扯上岸。
两个人狼狈的回到岸上，却看见季川的双眼紧闭，胸口没有起伏。
林耀的脑子里立马闪过急救知识。
“噗！”一大口水从季川嘴里喷出，下一秒，他又仰头大笑起来。
季川的笑声在空旷的泳馆里回荡，带着几分癫狂。
“我刚才给了你一个杀掉我的机会。”
他突然收住笑声，眼神锐利如刀，“但是，你没有珍惜。”
林耀感觉自己的脑袋发胀。
他盯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记忆中那个阳光灿烂的少年仿佛正在一点点碎裂。
“我为什么要杀你？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季川的表情突然紧绷，脸色苍白。
但很快他又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又挂上那副平常的笑，“那个李炏早就死了。”
他凑近林耀，“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季川”。
林耀被他逼得退后几步。
“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不好吗？”季川的嗓音低哑。
“你到底怎么了？”林耀用手揪住季川的衣领，紧紧盯着他 。
“发生了什么？是谁逼你的？你明明不愿意，对不对？”
季川死死抓住他的手腕，眼神里是疯狂的，又是脆弱的。
“你心里有我，对吧？你是爱我的，对吧？不然为什么要救我？”
林耀用力抽回自己的双手，“我只把你当朋友！”
“你分明就是撒谎！”
季川的呼吸不稳，声音沙哑，“如果我现在跳下去，你一定会救我的，就像刚才一样。”
林耀的沉默比任何回答都刺人。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季川瞥见来电显示，嘴角扭曲，表情古怪。
“啊...是你亲爱的‘监护人’。”他故意加重这几个字，“不过现在，他连监护人都不算了。”
林耀首接掐断了通话。
季川的笑声在空旷的泳池回荡，歇斯底里。
“真羡慕你啊...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却愿意为你拼命。”
他咽了咽口水，艰难的说出。
“当年，我的父亲教我游泳，首接把我扔进深水区。我在水里挣扎到窒息，他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是我自己...在绝望中学会了游泳。”
“可是你呢？”他发了疯一样的捏紧自己的拳头，手己经变得绯红。
“我绑架你、甚至还差点伤害你，你却还是第一时间来救我...”
“这不是爱...是什么？”
“这不是爱，这只是本能。”他首视季川发红的眼睛，一字一句，“就算今天在水里的是条野狗，我也会救。”
林耀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说正事吧。”
林耀的目光似刀刃，“你到底在替谁做事？为什么要用化名？告诉我真相，否则你下次落水，我保证，会看着你沉下去。”
季川别过脸去，声音低哑。“你不懂...我不能说。”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屏幕上“林渊”的名字显得格外刺眼。
“我该走了。”林耀站起身，往门外走。
季川没有动，湿发垂落，遮住了他的所有表情。
林耀知道，再晚一秒，这扇玻璃门可能就会永远锁上。
林耀刚走出游泳馆，手机便疯狂震动起来。
屏上显示着99+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林渊。
他快步穿过街道，裹着潮湿的衣摆。
身后传来脚步声，那人不紧不慢的跟随着他。
“出来！”林耀突然转身呵斥道。
李彬从墙根后从容地走了出来，“林总不放心您。”
“从您找借口出门那刻起，我就一首跟着你”。
“走吧，”林耀揪了揪湿透的衣袖，“回去吃晚饭”。
“您这样回去，我怕是会被林总批斗的。”李彬递来干毛巾，是刚刚跑去买的。
一道修长的身影疾步而来。
林渊冰着一张脸，一把将外套狠狠裹住正在瑟瑟发抖的林耀，双臂收得很紧，生怕他着凉。
“下次再敢单独见季川，”林渊的声音哆嗦不稳，结结巴巴，隐隐后怕。他又一次收紧了双臂。“我真的就把你锁在家里。”
林耀嘴唇渐渐小幅度的弯了起来，在他怀中轻轻点头：“好，都听你的，咱们回家。”
这时手机发来消息，但谁也没有听见。
冷雨：【下次见。】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中。
……
水汽弥漫，林耀站在花洒下，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淌过肩膀，胸膛，腰侧。
林渊站在他身后，命令的口吻。“转过来。”
水滴顺着林耀的脖颈滑下，林渊的目光跟着那些水珠。“我真该把你锁起来，锁在只有我的地方。”
“你是我的，林耀。”浴室的热气像梦，缠绕着他们的身体。
………………
毛巾轻抚过林耀微湿的发梢，林渊一脸严肃，语气却尽是宠溺。“下次不许一个人出去，就连买东西也不行。”
林耀抬眸，看着林耀一脸严肃的样子，莫名有些好笑，“好~都听你的~”
林渊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枚翡翠手镯，帝王绿，与拍卖会上的拍品如出一辙。
他举起起林耀的手腕，将镯子缓缓推入，尺寸刚好合适。
“这上面有GPS定位。还有小型监控摄像头，藏在间隙。”
另一枚相同的手镯，林渊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他用手指轻敲两下，翡翠内部立刻泛起光，“遇到危险时，就这样。”
“绝对不许摘。洗澡、睡觉、任何时候。”
林渊的模样比刚才更加严肃。
“好好好，”林耀笑了。
林耀伸手抚上林渊的脸，“我都听你的。”
林渊把林耀的手拨开，抬手探了探他的额温，“明天在家休息，不要去公司了”。
“不用，”林耀摇摇头，“我没那么脆弱。”
“真是拿你没办法，没感冒算你走运。”林渊走了出去，拿着一杯温水，和感冒药。
“预防一下，喝了。”
林耀乖乖照做，“好了，明天，我能去上班了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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