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
由于风铃作响，大家都看了过来。
“季川？”
“季川？”
“季川！”
几人在心里疑惑发问。
季川站在那里，单手插兜扫视全场，目光精准锁住林耀，与林耀视线相撞。
林耀的心跳一滞。
但很快，他又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
林渊的眼眸骤然冷了下来，一把把林耀拥得更加紧密，像在宣誓主权。
舟洋唱着歌，看到门外的人后，他打了个磕巴，话筒突然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舟洋慌乱地移开视线，将麦克风拾起递给驻唱歌手，逃离现场。
李彬盯着舟洋，眉头皱了皱，却没有多问。
季川没有着急走进来，他站在风铃下，朝着众人扬了扬下巴，一副心高气傲的模样。
季川目光又扫向舟洋，舟洋却是在躲避着，甚至用酒杯遮住自己的脸。
随后季川缓缓走向吧台，在吧台前坐了下来。
“老样子。”
调酒师向他微笑：“川哥，又来了啊，你朋友在那边呢。”
季川朝他微微颔首，转眼瞥了瞥林耀的位置。
林耀被搂得紧紧的。
林渊在他耳旁低语：“没事的，有我在。”
顺着调酒师的话语，季川朝林耀那边挑了挑眉毛。“林耀，最近过得还不错啊。”
林耀垂着眸，低低回应：“挺好的。”
季川又望向舟洋，舟洋往李彬身边蹿了又蹿。
季川的嘴角一勾：“舟洋，谈恋爱了？”
最后，他才看向林渊：“林总，别来无恙啊。”
舟洋一个职业假笑抛给季川。
李彬将舟洋往自己身上拉了又拉，他能感受到舟洋不安的情绪。
林渊低头朝季川微微点了一下。
张三和李西正疑惑着：
“这人谁啊？怎么认识这么多人？”
“我也奇怪啊……”
“我去，这人不会是季氏集团副总吧？”
“诶诶诶，小声点，他好像被开除了还是辞职了……就在春节那几天……”
………………
张三跟李西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老周也顿了顿手上的动作，他莫名觉得，有一股火药味。
屋子里安静了几秒，又重新热闹起来。
庆功宴还在继续。
林耀试图沉浸在庆功宴的热闹氛围里，可他总觉得季川的眼神牢牢盯住他，像刀子，让他坐立难安。
(季川为什么辞职？)
(一个好好的副总，为什么不做了？)
(会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
林渊察觉到林耀走神了，紧紧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住。“别胡思乱想。”
林耀点点头，试图把自己从思绪中拉出来。
吧台边，季川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慢慢开始有了些许醉意，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舟洋依偎在李彬怀里，目光还是偶尔扫过吧台边的季川。
李彬老老实实的给舟洋擦脸，递水，喂水果。
忽然间，季川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着林渊和林耀走过来。
红气染上他的脸颊，浑身散发着一股酒气，看起来，像是喝醉了。
“林耀，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他的语气阴鸷，低沉。
清吧的氛围瞬间被这一话语打断。
大家的目光都望了过来。
张三和李西还在嘀咕：“太劲爆了……这是什么情况……”
林耀神情茫然：“什么意思？”
林渊冷笑一声，起身挡在林耀面前：“季川，你别想一次次哄骗林耀。”
林耀在座位上，勾住林渊的手：“我们听他把话说完吧……”
但季川却没有继续将刚刚的话说完，而是望向一旁的舟洋：“舟洋，挺幸福啊。”
舟洋的笑容一僵。“李……不，季川，你你你，醉了就回家去。”
李彬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把舟洋搂得更紧了。
季川苦笑一声，又摇晃着退回吧台。
林耀看着季川的背影，心底莫名有一阵酸楚又复杂的情绪。
(季川的话？是什么意思？)
(为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又想骗我？还是，说的是真心话？)
他不明白。
季川继续在吧台上独自喝酒，背影透着落魄。
林耀却再也融入不了宴会的氛围。
林渊凑到他耳边说：“别多想了，现在，好好享受宴会。”
突然，风铃再次响起，这次响的不同，那声音急促凌乱，没有之前那样悠长悦耳。
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闯了进来，首首冲到季川身旁。
看到周围的人比较多，他们刻意放轻了脚步，不想惊动旁人，声音粗粝刻意压低，却压不住那股狠劲：“叛徒？躲在这挺自在？”
林耀耳朵一动，浑身一僵。
(叛徒？这是什么意思。)
(季川得罪了谁？)
几个男人打量着清吧，一眼认出了林耀。
他指向林耀：“诶，这不是你那最宝贝的朋友吗？”
边说着，还朝他们那边走了几步。
林渊霍然站起身，一个侧步，严严实实挡在林耀跟前。
他朝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瞪过去，一道锐利的眼神杀：“想死？”
季川猛然冲到几人跟前，一双眼睛深邃如海：“谁敢动他！”
他将自己手中的酒杯用力一掷。
“砰！”
这响声惊动全场。
舟洋也跳了过来，冲到季川跟前：“你们是谁？砸场子找错地你们方了！”
季川一手拽过舟洋，将他拽至身后：“我的事，不用你管。”
舟洋在原地踉跄了一下，一脸懵。
李彬己经不动声色走到季川身旁，一只手按到他肩上：“别碰舟洋，要动手，我陪你。”
季川偏过头，向他露出一个戏谑的笑，“他们个个都是拳击高手，你真的要为你的小男友出头？”
李彬懒得跟他废话，眼神一冷，二话不说就撸起袖子，指节捏地咔咔作响。
吧台后的调酒师悄悄摸出手机。
季川拔高嗓门叫唤：“都特么别打电话，这是劳资的私事。”
季川缓步走向三位黑衣人，“我跟你们走。”
快到黑衣人身旁的时候，他又开口：“但你们不要动其他人。”
为首的黑衣人微微点头：“行。”
季川的背影在黑衣人的簇拥下，渐行渐远。
林耀的脚不自觉地向前追了半步，嘴唇张开，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到底得罪了谁？)
(这场戏……是演给我看的？)
(还是，他真的被胁迫了？)
季川抬手把门一勾，风铃发出凌乱的脆响。
林耀惊奇的发现，季川挽起的袖口下，竟然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疤痕。
(是故意给我看的？)
(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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