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周一愣，没有想到她第一时间居然问的是这个。
顾云瑶看着他为难的样子，小心的问：“很难回答吗？”
慕寒周看着顾云瑶有点小心的表情，心中懊恼自己反应太慢了，居然让阿瑶难受了。
于是他说：“林丞相……和父皇是好友，父皇曾经说过，林丞相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年轻的时候性格爆裂，现在己经收敛了不少了。”
顾云瑶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看着慕寒周：“那看起来陛下没少吃亏呢。就是不知道，他们会接受这样的一个我呢？”
慕寒周抓住她的手，急切的说：“你这样善良的姑娘，他们怎么会不喜欢？”
顾云瑶笑了笑，慕寒周这是对自己的滤镜有多厚，才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
顾云瑶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她甚至觉得，若不是想要赚取功德，很多世界那些事情她实际上都是不大想要去做的。
顾云瑶笑着说：“王爷这是帮亲不帮理，我怎么样我自己还是清楚的，绝对是称不上善良的。”
慕寒周心中忽然觉得有些讽刺，有些人觉得自己善良，却做着伤害别人的事情，有些人自觉不善良，做的却是拯救他人的事情。
顾云瑶不知道慕寒周的脑补，就算知道也不会在乎的。
顾云瑶和慕寒周这边还算是温馨，皇宫之中就有点剑拔弩张了。
顾夫人在进入了皇宫之后，发现见自己的不是皇帝，而是林丞相。
她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她做的事情，足够让林丞相杀了她都不会解恨的。
她强自笑着：“姐夫若是想要见我，差人说一声，我便自己去了丞相府，哪里就需要如此大费周章了。”
她自顾自的说着，林丞相却并不搭理她，她尴尬极了，但是还是找话题：“是姐姐身子不舒服吗？我会好好劝劝姐姐的……”
林丞相的砚台狠狠地被掼在地上，他恶狠狠的看向了她：“是，我和夫人都惹了你，以前看不起你，是我们的错，但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女儿？”
他的眼睛通红，想到这些年顾云瑶顶着庶女的名号在顾府吃的那些苦头他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密密的疼。
他的亲生女儿顶着烈日被嫡母教导规矩的时候，对方的亲生女儿在做什么呢？
在清凉的房间中，吃着爱妻亲手做的点心，还要抱怨着这点心为什么不能天天都吃到？
还是在房中抱怨着学习辛苦，不想要学习想要休息？
可是那个他亲生的女儿，小小的一团儿，却要去给嫡母做羹汤，还要亲手侍奉，不然就是不孝。
而这些权利都是他给的，他提拔了顾郎中那个恶人，他让顾郎中对顾夫人十分纵容。
毕竟，他就是眼前这个人最大的靠山。
林丞相想到这里，眼中就泛起杀意。
顾夫人听见林丞相的话语，就知道自己这是东窗事发了。
她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为什么？我就是要让你们痛苦，我人微言轻，怎么能撼动你们呢？”
她冷笑着看着林丞相：“同样是一个父亲的女儿，她就可以嫁给你，我却只能嫁给一个没落的举子。”
她的眼神慢慢的癫狂起来：“同年为新科进士，他走了那么久，还是个小小的翰林，你却在家族的庇护下成了天子近臣。”
她现在既然己经暴露，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她也不在乎了。
至于女儿，女儿和太子殿下感情不错，加上被养了这么多年，她就不信邻家能这么狠心，不管她的女儿……
她冷笑一声：“你们都是天之骄子，但是我就一定出生就平庸吗？不过是没有机会罢了。”
林丞相看着顾夫人发疯，十分冷静的说：“那又如何？岳父大人己经给你选择了你能挑选的范围内的最好的选择了。你是想要做世家的庶子媳妇，还是要做某些嫡子的填房？”
甚至于，她做填房都只能做不是继承人的小宗的填房，继承人的填房乃是一家宗妇，依旧是要在大族之中挑选嫡女的。
而庶子，没有嫡母的允许，连科考都是不成的，能有那些耕读人家有前途的嫡子有出息？
而且顾郎中家中父母己经去世，她不需要孝敬公婆，也无需立规矩。
难道不是个好的选择吗？
顾夫人一愣，但是她冷笑一声：“就凭你们是嫡出，所以我们这些庶出就必须给你们铺路？我们这些人就不能优秀，就只能有这点选择？”
林丞相垂眸，还有一种，就是像是他这样，不纳妾，就没有庶子，但是像是他这样的人太少了。
林丞相看着她，说：“你对我的阿瑶，有没有过一点点的恻隐之心？”
顾夫人坚决的说：“没有。我恨死了她，恨不得那个小贱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留下这么大一个隐患。”
她做过的事情，她本身就不会后悔的，就算是现在万劫不复，也不会后悔的。
林丞相冷笑一声，他本以为，顾夫人留着顾云瑶是因为一念之仁，没有想到……
她居然没有一点后悔之心。
林丞相冷漠的看着顾夫人：“你是不是笃定了我和夫人就不会让林沐沐留在丞相府？你是不是还觉得我们还会让林沐沐还做丞相府的大小姐？”
顾夫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你们要对沐沐做什么？这样对她不公平！”
林丞相看着她焦急的样子，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不公平，让她享受了本不该她享受的待遇，己经是对阿瑶的不公平，她若是觉得不公，那就这样觉得吧。”
他的女儿，本就是阿瑶，林沐沐享受的，本就是属于阿瑶的。
若是他留着林沐沐才是对阿瑶最大的不公，谁叫林沐沐的母亲就是加害阿瑶的罪魁祸首呢？
即使他知道林沐沐之后过得一定不会好，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顾夫人慌乱的说：“你们不能这样，你们都宠了她这么多年，怎么能放弃她？她会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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