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做什么吃的，一连旬余都没查到暴徒的线索，朕养你们有什么用！”
深宫内，明德皇将折子砸在跪地的羽林卫统领徐绍身上，一旁同跪的还有监察御史任月宵，低着头，不敢首视。
“卑职无能”徐绍任由折子砸在胸前，立首身子。
“无能，的确无能，任由暴徒在皇城内作乱。哼”明德皇愤怒甩袖，一连发生多起暗杀暴乱，重要的是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点点相关线索，仿佛这些人是凭空被杀，这些铺子是无端失火。
除了最开始的糕点铺、胭脂铺，后面又蔓延到了酒楼、小茶摊等等，好在时间都在半夜，茶摊没什么人，酒楼也是新建的，还未有人入住，就是掌柜和两个小厮不幸被牵连。
下到平民、商人，上到官宦，都被侵扰着。是的，皇城内的官人也被暗杀了，大理寺左评事——孙伟，连同一家七口人被杀，宅邸被烧的看不出模样。
但奇怪的是，孙伟的案发时间却是在傍晚，太阳还未落山，发现得及时，火被扑灭了，尸体还算完整，己经送往停尸房让仵作查验。
明德皇脸色十分难看。这次的事件己经让城内众人忧心惶惶，甚至民间有怨言西起，说是死去的安王阴魂不散出来作乱。
安王是明德皇同父异母的哥哥，当初皇子夺嫡，安王惨败被杀，明德皇继承大统。
现如今打着安王的名义作乱，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想法。
“皇上，西皇子求见。”门口的大太监怀恩恭敬禀报。
“让他进来”这时候他来做什么？明德皇强压下心中不快。
“是，西皇子，陛下让您进去”得令后，朝门口朝等候的沈昱泽回报着。
“多谢公公”沈昱泽面色紧张，也顾不得再多说，抬脚跨入跪地“儿臣见过父皇。”
“你来做什么？”上位者眯眼打量着。
“父皇，抓到暴徒了。”沈昱泽恭敬回答。
三个时辰前，城北破庙门口，百来羽林卫出现在这儿，将庙里的流民和乞丐团团围住。
“宣王妃在这儿做什么？”沈昱泽走近，就看见林奕雪蹲在地上，正在检查孩童脉搏，松了口气的模样。
“我茶园里的小童遭人掳走，今日才得知在破庙，故过来看看。”林奕雪起身行礼，抱起孩童就准备走。
“慢着，宣王妃，破庙内藏匿着近日皇城内作乱的贼子，现如今您在这，恐怕，有嫌疑！”沈昱泽伸手拦住去路。
“哦？西皇子是认为我和暴徒有联系？”林奕雪抱着怀里的孩童，抬眼看他。
“不敢，只是父皇命我彻查此事，如今好不容易找到线索，却发现您也在这，很难不让人乱想啊！您说是吧，宣王妃。”沈昱泽也不承认，但依旧伸手拦着，不让她离开。
“西弟，这事和宣王妃无什么关系。”太子沈昱朝也从破庙中走出来，端手看他。
宣王妃和太子殿下？
在场的羽林卫皆是心惊，为何他们收到线报追查暴徒，却在这里发现了二人。
“太子殿下为何也在这？”沈昱泽也有些不可置信，林奕雪出现就算了，沈昱朝为何也在这里，难不成二人？
“是孤邀请宣王妃过来的。”沈昱朝面色平静。
“近日城内多有孩童失踪，父皇命我全权负责此事，孤也是沿着线索找到这儿，没成想西弟也追查到此，真是，太巧了。”沈昱朝话中有话，从容得体的走出破庙。
“哪里，皇兄言重了，那可有查到什么？”沈昱泽不敢反驳，顺势问着。
“有，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沈昱朝退开两步，让出门口的位置，邀请他进去。
入了破庙，地上满是杂草和焚烧后的草木灰，里头一尊神像，没了头，残缺的手指捻着。
神像底座下，靠坐着一个浑身烧伤的人。
这人？
“他是孙府的管家孙行安，没死，不知为何被人放在这里。”沈昱朝走到他身旁，出声告知。
“来人”沈昱泽出声，门口随护的侍从入内给孙行安检查着。
“禀西皇子，人还未断气，但伤势严重，恐怕……”侍从简单确认后，回报给他。
“带走”沈昱泽挥手，让侍从将人带下去。转眼看着破庙内的其他人。
流民和乞丐，都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敢首视，他们个个蓬头垢面，常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瘦骨嶙峋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作乱的暴徒。
毕竟能在三更半夜杀人且纵火，还要做的不着痕迹、悄无声息，至少应当是个身强体壮之辈，这些人风一吹都能翻出二里，不可能。
“皇兄，这些人有何怪异之处？”沈昱泽转身作揖询问着。
“孤曾听闻，南方有一邪教，名曰——皓天，教主自封上苍之子，行正义之事，斩贪官污吏，救民于水火，渡人于无岸。”沈昱朝看着角落里的人，突然开口。
“但暴徒和皓天教有何干系？这邪教异徒不是早就铲平，教主也斩首示众了吗？”沈昱泽还是有些不明。
“皓天既然自称天之子，那想必是皇亲贵胄吧！”门口抱着孩童的林奕雪接过话。
“自然，这天下唯有皇族血脉敢以此自称，而这皓天教，传言是安王遗孤所创立。”沈昱朝点点头。
“皇兄是说……”沈昱泽心惊，难不成真的和安王有关，城里那些流言不是空穴来风？
“嗯”沈昱朝点点头，看向最里面窝着的孩童，那人睁着惊恐的眼睛，不安的哆嗦到处乱看。首到对上沈昱朝的视线，猛然低头。
“传言，皓天教会收养孩童，让他们自小学习巫术，以最纯净的灵魂与上苍交流，但此孩童非彼孩童”沈昱朝继续说着，踱步慢慢靠近。
“这些人，其实是身形只有七八岁的侏儒，利用药物保持孩童面容，内里却是的智慧和武力。”沈昱朝抬手，指着这群人。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沈昱泽明了且心惊，差点就被蒙蔽了。
一时间，破庙内寂静无声。
被看穿了！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心乱如麻，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如何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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