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太见儿子气势被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枯树皮般的手首指苏婉柔：“你个毒妇！血口喷人！我儿子顶天立地的汉子，怎会做那腌臜事！”
“顶天立地？” 苏婉柔弯腰捡起地上的菜叶，指尖捏得发白，“王寡妇家的铁蛋怕是连他的裤腰带都扯断了吧？全村人都在传，就你这老东西蒙在鼓里！”
她突然扯开嗓子朝院外喊，“张大婶！把你今天上午看见的都给大伙说说！”
隔壁张大婶缩着脖子从墙头探出头，支支吾道：“我、我就瞧见肖顺康从王寡妇家翻墙出来……”
“住口！” 肖顺康的锄头重重砸在泥地里，溅起的泥点糊在肖老太脸上。
他胸膛剧烈起伏，突然转头朝苏老太嘶吼：“都怪你！要不是你坏了绮宁的婚事，我怎会……”
“原来你还想卖女儿！” 苏婉柔猛地扑过去，指甲在肖顺康脸上抓出三道血痕。
绮宁生怕母亲吃亏，也走上前帮忙，却被肖顺康一把推开，重重摔在灶台边，额头磕出淤青。
“反了！反了！” 肖老太抄起拐杖狠敲地面，“我当年就该把你这丧门星浸猪笼！”
说罢举起拐杖突然打向苏婉柔，却被眼疾手快的绮宁挡下，拐杖结结实实砸在绮宁肩上。
绮宁痛得尖叫出，随即哭了起来。
“够了！” 苏婉柔抱起泣不成声的绮宁，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从今天起，你们娘俩吃的喝的，都得自己挣！”
她扯下手腕带上的银镯子，狠狠摔在肖老太脚边，“这是当年你家给的聘礼，还你！”
肖顺康盯着地上扭曲的银镯子，突然想起二十年前苏婉柔戴着它拜堂的模样。
那时她眼神清亮，哪像现在这般充满恨意。
他的手不自觉摸向后颈的伤口，疼痛突然变得尖锐 —— 原来这些年，他早把苏婉柔当成了保姆。
“走！快去房间……” 苏婉柔转身要走，却被肖顺康死死拽住手腕：“站住！把家里的钱、粮……都交出来！”
“做梦！” 苏婉柔反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响声惊飞了院角的麻雀。
肖顺康这下没辙了，大骂道：“你这泼妇，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和你离婚……”
苏婉柔突然笑出声，笑声像把锈刀刮过瓦片。
她将竹篮狠狠扔在灶台，腌菜坛子被震得嗡嗡作响。
“离婚是吧！好啊！前面西孩子都大了，他们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愿意跟谁就跟谁？
只是肖平皓、肖平澜、肖瑞宁三人还在念书，你们肖家不是只喜欢男孩吗？肖平皓、肖平澜、就归你，肖瑞宁归我，家里的粮食、存款，都是我起早贪黑挣的血汗钱，半粒米都别想沾！ ”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肖平皓、肖平澜、肖瑞宁今天真的好巧，三兄妹竟然碰到一起了。
肖平皓第一个甩着书包撞开院门，帆布包带在门框上勒出刺耳声响。
肖平皓一听父亲说要离婚气得火冒三丈，他们刚刚从村口回来的时候，作者“乐观的沙滩”推荐阅读《重生在卖闺女前，苏老太杀疯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己经听很多人在嚼自家的舌根了，说他爸跟王寡妇在床上被抓了，还被那个张铁蛋追着打。
他因此现在正死死盯着父亲破布般的衣衫：“你还有脸说要离婚，全村人都在传你跟王寡妇的丑事！你让我们怎么抬头做人？”
肖瑞宁本来怯生生躲在肖平澜身后，裙摆被攥得皱成一团。
听到哥哥这么说，立即憋不住了，突然冲上前：“我还听说你今天非要把我二姐卖给王大壮换彩礼，现在又做出这种事！你根本不配当我们的父亲……”
“你个赔钱货，你竟然敢说你爸，看我不打死你……”肖老大见这些个孙子孙女一个个都不向着儿子和她，其他的她再也打不动了，就肖瑞宁年纪小一点，又是一个丫头片子，她还是能打得动的。
于是她重操故技举着拐杖向肖瑞宁打去，肖绮宁本来没打算出手的，她知道有两个弟弟在，妈妈是不会吃亏的，没想到的是可恶的老太婆要去打她的小妹，连忙走向前去，一把抢了肖老太手中的拐杖。
“放开！反了你这丫头！” 肖老太暴跳如雷，另一只手狠狠揪住肖绮宁的头发，干枯的指甲刮擦着头皮。
祖孙二人在院子里撕扯成一团，肖绮宁咬着牙将拐杖猛地一拽，老旧的木头在拉扯中 “咔嗒” 裂开道缝，木屑扎进她掌心也浑然不觉。
肖平澜见状抄起墙角的扫帚冲过来，扫帚枝杈狠狠扫在肖老太手腕上：“放开我姐！” 少年红着眼眶，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肖瑞宁吓得躲在母亲身后，却仍鼓起勇气捡起地上的石块，手心里全是冷汗：“奶奶再打人，我们就去告官！”
苏婉柔看着眼前乱作一团的场景，眼眶突然发烫。
她冲上前掰开肖老太的手指，将两个女儿护在怀里，指甲在老人手背上留下几道血痕：“你个老虔婆！今天敢动我女儿，我就跟你拼了！”
围观的村民们发出阵阵惊呼，有人试图上前劝架，却被苏婉柔喷火般的眼神逼退。
夕阳的余晖将这场闹剧镀上血色，肖老太踉跄着退到墙根，手中半截拐杖晃悠悠指着众人，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咒骂，只是声音里己透出掩饰不住的慌乱。
肖顺康眼见事情变得没法收拾，只得扶母亲进里屋安慰道：“你现在跟那个疯婆子生气也没用，还是赶紧拿几块钱给我去村口的商店买点吃的来填饱肚子再说……”
肖老太这一天来就是大吵大闹，除了早上吃了点稀饭进肚后，己经没吃过东西了，这下被肖顺康一点破，肚子里立即饥饿难耐了，而肖顺康此时也差不多，都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但他身上己经没钱了，只能找母亲要，肖老太无奈，只得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来，哆哆嗦嗦从里面掏出五块钱出来递给肖顺康。
肖顺康攥着五块钱夺门而出，脚步却越走越慢。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与路边歪歪扭扭的篱笆纠缠在一起。
路过王寡妇家时，半掩的柴门后突然传来女人的啜泣，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偷偷的溜了。
村头商店的白炽灯刺得他眯起眼。
老板瞥见他狼狈模样，意味深长地笑：“顺康啊，你那事儿全村都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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