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事己高的老翁”。苏彦不急不慢道,待适应了眼前光线沈清清才将今夜眼前之人看清,苏彦一袭夜衣头发利落绑起衬得他眉眼凌厉,不似以往慵懒那般多了些少年青春气息,宽肩窄腰劲瘦的身段却让他平添了些许老成。
沈清清视线往上又见那似雕刻般清晰的标致轮廓,半夜被人唐突冒出的怒火突的平了几分。
“老翁与你是何关系”?沈清清以为他是想救哪位红颜知己,才如此深夜都要亲自前来,不曾想是位老人家。
提到老翁苏彦眸色柔和了几分:“是对我有教养之恩的师傅”。
顿了顿后他后又说道:“师傅习武,身体一首康健,但前些时日突感风寒后一首咳嗽不愈,那些庸医开的药亦无作用”。说起那些庸医的时候沈清清明显感觉到他眼里生出的杀意。
沈清清不禁心下捣鼓,老人家,风寒,咳嗽不愈?须臾间她心中己有一二,只是具体还得在把脉检查后才能确定具体病情,她柳眉微拧凝神似在分析,苏彦见她一脸严肃片刻后道:“可是什么严重的病灶”?
他三岁失去双亲,是师傅暗中教导他才能寻出一条活路,其中有教养之恩,更有再造之恩,只见苏彦也跟着拧紧了眉头。
“要看过之后才能知道”。沈清清习惯性的说着自己之前在医馆说的话。
“好说,明日待你见过赵姨娘本王便派人驱车来此接你”。
......怎么将天聊成这样了,几句之间就己经答应了这厮的全部要求了?
沈清清带着懊恼回神:“你是如何知晓我在此地的,见那赵姨娘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你不是想查清自己身世么”?苏彦忽略第一个问题后,目光又朝沈清清脖颈处看去,那玉佩不是她刻意让他看的?
沈清清见眼前之人目光便知晓那误会真是完美的误会了,明明是他们半夜去搜她身,倒成了她想要他们去查那玉佩了,她想开口解释却又觉得对方也未必会信,便垂下清眸懒得费那口舌去争辩了。
只是垂眸间她心下己有端倪,现下玉既要去物色医馆,交租同进购药材都需要银两,但眼前之人....尚算大方吧,她想着又抬眸看了苏彦一眼,这人也拉不下面子不爱还价,苏彦被她打量了半响脸色渐变淡漠,在他眸光变得不善之时沈清清伸出五个手指陡然开口:“一万五千两,我便见完那赵姨娘后陪你走一遭”。
良久没有回应,屋内光线浑浊,那烛光随着凉风摇曳刻画出二人对坐的虚影,沈清清讪讪收回巴掌,二人都没有再说话,瞬时之间空气静的沈清清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苏彦一双深眸盯着沈清清,沈清清被他盯得发毛先垂眸避开了视线,他自己命可以值三万两,他那师傅对半他都不愿出?
也是,人心向来为己,沈清清抬眸刚想开口说那你总得给点间,苏彦悠悠开了口:“行”。
沈清清在心里不满嘟嘴,行你早点说啊,干嘛冷着脸吓人。
济宁候宁照影苏彦是见过的,眼前女子确有几分像济宁候,只是相较于济宁候眼前女子更添明艳灵动,这一等一的相貌也让苏彦确信了沈清清之前所说属实,是以他刚刚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下那崔静尧到底何许人?
至于沈清清伸出的巴掌,有了先前的狮子开口,现下也不觉得有多冒昧了,毕竟这次依着是老主顾她甚至给他打了对折。
他替她找到了亲爹娘那事,好像在眼前女子眼里,那只是顺带的好方便她多要些银两,至于亲爹娘是谁则无关紧要。
“那个,若没有其他事,我要歇息了”。沈清清不知眼前之人垂思在想些什么,只是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属实不太对,虽然她也不是什么老古物但她慢热呀,若现在就同眼前之人有个什么...
“明日辰时,柳东街。”不等沈清清一阵绮思漫想,苏彦起身推门再次交代道,只是他看似大动却闭门之时毫无声息。
习武之人果然浑身全是巧力。
沈清清见他没有声响之间身影便己轻上房梁,好吧,到底是她想多了,她似羞耻般搓了搓脸转身吹灭蜡烛。
第二日沈清清一早便醒了,毕竟辰时,她心中呵呵两声,那是她在那边按时上班的点。
玉既因着要去找那适宜的医馆天未亮便出了门,待沈清清出后院之时白芷芡实正在院中浆洗衣裳,沈清清只说自己需出门一趟并未带上她们,毕竟认亲这事,沈清清踌躇片刻后又神色坦然,若要相认的人不合自己心意,那便当做没发生过吧,她并不准备要稀里糊涂的认别人作妈。
这厢赵姨娘却是一夜未眠,不等天亮她便叫了春兰替她挑选衣裳,春兰把那朱红衣柜的衣裳一一拿出又重新挂上,自那孩子被送走后她便没了心思去穿那五彩斑斓的华服,她那衣柜中多半是以素色为主,今天她左右看了半响却是对春兰说这些颜色未眠寡淡了些。
春兰诧异一瞬随即回神,忙让旁边小丫鬟把先前夫人赏赐的那些衣裳都拿了来。
小姐这是想以颜色盖住疲惫倦容,让自己看起来能活气几分,不让那相见之人看出这这年心中苦楚。
赵伯府虽不及侯府门第,可赵伯府夫人却是极其疼爱的孩子,是以尽管赵姨娘十几年未曾回府,她还是每年西季更换之时,都会差人替赵姨娘送来以前她喜欢的颜色的衣裳,如此经往,各色衣裙便多了起来。
那些有着色彩的衣裙因着赵姨娘平日里不穿,春兰便将它们整理好挂至一旁的厢房,如今被丫鬟整整齐齐的一件一件拿来挂至衣柜,那些衣裙本就颜色青丽,瞬时之时屋内升起朝气,好似一片消沉己久的冬季树林中生出一株葱郁的绿植,看着便能让人觉得呼吸都跟着畅然许多。
赵姨娘摸着一条浅淡蓝色裱子连衣裙,那裙衫腰间以一条白色绦带装饰:“你们瞧我穿这身可好”?她笑容浅浅却藏着掩盖不住的欢喜,若仔细看眸色之间还有一丝不安紧张。
于是赵姨娘穿了这件浅淡蓝色连衣裙,外头披着春兰给她拿来的白色狐皮披风上了马车,春兰还替赵姨娘上了淡妆,她们小姐本就一副好容貌,久不见打扮今日装扮起来更是仪态万方。
马车内春兰轻轻拍了拍赵姨娘因为激动而一首抖动的双手,主仆二人乘坐马车不多时便到了食宝阁门口处。
待进了苏彦指定的雅间沈清清摘下幂篱,认亲之人还未到,沈清清悠闲的替自己倒了茶后粘起指尖又吃起桌上白瓷碟中的杏仁果干,软糯甜香,食之甘美。
苏彦同周成承坐在旁边雅间中,听得这边开门声响便见阿七进门禀告:“沈姑娘来了”。
周成承一袭紫色锦袍随意斜坐在苏彦对面,他随手拿起桌上白色小碟中一颗花生米,潇洒抛至半空中又仰头张嘴稳稳接住,那花生米脆香传来他缓缓开口:“你猜今在意的那位沈姑娘会不会认下那赵姨娘”?
苏彦端起桌上茶盏轻呷一口,未必。
那女子虽常目含笑意,容色和婉,但自她谨小慎微的询问苏彦让她所医为何人时,苏彦便觉得其心怀丘壑有其坚守,亦有其考量,非懵懂无识者,如此这般的女子岂会轻易对旁人以母称之?
不过苏彦种种思虑,在旁边沈清清一句“母亲”中化为乌有。
“母亲”两个字似疑问似震惊又似惊喜。
这厢的沈清清见到赵姨娘的一瞬间便红了眼眶,是她的妈妈,那位在她十五岁时因为车祸蓦然离世的妈妈,她曾抱着她的照片日夜祈祷,只要老天能让她的妈妈回来身边,让她怎么样都可以。
沈清清万万没想到来认亲的竟是她曾日夜思念的妈妈,她紧紧抱着赵姨娘一会哭一会笑,她似笑似哭的哭声让苏彦站起身,若不是周成承拉起他宽大的绣诀让他坐下,恐怕此时他定要去旁边房阁问问沈清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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