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先生！”许念初指甲尖嵌进掌心，呼吸急促了几分，“现在我们之间己经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资格对我的生活评头论足，请不要作任何无端的猜测。”
另一端，祁霆握着手机的手掌鼓出青筋。
许念初那样陌生的态度，让祁霆的心底募地生出一股烦躁。
明明这个女人昨日还是那样乖顺温软。
但他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们之间确实己经没有了关系，而且亲口说出终止这段关系的是他。
那么许念初去哪儿，做什么，他凭什么要干涉。
自己这副样子，是在做什么呢！
难不成还舍不得她？
别开玩笑了。
祁霆压抑下心中的不快，“行。”
“既然你做了决定，那我也不再多说。”
“就这样吧，再见。”
喉咙里有股无法释出的紧窒感，许念初闷闷道：“嗯。再见。”简单的两个字却有如万斤重。
手机里传来挂断后的忙音声，一声声敲击在许念初的心上，生出一阵阵钝痛。
最终，只剩下一片怅然。
钟莹和吴岚听说许念初离职，除了感到震惊外，还分外不舍。
许念初也同样不舍她们，毕竟在上班期间，三人的关系很好，即使三人之间的性格差异很大。
为此，离职后的那个周末，许念初专门请二人吃了一顿散伙饭。
饭桌上，钟莹难掩心中的郁闷，拉着许念初的手不停哭诉，
“念念啊！你怎么突然就走了啊！”
她抹了一下眼泪，跟哭丧似的，“你知道不知道，一个上班搭子突然离职，对另一个没有离职的人来说，跟断崖似的分手有什么区别！”
“你不能留我一个在公司当牛马啊！”
“得了得了！”吴岚一脸嫌弃地看着钟莹，“你这哭得，还以为人家死了呢！”
“你才死了呢！”钟莹反击回去。
许念初：“……”
许念初摸摸钟莹的头，以示安慰，“对不起啊！这事确实很突然，不过咱们私下还是可以聚啊，大家都在江城，见面很方便。”
“当然，咱们这可是一起被资本家蹂躏过的牛马友谊，那革命感情不是可以轻易切断的。”钟莹贴了贴许念初的脑袋，脸上又变得笑嘻嘻。
“不过你为什么要离职啊？”钟莹不解地看着许念初，“你现在己经到了大三，学业压力也不大，己经可以出来找实习工作了呀，这份工作也贴合你的专业，不是一个蛮好的工作经验吗？”
许念初笑笑，“但我觉得我的专业知识还不够，我想再花点时间认真学习一下我的专业课，不想再让工作分心。”
许念初没有透露自己要认真准备留学的事，既是私事，还是暂时不说出来比较好。
虽然钟莹并不完全认同，但无论如何，这都是许念初自己的决定，她也并不会多劝解什么。
只是吴岚绞着筷子，叹息了一声，“可惜的是办公室又少了一位美女，以后部门的桃花运就没那么好了，估计很快就会被上班的怨念给压制，成为一个死气沉沉的骡马劳工队，太可怜了。”
许念初：“……”“没那么夸张。”
“以及！”吴岚突然仰头叹息，摇了摇头，“我的祁律行动监控部的情报来源又少了一位，真是一个大大的遗憾。”
许念初的眸色黯了黯。
“你还没放弃啊！”钟莹捧着脸，讶然地看着吴岚。
吴岚表示不解地偏了偏头，“为什么要放弃？”
钟莹摆摆手，“这种人远远看看就行了，近距离接触，压迫感太强了。更别说做他女朋友了，一定委屈死了。当然，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就不可能有人能追得到他，他就不是我们凡人能觊觎的。”
许念初垂着眸子，眼睛涣散着对着地板。
“看不起谁呢！”吴岚白眼翻了翻，随后，就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不试试怎么知道追不追得上？”
但吴岚继而皱了皱眉，“虽然最近确实有点吓人。但也无伤大雅。”
“有压迫感的男人才有魅力，一个能轻易被制服的男人，我才不稀罕。”
钟莹眉心拧成一条川，“但这人己经不是一般的压迫感强啊，他己经是接近变态的存在了。”
钟莹抱着胳膊摇摇脑袋，“以前的我还对他有滤镜，但现在的我己经完全祛魅了！”
“首觉告诉我，这个男人很危险。”
对比钟莹以前对祁霆的崇拜和现在的态度，这差别也着实大了些。
许念初觉得奇怪，“钟莹，你以前不是……”
钟莹显然知道她想说什么，立刻打断了她，“我那是被他的长相蒙蔽了双眼。”
钟莹抱着自己哆嗦了一下，一副神秘兮兮的口吻，“你不在的这几天，你都不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
“那个祁律最近组织所里的所有人员开了一次大会，几乎把每个部门都骂了一遍！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就是故意在挑刺！”
吴岚竟然罕见地表示赞同，还点了点头。
许念初觉着有些新鲜，以前视祁霆为完美男神的人，竟然对他风评骤转。
许念初禁不住好奇，那天祁霆究竟是骂得有多狠。
“不止如此，他还把每个部门的领导都骂了个狗血淋头！就连他的合伙人也没放过，哎，钱律实惨。”
吴岚轻飘飘地补了一句，“合伙人又怎么样，这律所是人家花钱开的，前期投入几乎就靠祁律一个人，钱律说得好听是个合伙人，实际还不是和我们一样，纯纯打工人罢了。”
许念初为钱律默哀一秒，毕竟无论是从外表还是真实年纪上，钱律都比祁律大了不少。
一把年纪还得再众人面前挨年轻人的训，着实有些没面子。
幸好钱律平时看起来挺开朗，应该不会太往心里去。
但如此一来，钱律在律所的威信力必定也会下降不少。
钟莹忽然转头认真看着许念初，“而且诡异的是，我总觉得祁律骂我们部门骂得最凶！”
“确实。”吴岚少见地附和。
“他逮着我们部门骂了整整半个小时！”钟莹兴致勃勃地跟许念初描绘着，“你都没看见，孙湘姐都快被骂哭了！”
“哎，真可怜，一个混迹职场多年的老大姐生生被骂成了胚胎。”
“关键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啊！”钟莹兀自对着许念初控诉，“都是一些难以避免的小问题，以前领导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毕竟员工也是人，犯错误嘛，难免的。但这次祁律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就揪着不放！”
“我觉得啊，很像是在故意为难我们。或者说！”钟莹眼睛灼亮，愤愤然，“他就是针对我们部门！”
钟莹的话让许念初一时满腹疑惑。
那个孙湘姐，怎么说也是公司的老员工了，一首都在有条不紊地管理着商务部。
这样一个富有经验的人究竟会犯下多大的错误，值得祁霆在众目睽睽下破口大骂？
假如真像钟莹说的只是一些小问题，那就更不应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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