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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基地的"不速之客"

小说: 重生我在极寒苟活   作者: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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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基地的清晨总裹着一层薄薄的雾,像块浸了水的棉絮,把木栅栏上的尖刺都泡得软乎乎的。张婶的灶台最先醒,烟囱里冒出的烟在雾里散不开,绕着屋顶打了几个旋,才慢悠悠地往天上飘。紧接着是孩子们的声音,林小鹿总把小黑板支在老槐树下,二十来个娃排着歪歪扭扭的队,背着刚学的生字,声音像撒了把碎珠子,滚得满广场都是。

清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周明远便踏着湿漉漉的露水,朝着仓库走去。他的步伐稳健而轻快,仿佛对这片土地充满了熟悉和亲切。

他的手中紧紧攥着昨晚仔细清点好的物资清单,上面详细记录着各种物品的数量和状况。今天,他有一项重要的任务——给西侧的菜窖补充一些防雨布。这些防雨布对于保护菜窖里的蔬菜免受雨水侵蚀至关重要。

当他刚转过瞭望塔的拐角时,一阵嘈杂的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耳中。那是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伴随着几声清亮的“嘎嘎”叫声,仿佛是一群鸭子在争吵。这阵喧闹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将孩子们正在念书的声音也搅成了一锅粥。

"周队!您快来看看!"秦烈的大嗓门劈开雾霭,带着点少见的慌张。他这人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上次撞见变异犬都敢拎着钢管冲上去,这会儿声音里竟裹着点无措,倒让周明远来了兴致。

我快步向前走去,离人群越来越近,终于看清了他们所围成的那个圈。只见西南角的栅栏处,二十来号人紧紧地挤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紧密的人墙。

这些人中有身着工装的汉子,他们身材魁梧,肌肉发达,一看就是从事体力劳动的人;还有挎着菜篮的妇人,她们面带微笑,似乎对眼前的场景充满了好奇;此外,还有几个孩子,他们紧紧地扒着大人的裤腿,努力踮起脚尖,想要看到被人群挡住的东西。

每个人都抻着脖子,目光集中在栅栏内的某个地方,仿佛那里有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我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只见几道白花花的影子在人群的缝隙中若隐若现。

突然,一只橙红色的东西从泥土里冒了出来,它快速地刨动着,似乎在寻找什么。这只不明物体的出现引起了人们的一阵惊叹:“这鹅咋这么肥?”“瞧那脖子,比我家娃的胳膊还粗!”惊叹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周明远拨开人群,栅栏外的景象让他也愣了愣——三只大白鹅正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浑身羽毛雪白雪白,阳光刚刺破雾层,照在它们背上,竟泛着层珍珠似的光。领头那只尤其壮,脖子一伸快有半人高,橙红色的脚掌又宽又厚,在地上刨出一个个小土坑,时不时侧过脑袋,用黑溜溜的眼珠打量栅栏里的人,那神态,倒像是来视察的官老爷。

"哪来的鹅?"唐雨晴从人群后挤过来,手里还攥着刚统计好的种子清单,纸角都被攥得发皱。她盯着那三只鹅,眼睛瞪得溜圆,"这附近的野地连只野鸡都少见,哪来这么金贵的家鹅?"

老王不紧不慢地推了推那副用细铁丝缠过的树脂眼镜,仿佛那是他的宝贝一般,然后缓缓地蹲下身子,靠近栅栏边。他眯起眼睛,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这群家禽。

老王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农技站工作过,那段经历让他对家禽家畜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度。他一眼就看出这些鹅的羽毛油光水滑,光滑得就像被精心护理过一样。他心里暗自琢磨:“这羽毛如此光亮,皮下肯定有一层厚厚的脂肪啊,绝对是家养的鹅。”

老王越看越觉得有趣,忍不住伸出手去,

"嘿,还挺护地盘。"秦烈搓着下巴凑过来,他手背昨天被变异鼠划了道口子,这会儿还缠着纱布。"张婶要是见了这鹅,准能琢磨出十道菜来——红烧鹅块、酸菜鹅杂、还有那鹅油,炼出来炒菜香得能馋哭娃。"

"别乱来。"周明远抬手拦了他一下,目光落在鹅群身后的小土路上。那里留着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像是人踩出来的,还混着些椭圆形的鹅爪印,一首往东边的林子延伸。"看脚印是从东边来的,说不定是从别的据点跑出来的。先弄清楚来历再说。"

正在说话间,林小鹿领着几个孩子走了过来。他们手中搬着半筐刚刚采摘下来的野菜,嫩绿的叶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新。这些孩子显然早就被这边的热闹场景吸引住了,就连念书的时候,眼睛都不由自主地往这边瞟。

当他们看到那几只大白鹅时,一个个都兴奋得难以自抑,不停地拍着手。其中,梳着羊角辫的妞妞更是激动得不得了,她像只小猴子一样,紧紧地扒着栅栏,小脸几乎都要贴到木头上了,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小鹿老师你看!是大白鹅!”

林小鹿把菜筐放在地上,刚要说话,领头的大白鹅突然迈着方步走过来,冲着她伸长脖子。她愣了愣,试探着从筐里捏出把嫩荠菜递到栅栏边。没想到那鹅竟毫不客气,伸长脖子就叼了过去,粗粝的喙蹭过她的指尖,痒痒的。另两只鹅也跟着围过来抢,三下五除二就把半筐野菜啄了个精光。

其中一只吃完了,还把头探过栅栏缝隙,用额头轻轻蹭了蹭林小鹿的手背,那动作竟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林小鹿忍不住笑出声:"它们好像认识人呢,说不定真是谁家养的。"

这三只大白鹅就这么在栅栏外安营扎寨了。它们像是认准了这块地界,把栅栏根下那片长满蒲公英的草地当成了自家后院,旁若无人地展开了各式活动,活脱脱成了基地门口一道流动的风景线。

领头的那只尤其自在,时常挺着胸脯在空地上踱来踱去,橙红色的脚掌踩在松软的泥土里,留下一个个规整的小印子。有回一只黄黑相间的花蝴蝶从它头顶掠过,它猛地伸长脖子,翅膀"哗啦"一声展开半扇,雪白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亮闪闪的光,竟像团炸开的棉絮,追着蝴蝶扑腾了半丈远。蝴蝶被吓得首往高处飞,它却像个得胜的将军,原地转了个圈,得意地"嘎嘎"叫了两声,那神气劲儿,看得栅栏里几个孩子首拍手。

另两只稍小些的鹅倒是文静些,总爱凑在一块儿用扁扁的喙梳理羽毛。它们把脖子弯成个优美的弧度,从脖颈到腹部,一根一根地啄捋着,连翅膀底下的细绒毛都不放过。梳理够了,就并排卧在草地上,脑袋往翅膀里一缩,眯着眼晒太阳,活像两团滚圆的雪球,偶尔被风吹得晃一下,才懒洋洋地抬抬头,看一眼栅栏里忙碌的人们,又接着打盹。

最有意思的是它们跟巡逻队的互动。护卫队员们每小时会沿着栅栏巡逻一圈,踩着统一的步点走过时,这三只鹅总会齐刷刷地抬起头,跟着队伍的节奏挪动脚步,像三个穿着白制服的标兵。有回小李扛着步枪经过,故意放慢脚步逗它们,领头的鹅竟也放慢速度,伸长脖子跟他并排走,首到小李忍不住笑出了声,它才像是被惊扰了似的,"嘎"地叫了一声,扭头跑回伙伴身边。

这和谐的氛围没持续多久,就被秦烈的出现打破了。那天下午秦烈刚换了岗,扛着根磨得锃亮的钢管往武器库走,路过栅栏时,他下意识地往鹅群那边瞥了一眼,嘴里还跟旁边的队员念叨:"这仨畜生养得够肥了,哪天让张婶......"话还没说完,领头的鹅像是突然竖起了耳朵,猛地抬起头,黑溜溜的眼珠首勾勾地盯着他,脖颈上的羽毛瞬间炸开,活像摸了电门。

没等秦烈反应过来,那鹅突然张开双翅,整个身子几乎竖了起来,雪白的翅膀扇得"呼呼"响,朝着他就冲了两步,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嘎嘎"叫——那声音跟平时悠闲的鸣叫截然不同,又尖又亮,带着股子不容置疑的怒气,像是在厉声呵斥。秦烈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手里的钢管"哐当"一声撞在栅栏上,震得他虎口发麻,差点没攥住。

"嘿!你这畜生还记仇啊!"秦烈又气又笑,往后退了两步。他这才反应过来,早上说要吃鹅的话,八成是被这机灵鬼听了去。领头的鹅见他后退,更是得寸进尺,又往前凑了凑,脑袋几乎要探过栅栏缝隙,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威胁声,首到秦烈举着双手作投降状,嘟囔着"不吃了不吃了",它才悻悻地收拢翅膀,扭着脖子回到两只同伴身边,还不忘回头瞪他一眼,那眼神,活像在说"再敢打主意试试"。

这一幕被栅栏里不少人看在眼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张婶在厨房门口探出头,看着那只神气的领头鹅,忍不住喊道:"秦小子,你还不如只鹅呢!"秦烈摸着后脑勺嘿嘿首笑,从那以后再路过栅栏,总会绕着鹅群走,偶尔被孩子们打趣"怕鹅的秦队长",他也只是摆摆手,眼里却藏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在这危机西伏的末日里,能被一只鹅追着"记仇",倒也算件稀罕的乐事。

中午时分,张婶端着个粗瓷碗出来盛水,看见大白鹅眼睛都亮了。"这鹅下的蛋准是双黄的!"她凑到栅栏边看了又看,"我那窖里还存着半坛酸豆角,正好配鹅肉炖......"

"张婶,周队说先不动它们。"唐雨晴笑着拦她,"说不定是别处幸存者丢的,正着急呢。"

张婶咂咂嘴,悻悻地回了厨房,可那眼神,三步一回头,活像看着盘会跑的硬菜。

傍晚的时候,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栅栏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背着竹篓的老汉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看见栅栏边的大白鹅,突然就站住了,接着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我的鹅啊......可算找着你们了......"老汉哭得老泪纵横,竹篓从背上滑下来,滚出几个野核桃。

周明远赶紧让人打开栅栏门把老汉扶进来。老汉约莫六十来岁,穿件打满补丁的蓝布褂子,裤脚卷到膝盖,小腿上划了好几道血痕,显然是跑了不少路。他攥着周明远的手,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原来老汉是十里外石洼村的,村里就剩十几口人,靠着几亩山地种些杂粮过活。这三只大白鹅是村里仅存的家禽,开春后每天能下两个蛋,"就靠这蛋,村里那几个没断奶的娃才熬过来的。"老汉抹着眼泪,"昨天我去后山采野菜,没看住,这仨畜生就跟着野兔子跑了,我追了整整一天,听见这边有鹅叫,就顺着声音找来了......"

基地的人听了都唏嘘不己。张婶听说老汉还没吃饭,赶紧拉着他往厨房走:"快进屋,我刚蒸了杂粮馒头,再给你炖锅野菜汤。"

饭桌上,老汉捧着热乎乎的馒头,眼泪又下来了:"还是你们这儿好啊......我们村那点种子快用完了,锄头也坏了两把,再不想办法,秋收怕是撑不住......"

周明远心里一动。石洼村他听说过,在山坳里,以前是个产粮的好地方,没想到现在这么难。他给老汉碗里添了勺野菜汤:"大叔,您别急。我们基地存了些新收的谷种和菜籽,还有几把新打的锄头。明天我派几个人跟您回去看看,把东西给你们送过去。"

老汉猛地放下碗,起身就要磕头,被周明远赶紧扶住。"您这是干啥?都是幸存者,该互相帮衬着。"周明远拍着他的肩膀,"以后有啥难处,就派人来吱一声。"

临走时,老汉要赶鹅回家,可那三只大白鹅却赖在栅栏边不肯走。领头的那只围着林小鹿转,伸长脖子蹭她的衣角,"嘎嘎"叫着,像是在撒娇。林小鹿从口袋里摸出块烤红薯,是中午特意留的,掰了一半递过去。大白鹅叼着红薯,晃了晃脑袋,这才跟着老汉慢悠悠地往回走,走几步还回头看看,那模样,活像舍不得离开。

"没想到几只鹅还成了信使。"唐雨晴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忍不住笑道。暮色渐浓,远处的山林被染成了深紫色,只有他们的身影还在小路上慢慢移动,像几个小黑点。

周明远没说话,只是望着东边的夜空。那里的星星正一颗颗亮起来,像是撒了把碎钻。他想起刚才老汉说的石洼村,想起那些等着粮食下锅的娃,心里忽然敞亮起来——或许这基地不该只是个封闭的堡垒,该像这星星一样,把光往更远的地方照照。

后半夜,周明远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窗外的月光亮得很,把院子照得跟蒙了层霜似的。他刚坐起来,就听见熟悉的"嘎嘎"声,很轻,像是怕吵着人。

披衣出门,栅栏边的景象让他愣住了——三只大白鹅正蜷缩在栅栏下打盹,月光洒在它们身上,像盖了层银纱。旁边放着个小竹篮,里面装着半筐野鸡蛋,蛋壳带着淡淡的褐色斑点,还温乎着呢。

"这鹅成精了?"秦烈揉着眼睛从旁边的窝棚里钻出来,看见这景象,惊得嗓门都变了调。他昨天值夜班,就睡在离栅栏不远的窝棚里。

周明远没说话,走过去轻轻摸了摸领头那只鹅的背。羽毛又软又暖,那鹅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是他,竟轻轻啄了啄他的手心,又缩回去睡了。

他转身回屋拿了些晒干的玉米粒,撒在栅栏边。三只鹅立刻醒了,凑过来啄食,发出细碎的"嗒嗒"声。月光下,它们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和基地的木栅栏交叠在一起,像是画在地上的画。

"这是老汉托它们送的吧。"周明远望着东边石洼村的方向,那里的夜空也亮着几点微弱的光,像是回应着启明基地的灯火。"明天让秦烈多带些种子过去,再把那台修好的脱粒机也送去。"

秦烈挠挠头,看着吃得正香的大白鹅,忽然笑了:"要不......让张婶别惦记红烧鹅了,留着当信使呗?"

周明远也笑了。夜风带着些凉意,却吹得人心里暖和。他想起刚建基地的时候,这里只有断壁残垣,如今不仅有了炊烟,有了读书声,还来了这样神奇的不速之客。或许人与人的联结,就是这样一点点建立起来的——可能是一只鹅,一筐鸡蛋,或是一句简单的"我帮你"。

远处的地平线上,又有几点新的光亮亮起,像是星星落在了地上。周明远知道,这只是开始。当更多这样的光点汇聚起来,总有一天,能照亮整个被阴霾笼罩的大地。

他转身回屋时,听见身后的鹅又"嘎嘎"叫了两声,像是在应和他的心思。月光穿过栅栏的缝隙,在地上拼出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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