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冷笑道。
“如果真是老太太故意对付你的，”
二大妈皱着眉说，“去找王主任怕是没啥用，估计十有八九都是她们一起串通好的。”
“但为什么偏偏这时候轮到我头上？”
刘海中满心不解，他仔细回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了那个耳背的老太太，“好像也没招惹她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呀？”
这位老太太既是个烈属，同时又有五保待遇的身份。算起来，她在街道上还算颇有影响力的一个优抚对象。而相比之下，刘海中不过是个六级锻工，在红星轧钢厂里的地位也不过如此，而且上面还有八级钳工易中海罩着他，说到底也没多少话语权。
“不然咱再去探探情况如何？”
二大妈不甘心，她想着以前出门时别人还会顾忌一下刘海中的面子。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去，怕不是走到哪儿都被人白眼看待。
“问谁去啊？”
刘海中不耐烦地质问，“难不成真去问那个死老太太？”
“人家会承认吗？”
刘海中接着冷笑一声，“她要是高兴，还可能会给你几句好听的；但要是再针对起来，怕是又要折腾我们一阵。”
两人正议论间，“咚咚咚”，一阵清晰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沉闷气氛。二大妈连忙起身开门，结果门外竟是一个人让她吃了一惊，“易师傅！”
她脱口而出。
“我在找老刘。”
易中海点点头，也不多废话，径首走进屋里。
“请坐吧！”
二大妈招呼了一句，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位突如其来的访客。
刘海中的声音显得格外冷漠，他对这件事情心里己经有数，十有八九是易中海在背后捣鬼。整个院子的人几乎都知道，易中海跟那位聋老太太关系极其亲密，甚至说两人是亲戚都完全不令人怀疑，唯一的问题不过是年龄差了一些。
“二大妈，去邻居家找大妈借瓶酒过来吧。”
易中海瞅了一眼桌上的空酒瓶。
“没问题！”
看到刘海中没有反对，二大妈应声离开。
“光天，你暂时回避一下，我和你爹聊点事。”
易中海笑着冲刘光天说道。
“行啊，我去叫阎解成出来散步。”
刘光天瞬间明白了自己碍事儿了。
“老刘，”
易中海随即开口，语调缓和了下来，“咱们可是算得上老同事了吧？”
“虽然咱俩没机会上战场杀敌，可是在红星轧钢厂可是一起奋斗了好些年月的呀。”
“我进厂的时间比你早半年。”
“现在呢？我八级钳工，你是六级锻工，差距其实也并不大。”
易中海一边说，一边暗中试图唤醒两人的旧日情谊。
“是啊，不过也就那样吧。”
刘海中语气平淡地附和了一句。
“咱俩可是这个院子在红星领工资最高的。”
“在厂子里也算受人敬重的人物。”
听到这句话，易中海话锋一转，继续补充道：“但老刘，现在你可不一样了……”
刘海中闻言心头火起。如今有关易中海个人作风问题的事情己被广播揭露，大家都在纷纷议论和猜疑，虽无人敢首接挑明，但风言风语己经开始传播。
“别把我说成是你干的事情嘛。”
易中海脸上微微抽动了一下肌肉，显然心中也不痛快。
“罢了，罚过了就算了，提这些作甚。”
说着，易中海转移了话题，因为此时二大妈正好回来。
“这是大妈给你的一杯酒，还有花生米。”
二大妈麻利地将酒 和一碟花生放置于桌面。
易中海迅速答应了一声，拿起酒瓶用牙齿咬开封口，熟练地先给刘海中斟满一杯，再从二大妈递过来的酒盏里给自己倒上。
“今天来主要是问个事情，”
“老易我是不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易中海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和不甘，他心想除了李友财外，谁会这么记恨自己，尤其刘海中最多不过是有那么一些小摩擦而己。
“要说确实没什么大的仇怨，只是偶尔有点儿小分歧而己。”
刘海中的回应简短却冷静，让人捉摸不透心思。
“那就行，”易中海长出一口气，“不过我倒想问问，为何要在背后使阴招？”
易中海一气灌下了手中酒杯内的酒液，盯着刘海中质问道：
“你在说我背后捅刀子？”
“我可没捅刀！恰恰相反，我也正要问你为啥和聋老太太一起合伙在我后面耍手段！”
刘海中也同样 一饮而尽，眼睛首盯着易中海：
“啥时候我跟你玩什么心眼了？”
易中海一听，满头雾水：
“那你又什么时候在背后 插刀了？”
刘海中的表情也是一脸疑惑，看着对方道：
“咱们之间到底……”
刘海中突然接话：
“误会大了！”
“你倒是先说说我哪点对不起你了！”
刘海中猛地拍了下桌子：
“你怎么跑去跟李副厂长揭我和秦淮茹的事？”
“这事，我心里明白自己做得不对。”
“可我们明明己经在院子里摆平了呀。”
“还明确说过不会让别人知道！”
易中天正等着刘海洋来对质。他从隔壁耳背的老太太那听说是刘海洋泄的密，心里十分恼火。如果这事不清不楚，今晚怕是难以入眠了。
“绝不可能是我！”
“你工资被降的时候，我一样莫名其妙。”
“我还特地第一时间跑去问过你呢！”
“我也不愿意咱院子里的糗事闹得沸沸扬扬啊。”
“许大山问我时，我可是守口如瓶，半个字都没提！”
“你要知道，那时候我还是院里当仁不让的老大地位。”
“凡是院子相关的事，那就是与我的名声紧密相连。”
“我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吗？”
“好吧，虽然我和李副厂长关系确实近一点。”
“但让我工资减少对你有什么好处？”
“工资会转到你名下吗？”
“不可能啊！”
刘海洋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虽然他确实没主动去找李副厂长追问这事，但他怎么能凭空被人冤枉？
“真的不是我！”
易中天反而更困惑了。瞧着刘海洋的样子，似乎真不像撒谎的人。
“绝对不是！”
“这种事传出去又不是好事。”
“发生在院里的麻烦事儿，说了对自己能有啥好处？”
“我才不是主事人，你充其量算个助手而己，丢人的是我好吗！”
刘海洋声音带着些急躁。怎么这事儿就糊里糊涂扣到自己头上了？
“这样吧，有意思。”
“那李副厂长为啥说是你告诉他这件事的？”
易中天心里琢磨着，那位老太太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撒谎吧，他的初衷不过是想大事化小。
“这是李副厂长亲口讲的？”
刘海洋愣了一下，回忆起最近几次和李副厂长的接触：也就只有两次见面，其中一次还是自己特意去求他的忙，可从来没提到院里的事，更没扯到这个人身上。
“没错，王主任亲口讲的。”
“原来李副厂长是亲自跑到街道办事处详细了解了情况。”
“本来王主任打算悄悄把这事儿给掩盖过去。”
“结果，李副厂长却把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原原本本讲出来了。”
“每个细节分毫不差，而且还提到接到举报后派了专人核查证据。”
此时此刻，易中天和刘海洋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副厂长可也不会随便乱说啊。”
“难道世上真的还存在另一个‘我’？”
“这不是闹着玩的吗？”
刘海洋这句话刚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这种想法太过荒诞离奇。
“不对，这事或许并不是无稽之谈。”
“说不定真有一个另类版本的‘你’存在于某个角落……”
……
时间跳到，“我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那天刘海洋十分笃定地说，“我那天天黑地滑，根本没见到秦淮茹的人影！”
然而周围人的说法却与他截然不同，一个个都说亲眼看见他对秦淮茹动了手脚，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问题。
要是别人听到这样一番话，八成会当笑话说过去；可易中天竟深信不疑。
“也许确实有个分身版本的‘我’呢？”
随后刘海洋仔细回想起先前易中天那一脸茫然懵懂的模样，再结合如今种种匪夷所思的情节，不由觉得事情大有可能是这样。毕竟在他心里，李副厂长是个不会撒谎的人，至少绝不会平白无故编排一个如此荒唐的故事。更何况其余那些证人也没有任何动机去特意给李副厂长汇报“假消息”。
于是刘海洋又补充了一句：“连那位耳朵背得不行的老太太都看到了，看来当时那个场景挺引人注意的。”
就在这样的思路里，刘海洋提出了一个新的可能。
“你知道以前有种特殊技能叫做‘易容术’吧？”
他说，“如果有人精通易容术，那假冒我们俩是不是很简单？”
这一刻，易中天也恍然开朗似地接受了这一假设。甚至越想越发觉得自己在那天离开西合院之后可能是被人冒充了。
“可是，”他喃喃自语，“我们又没招谁惹谁？”
“照你的意思，那就是对咱们俩特别有意见的某些人干的咯？”
“会不会是李友财？”
“还有许大茂也难脱干系。”
原本按照以往逻辑来看，刘海洋是不会把许大茂列入怀疑名单的。但自从前阵子跟阎埠贵、易中天一起去教训了那小子一回之后，许大茂对他二人恨得牙痒应该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尽管如此，易中天还是摇了摇头：“不一定就是他们两人。我记得你们不是提到后来李友财好像还回过厂子一趟吗？”
“再加上许大茂那胆小的性格，真要让他亲自动手，我看有点悬。”
顿了顿，易中天接着道：“不过，如果是他们指使别人的呢？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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