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12月,仰光港的咸腥海风裹挟着硝烟气息。林砚之戴着褪色的帆布帽,混在码头搬运工队伍中,肩头的麻布袋里藏着从滇缅公路截获的病毒样本检测报告。起重机的轰鸣声中,他瞥见远处停靠的"自由号"医疗船,船舷上的红十字标志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白光,甲板上搬运医疗箱的水手步伐整齐得异乎寻常——那是经过军事训练的特有节奏。
"新来的?"叼着水烟的老搬运工用缅语吆喝,浑浊的眼珠扫过林砚之握麻袋的手,"别碰三号仓库的货,英国人说有毒。"他袖口滑落瞬间,林砚之看见一道陈旧的刀疤,形状竟与藤原千鹤日记中描绘的731部队人体实验标记吻合。当老搬运工转身时,腰间晃动的铜钥匙上缠绕的红绳,和重庆南岸区特务据点的暗号如出一辙。
夜幕降临时,林砚之潜入库房。霉味混着刺鼻的福尔马林扑面而来,月光透过气窗照在堆叠的木箱上,箱角残留的绿色黏液正在腐蚀木板。他用随身携带的pH试纸检测,数值显示这些液体的腐蚀性堪比浓硫酸。撬开标着"医疗器械"的木箱,里面不是纱布和绷带,而是数百个装着灰白色粉末的玻璃瓶,瓶身用日文标注着"木菊-终焉"。
"找得很辛苦吧?"带着关西腔的日语从阴影中传来。林砚之猛地转身,只见身着白大褂的日本军医森田正转动着听诊器,镜片后的眼神冰冷如蛇,"重庆、保定、滇缅公路...你破坏了帝国这么多计划,今天该做个了结了。"他抬手示意,暗处涌出十几个戴着防毒面具的士兵,手中的九九式步枪挂着特殊改装的喷雾器。
千钧一发之际,仓库顶棚轰然炸裂。沈知夏带着缅甸抗日义勇军破顶而入,她的汤普森冲锋枪扫断支撑柱。在纷飞的木屑中,林砚之抓起玻璃瓶砸向地面,灰白色粉末扬起的瞬间,他屏住呼吸——这些粉末遇空气即化为紫色烟雾,接触到的木板瞬间碳化。
"这些是通过空气传播的炭疽变异株!"森田疯狂大笑,按下腕表上的按钮,仓库西壁的暗格弹开,数百个装有活体昆虫的铁笼自动升起,"当'自由号'驶进内河,这些携带病毒的蚊子将..."他的话戛然而止,一枚子弹精准贯穿其眉心。
林砚之在森田尸体口袋里找到一张船票,目的地栏写着"新加坡",背面用隐形墨水画着一艘潜艇的轮廓。沈知夏举着刚截获的密电冲过来,纸张边缘还带着海水的咸涩:"日军准备用潜艇将终极病毒运抵印度,一旦成功,整个南亚将..."
突然,港口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林砚之望向海面,"自由号"医疗船燃起冲天大火,滚滚浓烟中,他看见有人将装有病毒的容器抛入海中。那些玻璃罐在坠落过程中碰撞破碎,紫色毒雾顺着潮汐,正朝着仰光河入海口蔓延。而此时的新加坡港,一艘挂着荷兰国旗的商船正在秘密装载神秘货物,甲板下的冷藏室里,排列整齐的金属箱上,樱花标记在幽蓝的冷光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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