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布利的家很大，这是所有人第一次来到这里的直观感受，可地方虽大，可用的空间却不多。
除了一楼的房间外，二楼基本上都被这些档案装满了。
顾少商走过一个个书架，每份卷宗上面写有发生的日期，涉及的人数，以及最后的结果。
看外表的破损程度，原主应该是经常翻阅。
父母的死亡对原主的打击很大，这么多年也一直在探查着真相。
可到了现在，依旧一无所获。
不过看着这些档案，顾少商倒是想起了眼前的案件。
莫汉明显就是个傀儡，一个用于偷窃幼儿的工具。
幕后主使利用莫汉那已经濒临破碎的内心诱导对方走入了深渊，之后在暗中观察一切。
按照尼克对于圣母摇篮的描述，它的作用是补充生命力，能让一个年迈的老人重返青春，代价就是另外二十四位新生儿的性命。
“百鬼缠身吸收生命力，圣母摇篮夺取生命力，被蛊惑的莫汉，清晰的幼儿降生名单。”
靠在椅子上，顾少商的脑海里仿佛正在慢慢连线，最后把所有的疑点串联到一起，接着指向了一个地点。
“对方在慈爱教的地位应该不低。”
“而且还有一个疑点，那天拦住原主追赶莫汉的车辆。”
“米哈议员说过，他那天约见了一位慈爱教的大人物，准备给即将降生的孩子进行洗礼。”
“怎么会这么巧，能在这个时候拦住原主？”
“这么看的话，目前最有嫌疑的就是这位了。”
“白衣主教。”
“莱奥·希恩！”
站起身，顾少商低语道。
查案本就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如今有了目标，顾少商也不准备拖延，准备自已去调查看看。
可刚走出家中，他就接到了尼尔的电话。
“明白了，我稍后就到。”
骑上摩托，顾少商向着警署赶去。
警署内部，别人询问都一声不吭的莫汉提出了想要见两个人，只有这两个人到了他才会交代。
没有意外，这两个人就是顾少商和尼尔。
等两人一同来到警署内的看守室中，在角落内蜷缩着身体的莫汉也看了过来。
“请给我一张纸和一支笔。”
一旁的金利看了两位警长，得到了两人的点头后，他去外面拿来了纸笔，在递给莫汉后，转身离开并关上了看守室的房门。
“我不想过多叙述我的苦难，想来两位也不关心这些。”
“放心，我会交代所知道的一切。”
莫汉的字很漂亮，有着自已独特的气质，如果拿出去拍卖，足以让那些上流社会的人痴迷。
可书写它的人不是什么学者，也不是什么名家，只是一位处理马棚的侏儒。
歧视无处不在。
就像尼尔的母亲罗莎，她同样看不起现在的顾少商，哪怕后者已经来到了寻常警员的顶点也是如此。
莫汉书写着所有被盗窃而来的孩童地址，以便警局归还，而他自已也是慢慢说道。
“那是一个月前的晚上，我在小屋内修补着衣服。”
“听到敲门声我打开了房门，你们应该知道，我那个地方很少有人来。”
房门打开并没有人，可地上却有一个特殊的水杯和信封。
信封打开，里面是使用这件水杯的方法和另一件特殊的献祭仪式。
仪式的内容并不复杂，却让莫汉的心神为之动荡。
“重获新生，改头换面。”
“这就是那个仪式的作用。”
“至于那件奇怪的水杯，就是作为仪式的重要器物。”
秘具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就比如莫汉虽然自学了很多知识，但秘具这个东西是作为封锁的禁忌知识而存在。
寻常书本上根本没有，这也让莫汉以为真的有上天的馈赠。
而随着后续仪式的进行，莫汉身上也有了改变，其中除了外表的变化外，他还掌握了瞬间移动的能力。
可最初他掌握的并不娴熟，几次行动都被人发现了，甚至差一点被凯布利追上。
纸张翻到另一面，莫汉同样写下了仪式内容。
“你不知道给你这些东西的人是谁？”
顾少商听到对方没有看到幕后的指使者，心中并不感觉意外，那位明显是一个谨慎的人，但对方的谨慎已经在今晚被打破。
后续只要重点关注慈爱教，他总会露出马脚。
“我虽然没有看到他，却能确认一点。”
“那就是他是慈爱会的高层，最少也是主教级别。”
后面，对方又来了几次，除了给予降生孩童的名单外，还提供了几次行动路线，用于躲避警方。
原主那次就在其中。
名单只有主教之上的人才能掌握，知晓警方巡逻路线也不可能是寻常人。
最关键的是，莫汉在几次对方传递的物品上，闻到了一股香味。
那是举行洗礼仪式时才能用到的银芯花，普通教众给其他人举行洗礼仪式是不会有银芯花作为陪衬的。
这种花只会用于更高规格的洗礼。
而在最近一次的传递中，莫汉闻到的香味更加浓烈，这代表对方刚刚举行过洗礼仪式。
听到莫汉说出这个疑点，顾少商思索片刻，还是立刻就想到了米哈议员，这位胖胖的先生还真给他提供了不少惊喜。
之前也说过了，米哈的座驾拦住原主是为了和慈爱教的一位大人物商谈，其内容就是给自已即将出生的孩子进行洗礼。
最后车子抛锚才引发了后面的冲突。
两人的冲突虽然打断了那次相会。
但米哈是一个土豪，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为此他直接给慈爱教又捐了一大笔钱。
重金之下，洗礼仪式也是照常举行。
在结合米哈之前的讲述和现在莫汉的猜测，以及时间上的重叠，这位幕后之人的身份已经清晰。
“莱奥主教，你藏的挺深啊。”
心中说着，顾少商也不管一脸疑惑的尼尔，拉住对方的手就向着慈爱教赶去。
他要防止莱奥狗急跳墙，直接跑路。
为此他需要一个不会动脑子的打手。
尼尔正巧合适。
另一边，装修精美，装饰更加豪华的房间内，已经遍布白发的莱奥放下了酒杯。
此时，莱奥敞开的睡衣上有着一个脚印，已经红的发紫的伤势让莱奥倒吸一口凉气。
他已经很久没有受过伤了。
“可恶的小鬼！”
双手紧握，莱奥一脸阴沉。
也在这一刻，周围的阴影突然开始蠕动，接着一道身影从角落内走了出来。
对方不管莱奥的脸色，只是冷漠的下着命令。
“主人让你尽快离开不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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