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空寂无声,曾亚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她起身走到柜前,蹙眉看着眼前毫不出众的瓷瓶。
“这~是真的?”
这让她想起初来港城时,辗转在富人家打零工。
有幸见识过主人家珍藏的各种古董,个个都是精致漂亮,鲜艳夺目!
这件瓷瓶感觉灰扑扑的,毫不出众,怎么看也看不出它是个值钱的古董!
这还是当年给家栋筹办婚礼时,庆哥从外面拿回家。
当时只觉得摆着好看,时间久了,就被她拿来放鸡毛掸子这些杂物。
这一放就是十年。
她这一生命运多坎坷,中年丧夫,而唯一的儿子,现在看来也不是个孝顺的,晚年估计不会多顺遂。
她不敢相信自已会如此幸运。
“唉!”
忍不住低头叹息,刚才还火热的心渐渐平息。
虽说楼上的小姑娘不会随意忽悠她,可对方太过年轻,不论是学识还是眼光都缺乏历练,说不准是看错了!
自已也是个老糊涂,刚才怎么就跟魔怔了一般,盲目相信一个小姑娘?
算了算了,小姑娘也是无心!
她随手拿起扔在柜面的鸡毛掸子放回瓷瓶。
不过与以往不同,这次她放得小心翼翼!
“阿美啊!你在不在?”
曾亚美刚准备躺下休息,门外传来福伯的声音。
她扶着床沿起身,拍了拍脸,尽量让自已表现得自然,走过去打开门。
福伯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
“福伯,您有事啊?”
见阿美出来,福伯声音压抑,语气急促。
“阿美,听说南街那边的大圈仔又闹了起来,明sir让我们这些街坊都过去商量一下,大家一起集思广益,看看有没有好的意见参考。”
福伯低垂着头唉声叹气,愁容满面。
南街那边闹出了大动作,听说还嘎了人。
看情形他们明朗这边也不会安稳。
最多周一,这边估计会接着闹腾,还有那些平日里喜欢偷鸡摸狗的小流氓,就怕他们跟着趁火打劫。
“夭寿哦,义帮那边上星期刚收过保护费,大圈仔这边又开始,哪有收双份的,这生意是越来越难做!”
曾亚美神色巨变,一改刚才的颓废,随手带上门,急匆匆地跟着福伯往外走。
两人没走多久,折返回来的袁素正好与他们错过,她推门而入。
袁素憋了一肚子火过来,路上她越想越气,又拿曾亚美没辙。
她板着脸站在里屋外喊着:“家婆,家婆!”
叫了几声,也不见老贼婆应声,里屋没有任何响动。
她不耐烦地推开里屋门,室内空无一人。
“家婆!”
“咦~这老家伙跑哪去了?”
她小声嘟囔着走进去,看到摆放在窗户下的躺椅,直接躺了上去。
“唉,跑了一上午真是要累死!”
浑身就像卸了力一般,坐下就感受到双腿酸痛。
她抬起腿,伸手揉捏着腿肚子。
“刘家栋那个混蛋,一点用都没有!”
她跑了两条街都没追上刘家栋,又不甘心就这么松手,折回来还想着跟老家伙继续商量商量。
谁知人也不在,他们都这么难了,怎么还有心情到处跑。
她愤愤的打量这间卧室。
说来可笑,跟家栋结婚八年,她很少来明朗。
这间里屋她很少进来,每次都是来去匆匆。
以前从没仔细看过,现在看,室内被老家伙收拾得还算干净整齐。
她豁然开朗,脑子迅速转动。
最近几年,从港城周边来的人越来越多。
港城政府为了改善渔村周边的居住环境,最近十年,陆续出台了各种政策,把明朗加入公屋改造计划之一,从学校到医院,这些公共配套设施逐年增加。
这些政策直接影响到明朗周边的唐屋价格。
按照市值,卖掉这几层唐屋,不要说买500尺的房屋,1000尺的豪宅也够,到时手里可能还会有剩余。
想到以后的大宅子,袁素心底热烘烘的。
大不了让老家伙以后跟他们一起住。
想到不苟言笑的老家伙,她嫌弃地撇撇嘴。
“不行,得想办法让她答应卖房!”
袁素猛然起身,转身时余光正好扫过供桌,一眼看到摆放在正中间的白色瓷瓶。
“咦!”
她停下脚步,眼底闪过疑惑。
这瓷瓶怎么如此眼熟,她好像在哪见过!
对了,就在爹地书房的那本拍卖封面!
这件瓷瓶和杂志封面上的古瓶非常相似!
她大步靠近,双手捧着凑近看。
“几乎一模一样!”
不论是从工艺,还是瓶身上烧制的松、竹、梅,都与杂志上描写的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的是眼前这件瓷瓶上的颜色稍显陈旧。
“以前怎么没发现有这东西?”
袁素心跳加快,把这件瓷瓶放回桌面,她抬手支着下巴,上下打量。
越看越觉像!
她眼珠转了转,随即决定,不论真假,先拿回去让爹地掌眼。
万一是真的呢?那她和家栋就要发大财啦!
至于家婆那,到时候多哄哄呗!
她伸手拔了瓷瓶里的鸡毛掸子,随意扔在供桌上。
回头找了一圈,看见电视机上的盖头,一把扯下,包裹住橄榄瓷瓶转身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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