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里出来后的戚良犹如离弦之箭一般,跨上自已的摩托车,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一处酒吧。
此时,666 号包间内,初来乍到的戚良,目光瞬间便落在了已然喝上的李远灏与蓝秀铭身上。
“你怎么才来啊,我们酒都快喝完了”蓝秀铭拿起桌上的烟盒,像扔飞镖一样朝戚良扔了过去。
戚良接过烟盒,熟练地弹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然后用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烟雾。
“不好意思,来晚了。”戚良一边说着,一边在李远灏和蓝秀铭中间的位置坐下。
“你小子是不是又忙着陪女朋友了”李远灏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看着戚良问道。
戚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李远灏的问题,而是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雷郁恒呢?还是想不开啊”
“自从被退伍后,他就一直闷在家里不肯出来了”李远灏说道。
“唉,他还是放不下啊。”蓝秀铭叹了口气说道。
“真的就没必要了,退伍就退伍呗,反正在里面也不能挣什么大钱”戚良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眸子里时不时就闪过了一些画面。
“不要杀我!我…我是华夏人!”
这句话仿佛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戚良的心脏,握着冲锋枪的他,身体忽然就愣住了,他陷入了犹豫。
在战场上,自已应不应该向自已的同胞开枪?
“阿良!”
还没等戚良回过神来,犹如丧家之犬般跪坐在地上的恐怖分子,瞬间就如饿狼般举起了手中的枪。
“砰!砰!砰!”随着一声声的震耳欲聋的枪响,一个令戚良无比熟悉的身影,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毅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而这个人,也正是戚良的兄长,戚优!
在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戚良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脑海里只剩下哥哥那坚定的背影。
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握住枪,刹那间便如狂魔附体般举起枪朝着那个所谓的同胞疯狂射击,哪怕那个人已经命丧黄泉,戚良仍在不停地扣动扳机。
也正是在他迟疑的瞬间,戚优才会倒入血泊之中。哪怕他再怎么后悔,戚良也无法再挽回戚优的生命了。
戚良垂下头,紧紧地握住了双拳,肩膀微微的颤抖,整个人像是背负着无法承受的沉重。
此刻他眼泪就像提觉般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淹没了戚良所有的骄傲与坚强。
小时候哪怕经常被父亲打,他也没有哭过 ,但现在,他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跪在了戚优的身边哭泣。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哪怕是将要死去,戚优依旧露出了十分温柔目光,他抬手轻轻地握住戚良的手,安慰道:
“别自责……战场本就生死有命,这不是你的错…”
戚良早已泣不成声,他紧紧地握住戚优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他的生命。
“大哥你坚持住,我一定会带你出去”
戚优艰难地笑了笑“看来…我这次…是没机会再回去了陪你去看赛车、打电竞了……阿良,这次回去后就退伍回家好好孝敬爸妈吧,去做……你想做…的事。”
说完,戚优的手缓缓地垂了下去,他的眼睛也慢慢地闭上了。
恍惚间,戚良的目光又变得迷茫了起来,他放下酒杯自嘲的笑了笑。
“如果当初不是我一时心软,我大哥又怎么会死呢……”
李远灏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好,只得拍了拍戚良肩膀。
“阿良,好不容易出来聚一下你也别想太多,戚上校的死只是个意外,那不是你的错”蓝秀铭劝说道。
“意外?狗屁的意外,要不是因为我当时的犹豫,优哥他就不可能死!”戚良激动地喊着。
“你这么激动干啥?出来寻开心的说这些干嘛,喝酒!”李远灏故作生气的递了瓶酒给戚良。“今晚不喝完这些不许回去哈!”
戚良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李远灏会突然生气。他看着李远灏递过来的酒瓶,心中涌起一股无奈。
“不是,你们……”戚良试图解释,但李远灏却打断了他的话。
“别说了,是不是不能喝?”蓝秀铭也跟着将酒瓶递到戚良面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怎么可能!”
戚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酒瓶。他打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随着这两个人的起哄,然后戚良就紧接着又是一瓶又一瓶的喝了。
戚良越喝越多,很快就醉倒在桌子上。李远灏和蓝秀铭相视一笑,他们知道,戚良需要这样发泄的。
“我们送他回家吧。”李远灏扶起戚良,和蓝秀铭一起把他搀出了酒吧。
夜晚的街道很安静,只有偶尔路过的车辆发出的声音。
“我还能喝…”戚良步伐踉跄,言语间仍带着醉意。
“喝你的头,回家了”蓝秀铭轻轻的敲了下戚良的头。
两个人把戚良送到家,扶着他就要进房间,顿时就被出言阻止了。
“等等…等等…江小灵在里面睡觉,别吵醒她……扔我到客厅就好。”
李远灏和蓝秀铭对视一眼,只好把戚良搀扶到客厅的沙发上。
“好好休息吧,兄弟。”李远灏拍了拍戚良的肩膀。
他们帮戚良盖上一条毯子,然后就悄悄地离开了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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