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机吩咐人回去拿笔墨纸砚,将古千峰所写的拓印在纸上,又手抄一份,这才将那些刻字抹去。
又去搬来巨石,堵住洞口不让人进去。
金阳花和赤阳果虽然已被采摘,但来年还会再开花、再结果。此地,除了左鲲,就只有他知道。只希望左鲲来年不会想到这里,那样的话,金阳花和赤阳果都属于古家。
回到古家大宅已是白天。族长和一些重要族人都在等古天机回来。
古天机将拓印下来的字给他们看,又讲了此事经过。
“我听说千峰祖在夜魔岭有刻字留名后,总觉得我似乎也见过千峰祖。便来到宗祠看千峰祖的画像,想起洞穴里那人脸异兽,异兽的脸,竟然与千峰祖画像一样!”
众人听完,皆是惊讶。没想到古千峰居然死在那个洞穴里,而左鲲明显是骗了古天机,说古千峰的刻字在夜魔岭。
古天机道:“现在,我不知那异兽是不是千峰祖,又或者那无头干尸才是千峰祖。”
在左鲲进入洞穴内部之前,古天机就进去过。只是他被那异兽追着,也只是进去转一圈而已。但他也看到了无头干尸,并知道无头干尸的厉害。
在异兽与无头干尸的联手攻击下,他差点死在那里。
异兽是人所变,太过匪夷所思,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很大程度上,应该是无头干尸是古千峰。
众人议论纷纷,有的猜测异兽是古千峰,否则不会长着古千峰的脸。也有人认为无头干尸是古千峰。古千峰的头,是被异兽吃了,然后才会长出古千峰相似的脸。
各种猜测都有,但谁也不知真相是什么。
“尸体呢,没带回来?”有人问古天机。
“异兽的尸体,恐怕被左鲲吃了。无头干尸的尸体没看到。倒是看到了灰烬。想必是左鲲发现杀不死干尸,将干尸焚烧。”古天机猜测。
“可恨那左鲲,竟然将异兽的头打爆!”
“此子太过凶残、心思狠毒!”
“天机,你不该卖给那小子窍气丹!”
“更不该卖那么多窍气丹!”
古天机苦笑:“当时我还没想起来,我见过异兽的脸。左鲲的外门横练硬功有古怪,就算是聚气境,恐怕也打不破他的外门横练硬功。他能从夜魔手下逃生,能挡住异兽攻击和无头干尸攻击,可见一斑。”
身为城主,在没能扼杀一个人时,就不要出手对付,而要化敌为友才是明智之举。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堂外传来一个老沉的声音。
古天机等所有人立即起身相迎。
“爷爷,你怎么来了?”古天机道。
族长等人也纷纷问礼,说此事惊动对方。
来人,正是古天机的爷爷那一辈的古家人,年纪过百的百岁老人古遨。他白发白须,身材瘦小,看上去如一个普通老人。
可他,却是古家的气海境宗师!
古遨一到,自然坐在上首。他对古天机说道:
“你再将此事,原原本本与我说一遍,不可有遗漏。”
古天机便将此事再说一遍。先从府城那边传来的关于夜魔岭和左鲲的消息说起,再说到东风镖局前往东汐城的镖队途经古枫城,大镖头梅争荣亦说了路上左鲲之事。
接着,就是左鲲灭了路上那些山贼,救了被山贼捉到山上的人,也抢了山贼的粮食钱财等物。到古枫城后,分了财物给那些被他解救的人,剩下的找人售卖。
又说了正洪帮帮主赵正义伙同四位堂主,想联手杀左鲲,抢左鲲身上得自山贼的钱财,结果被左鲲反杀。
他在得知此事后,决定利用左鲲去洞穴摘走金阳花。
等古天机讲完,古遨略一思索,便道:
“我去将那左鲲抓回来,仔细询问。你们遗漏了一点,按正洪帮那些人所说,左鲲对付他们时杀气能让他们心生惧意,行动受阻。你说过,那无头干尸亦是散发杀煞之气。因此,左鲲才有可能打赢无头干尸。
若无头干尸就是千峰叔,那左鲲所练功法,很可能类似!”
众人顿时明白古遨的意思。左鲲很可能修炼的是杀伐之功,与他们古家曾经的天才古千峰的想法一样。只是古千峰失败了,没有将失败的功法流传下来。
左鲲却有可能有类似的功法。
而这种功法,按古千峰所想,应该是能破开天门,升天入上方世界。
这是,一个机会!
“爷爷,不可!”古天机不同意这样的做法。
“为何不可?”有人问他。
古天机道:“那左鲲看年纪不到十八岁,便能有如此实力。杀伐之功连千峰祖都未能悟通,左鲲若是修炼这样的功法,怎会没有师门传承?我们若对他用强,万一惹来背后师门,怕是古家有灭顶之灾。”
众人一听,觉得古天机所顾虑的也有道理,便都陷入思索中。
古遨同样思索,没有坚持去捉左鲲。
等众人思考了一些时间,古天机才又说道:
“若被,不管左鲲有没有修炼杀伐之功,这杀伐之功我觉得都不宜去学。千峰祖若是不执着于杀伐之功,未必不能再更强,也不会变成那样。”
这样的话,可以说有点冒犯古千峰,但古天机一定要说。他不想古家走上古千峰的老路,将古家带入末路。
“我观那左鲲,虽然每每极力隐藏掩饰,也没办法将身上的杀伐之气完全遮掩。他杀异兽时非常凶残。据我暗中假扮路人询问那些被他救的人,他在山贼窝杀完山贼,亦是凶残地砍下所有山贼头颅,在山寨中央摆成头颅塔。我派去调查的人亦证实了这点……”
随着古天机的解释,众人渐渐明白古天机的意思。
“你是说,左鲲杀戮过重,很可能会走上魔道,成为噬杀魔头。那个时候,杀人不再分善恶好坏,见人就杀?”有人道。
古天机点头。
“我想左鲲一定和千峰祖那样,以为自已能控制住自已,不会沦为杀戮的魔头。而左鲲的师门,很可能只是拿左鲲来实验,检验杀伐功法。甚至,左鲲都不知自已的真正师门来历。或者,让他不要承认师承。”
种种猜测、想法,最终古遨道:
“我暗中跟着那小子,先看看再说。”
问了古天机,得知左鲲住在哪里,古遨便离去。以他宗师的手段,相信暗中跟着左鲲,左鲲不可能发觉。
然后,古遨马上又回来,左鲲不在,胡胆也没见人。
“跑了!”
一查,自那天左鲲从城主府回来,便不见踪影,胡胆也是那晚失踪。还有许掌柜,亦是那晚失踪。
“既然他要去东汐城,我总能追到他。”古遨更是对左鲲来了兴趣。
如果左鲲不在古枫城出事,就算左鲲背后有师承,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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