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听说左鲲要去走镖,孙长青端着自已的碗来和左鲲一起吃饭,缠着左鲲问这问那。
一会儿问走镖的规矩,一会儿讲一些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闯荡江湖的事。
左鲲只是说,他也才第一次走镖,什么规矩都不懂。更是劝孙长青自已练好武功,就算没有他在一旁监督,也要自觉刻苦去练。不要想着走镖闯江湖,守着医馆才是正道。
说实在话,虽然孙医师有些私心才让他学医。可孙医师没有藏私,没有刁难他之类的,他对孙医师还是挺感激。这才会苦口婆心劝导孙长青这个中二少年。
“你看看我,自诩武道天才,为什么躲在回春堂里?就是因为我如果一直待在武馆,别人就会不服,就会来挑战。我不可能每一次都保证赢。就算赢了,有小人不甘心,暗中对我下手报复,我死了也没人收尸。”
听到左鲲说来回春堂竟然是这个理由,孙长青张大嘴巴:
“啊?左哥,你不是为了破解药汤的配方才学医的吗?我爹是这么说的呀?你怎么会是怕死怕事,才来的回春堂?”
孙长青一时间整个人都凌乱了。
左鲲则是心中暗暗好笑。心里感叹,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然呢?”左鲲继续说道:“就说我浪翻拳馆的师父浪天海,他是开窍境武君,还不是老老实实窝在望月城教人习武?”
左鲲轻拍孙长青的肩膀:
“你爹待我好,我也和你说掏心话。人的命只有一条,死就死了。你实力才多高啊,强人多的是。除了强人,还有妖魔鬼怪。我就问你,如果有个鬼要杀你,你对付得了吗?”
孙长青哑然,只得低头继续吃饭。吃了十几口,他忽然问道:
“左哥,你是想继续在回春堂躲着吗?”
“怎么这么问?”
“我想,你人挺好的。不如你娶我姐,如何?”孙长青压低声音:“我听我娘问过我姐的意见呢,问她对你怎么看。”
说完,孙长青嘿嘿笑起来。
“人小鬼大。”左鲲作势要打孙长青。他没有含糊过去,万一这个话,其实是借孙长青的口来探他口风的呢?
没有多想,左鲲道:“我并无此意,不要乱说,这对你姐不好。”
“我姐不好吗,为何你不愿意?”孙长青刨根问底:“还是你嫌我姐不美?”
“我志在武道,你不懂。”左鲲不愿多说。
吃过饭,今晚他没有让孙长青练其他,只练出拳。美其名曰光练防御也不行,要练攻击,为接下来练天罡鹰爪功做准备。实际上,左鲲是让孙长青打他,助他练铜皮铁骨金刚功。
明天就要去走镖,虽是短途不足百里,却也算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出远门。心里总担心自已实力不够,干脆尝试冲击一下,看能不能将铜皮铁骨金刚功最后一点进度练满。
这半年多来,孙长青练铜头铁身金刚功,只有他挨左鲲打的份,从来没有他打左鲲。今晚听说能亲自用拳头打左鲲,兴奋得很。
在他卖力气地打击下,左鲲借着体内那些没炼化完的金头赤鲤宝鱼精华,硬生生将铜头铁身金刚功练得晋升小成!
【铜皮铁骨金刚功(小成):0/500。】
外门横练硬功小成,左鲲能越级防御。也就是说,同级武徒就算拿刀砍他,只要不是什么宝剑宝刀,就伤不了他。
如今他是锻体境八层,开脉境八层以下的武师拳脚只能打痛他或轻伤,不能重伤他。若是使用普通兵器,能伤他皮肉半寸。
孙长青是打得痛快了,最后就是打到手痛脚痛。
第二日一早,左鲲来到顺风镖局。与其他临时雇用的人一样,点名签到后,领一件顺风镖局的外套穿在外面。着装统一,才显得正规。这种外套,是做好大概尺寸的。大概什么样的身材,领大概尺寸的外套。等回来后,再还给顺风镖局。
还可以领兵器。镖局提供蜡杆枪和普通钢刀,个人根据自已喜爱选取,也可以两件兵器都取。
左鲲在浪翻拳馆学武时,亦学过十八般兵器。枪法亦是其中一种,只不过没有专门的枪法,只是基础枪法。但是,左鲲觉得一寸长一寸强,便选了钢刀,也拿了蜡杆枪。
除了兵器,左鲲看到没有护甲披挂之类的,便小声询问管事。那管事看在左鲲亦是医师的份上,解释道:
“护甲披挂这些太贵,怎么可能有。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一则此行是短途,二来各路江湖好汉都有打点过。只要插有顺风镖局的镖旗,都会放我们一马。”
左鲲点头,表示受教。他想到电影情节里的段子,拿两块铁板塞进衣服里,前面一块后面一块,能挡子弹。左鲲就在附近找,可惜没能找到铁板。
他尝试着找两块木块塞进前胸后背衣服里,只是这样很别扭。不要说弯腰转身,就是正常走路也不舒服。
“嘿嘿……”身后传几声笑声。
左鲲转身去看,见是一个有点年纪的老镖师。
“你是左鲲吧?”老镖师看到左鲲回头看他,便问道。
左鲲点头:“你是?”
老镖师抱拳:“路平安。”
“路叔。”左鲲抱拳:“我第一次走镖,害怕,想防飞来的箭。”
“我懂,你不是第一个这样想的。”路平安笑道:“想法不错。只是真打起来,不方便,会妨碍你身体的灵活。其实我们的耳力比普通人听得远,弓箭手太近,我们会容易发现。太远,我们容易躲箭。”
经过路平安的解释,左鲲大概知道了。武者反应较快,普通的箭远距离射来,武者只要小心一些,及时发现,能躲开射来的箭。
左鲲了解后,不再在衣服下藏木板。
很快,队伍开始出发。伴随着马蹄声、车轮声,左鲲跟在路平安身边,走在队伍中间。
出了城,走在官道上。沿路有农田,稻子早已收割,只等来年春天再种。
队伍走得慢,也一样越走越远。逐渐的,农田稀少,队伍开始经过荒野、森林……
一路走到中午,没遇到妖魔鬼怪,也没遇到狼、虎、豹。倒是遇到了劫道的。镖头过去交涉后,送上买路钱,队伍继续前行。
路平安介绍,那劫道的,顺风镖局总镖头去拜会过,谈好了价格的。这些路费,早算在费用当中。
太阳当头时,队伍找了个地方休息,吃干粮。然后,继续出发。左鲲发觉,走镖这个活,其实挺枯燥。就这么沿路走走走,没其他事做。
大概还有一个多时辰就到目的地,众人看见前方有尘土飞扬。
“后面的注意了,有马队,靠边走!”前方的镖师提醒众人。
路平安手搭凉棚查看,看见那些飞扬的尘土,对左鲲说道:“前面有马队,小心点。”
很快,左鲲就听到杂乱的马蹄声。举目望去,确实是一马队策马奔来。
左鲲数了数,共有三十三骑。全都是劲装打扮,带着兵器。其中有三人,居然还带着长兵器。左鲲还看见,有几人身上背有弓箭。
马队经过押镖队伍时,那带着长兵器的人当中,有人慢了下来。此人身材较高,偏瘦,一双眼睛如同狼眼。
“不好,可能是马贼,小心!”路平安提醒左鲲。
马贼,全体骑马的盗贼。他们的地盘不固定,也没有常驻的窝,像游牧那样,四处游走沿途劫道,流窜作案。
之前左鲲听路平安讲过,镖局与各路好汉谈判时,最不好谈的就是马贼。他们没有固定的山寨和地盘,不知在哪里找到他们。而且马贼凶悍,就算谈过,也常常会反悔。
毕竟,直接抢比收买路钱能得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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