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贼大当家罗向雄,听到三当家被杀,心情顿时变得沉重。他们本不走向这边。因为这个方向通往望月城,地处偏僻,没什么油水。
无奈,他们原本的路线上,既听说有叛军,也听说有妖魔。这才改道,想要绕过。
当马贼很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遇到叛军,如果被迫加入叛军,就要听命于人。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押镖队伍,打量这些镖师,发觉最强不过开脉境,与他实力相当。便想趁着他们人多,又是即将年关,让兄弟们过个肥年。便临时决定动手。
只要他能牵制住镖头,凭数量打杀了其他人,最后镖头不逃走,必定会被他们围杀而死。
马贼干的是刀头舔血的买卖,脑袋提在裤腰带上行走江湖,不可能不冒点险。但,没想到这次竟然踢到铁板上。
罗向雄看向人群中冲杀的左鲲,真的是异常勇猛。根本不挡不躲,任凭刀随便砍他身上。这样的人,除非他亲自对付,否则他的手下根本拦不住。
不过,他注意到左鲲胸口染血,应该还是受了伤。
“他没有刀枪不入,低品受了伤!”罗向雄大喊,不让军心乱,“不要慌,砍他胸口!”
有马贼喊道:“不行啊,大当家,砍过了,没用。”
又有马贼叫喊:“那应该是三当家的铁枪扎的。只有开脉境武师才能伤他!”
不用手下说,罗向雄也已然猜到。就算要逃,也必须杀了这小子再逃。否则军心将散,队伍不好带。
而且,只要杀了这小子,其他镖师就没有威胁,他们仍有打胜的可能。不能死了这么多人,一点东西都抢不到。那样,士气更是大落,军心更散。
当罗向雄与卢振声厮打,马头朝向左鲲方向时,他手中的马槊用力挑开卢振声的铁枪。双脚一夹马肚,催动坐骑向左鲲奔去。
卢振声顿时明白罗向雄的意图,大声提醒左鲲:“小心!”
左鲲杀了这么多人,杀气早有提升。在战场上,对于杀气的敏感,他比任何人都强。罗向雄还没动,他就感受到了罗向雄身上对他散发的杀意。
为此,他早有提防。看到罗向雄要冲向他,手中的刀立即脱手掷出。
罗向雄没有见过刚才左鲲与三当家的对战,自然不知道左鲲随时扔刀的战术。此时左鲲正面临三个人的围杀,居然敢弃刀,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等罗向雄反应过来,想要用马槊挑开射来的刀,已经晚了。距离不远,左鲲掷出的刀,又是特意奔着马脚而来,马槊差一点就能挡下那飞来的刀。
可惜,马前脚中刀,顿时在奔跑中跪跌!
坐骑被伤,罗向雄更是怒上加怒。他从马鞍上跃起,居高临下跃向左鲲。
“当当当!”左鲲身中三刀,却是反手一抓,将其中一把刀抓住。飞起一脚撩阴腿。
那马贼只得松刀后退,刀被左鲲夺下。
“纳命来!”
罗向雄当空跃至,手中马槊不带一点虚招地凌厉刺出,一马槊正中左鲲的胸膛。
噗嗤!
马槊刺入左鲲胸膛,血染衣裳。让罗向雄可惜的是,左鲲闪了一下,他没能刺中左鲲的伤口。
左鲲左手鹰爪探出,还是像之前对付那个三当家那样,抓住马槊。右手将刀一横,搭在马槊杆上,向前用力一推。
“铮!”
刀身与马槊杆摩擦发出金属声,刀贴着马槊杆飞来,切向罗向雄握马槊的双手。
罗向雄面临与三当家一样的境地,匆忙中也只是做出与三当家一样的动作,撒手,弃马槊。
此时,他还在空中,无处躲闪。只能一个后仰下腰,左鲲的刀贴着他的肚皮飞出。
“当当!”
左鲲顶着挨上两刀,双手握马槊头,抡起马槊打向罗向雄。整个过程,和三当家那时差不多。
卢振声追至,一枪刺向罗向雄。罗向雄也早有预料。脚尖落地时用力一点,整个人后仰下腰的动作没变,就立即横向翻滚移动,避开卢振声的枪。
可是,他避开了卢振声的枪,却被左鲲拿马槊当棍棒打中,一下子将他打翻在地。
卢振声追上,一枪刺出。罗向雄再躲,却没能完全躲掉,被卢振声的铁枪扎穿脚,钉在地上。
左鲲掉转马槊,正常握紧马槊,一马槊刺出,直接刺入罗向雄的头颅。从耳朵刺入,再从另一侧脑侧刺出。
其他马贼看到大当家惨死,当即转身逃走。
“杀!”左鲲怒吼一声,鼓舞士气,追杀过去。
不只是要斩草除根,更是要杀马贼拿杀气!
看到有个马贼骑马先逃,已然逃出十丈外。左鲲立即对着他将手中的马槊掷出。这一掷,他灵光一闪,隐隐感觉自已能拿杀气锁定对方。
原本不是很熟练的掷法,居然冥冥之中被杀气牵引,准确刺入逃跑马风的后心。
他捡起地上的刀,去追杀其他马贼。
队伍后尾,齐强与队伍后面押阵的武师朱昌联手,亦将马贼二当家杀死。随后一阵追杀,也将逃跑的马贼全都杀死。
返回来时,左鲲与镖头卢振声等人,亦是斩杀完逃跑的马贼后返回。
齐强和朱昌,还有路平安等人迎上来。
“你的伤怎样,没事吧?”齐强关心地问。
“没事。皮外伤。”左鲲示意不打紧。
“左鲲,今日若不是你,我们怕是要死在这里!”
“你小子,隐藏得挺深!”
“幸好有你,否则这趟镖要完。回去我会让总镖头给你奖赏!”
“这批货是柳家的委托,若是出事。镖局不仅声誉受损,赔柳家一大笔钱,日后怕是还要受到柳家各种刁难。”
左鲲惊讶:“这趟镖,是柳家的?”
原本什么货什么镖,他们这些临时雇佣的人,是不知情的。如果是很重要的镖,甚至押镖的镖师都不知道。只有镖头一人知晓。
卢振声轻拍左鲲肩膀:“是啊。你有大功,也不瞒你。这趟镖确实是柳家的。等柳家知道你此次护镖有功,亦会对你另眼相待。”
“说不定,还会招你进柳家呢。”路平安道。
“没想到啊,你的外门横练硬功这么强!”朱昌啧啧称奇。
“冬天,穿衣厚。”左鲲找了个不是借口的借口。
他们习武之人,特别是入了门的。冬天基本不怕冷,不用穿棉袄。更何况,赶路穿棉袄,亦是会出汗。
随后,大家清点人数,查看损失。马车夫躲得快,只有一人跳车时扭到脚,其余车夫都未受伤。
趟子手伤了三个,重伤一个。好在赢得快,抢救及时,能保住性命。好好休息,恢复后仍能走镖。
武师有多人轻伤,都不碍事。
马贼的尸体他们也搜了尸,是左鲲杀死的,身上银子和值钱东西都归他所有。
“兵器也归你,不要可以卖掉,卖给我们镖局也行。那些马……”镖头卢振声看了看仅剩的没有受伤的三匹马。
与左鲲相遇的马贼,其马要么死了,要么受伤倒地。只有最后逃走时,一个骑马的马贼被左鲲用马槊掷死。
“这马的马贼是你所杀,也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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