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已经一个小时了，这季北雁今晚······恐怕意不在此！”
顾西站在慕容邺身后小声提醒道，眼里满是担忧。
那股强烈的不安感也再次油然而生，他总觉得接下来会有大事发生。
“阿邺！”
韩墨初气喘吁吁走到慕容邺身侧，以只有三人才能听见的音量缓缓说道：
“不好了，出事了。”
“昊祁从医院出来时刚好撞到被人羞辱的宫二小姐宫柠，他查了监控，对她进行施暴的好像是季北雁的人，其中下达命令的还是他身边最亲近的打手，陈飞！”
顾西有些诧异，震惊不已：
“你说什么？季北雁竟然会对宫柠下手？”
韩墨初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昊祁还说沈冰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似乎是想为宫柠的事讨回公道，而且。”
慕容邺蹙眉：“而且什么？”
韩墨初迟疑了半晌，欲言又止。
看上去有些为难，又有些痛苦和担心，在犹豫徘徊许久后才选择开口。
“阿邺，昊祁说沈冰玥的事已经有消息了。”
“虽然他没明说，但从他语气中可以知道此事并不乐观，牵扯到的人和事也极其复杂，他说等你回去后再跟你慢慢解释。”
慕容邺心口猛然顿紧，下意识紧握双拳。
整张脸都沉了下去。
“看来季北雁是在赌！”
顾西不解：“赌，赌什么？”
韩墨初：“是在赌阿邺对陆清瑶的真情实意，也在赌阿邺是否会拿沈冰玥交换陆清瑶，更是在赌沈冰玥会不会主动来找他。”
“他带走陆清瑶看似是等阿邺上钩，其实是为了打击宫家，逼迫沈冰玥，让她四面楚歌。”
“也是在逼迫阿邺当着沈冰玥的面做出选择，他赌的是，我们所有人的心！”
慕容邺抿唇，心口隐隐作痛。
虽然来时早已想到季北雁的计划，但不知为何，刚刚在听到沈冰玥正往此处赶来的瞬间，他还是慌乱了起来。
周昊祁查到的东西必定跟季北雁有关。
可他不明白，如果真像自已猜测那般，这季北雁到底为什么会选择玥玥。
他们交易的筹码是什么？
他是试探，还是故意而为。
既然这个疯子选择了玥玥，又为什么要对宫家出手。
为什么要杀宫宇霆。
是真的想让她四面楚歌，为她所用，还是令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或者说
他仅仅只是享受杀戮的乐趣。
享受把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
想看幸福的人变得不幸，想看快乐的人变得痛苦。
想把世间所有美好通通都扼杀在摇篮里，受他所控！
“啪啪啪——”
楼上掌声突然响起。
容止亦从人群中缓缓走出，目光阴险狡诈地盯着楼下站在慕容邺身侧的韩墨初轻轻舔舐着嘴角。
“分析得不错，好久不见啊，韩大医生！”
“一别三年，没想到再见竟然会是在这样的场面。”
韩墨初眸光微皱，看到容止亦的刹那，显然有些错愕。
“是你？”
容止亦轻笑：“怎么，见到老朋友这么惊讶，是因为没想到是我，还是没想到我竟然还活着？”
顾西有些懵逼：“你认识？”
“嗯。”
韩墨初抿唇，神情瞬间黯淡。
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三年前那场大型医疗事故，也是至今为止医学界最大的涉猎杀人行动。
这个男人手上曾亲手猎杀过无数孩童少女。
明面上是救人的医生，背地却是连接最黑暗地下交易链，迫使貌美女子成为造娃工具，又把生下来的孩子做成试验品，以拱富商取乐，谋取利益的疯子。
三年前那场猎杀行动历历在目。
医疗事故大爆炸后，他被医学界彻底除名。
本以为他早就葬身火海，只是没曾想，他竟然跟季北雁走到了一起。
“看来见到我活着你很惊讶！”
“毕竟死人无法复生，可我现在不仅还好好的活着，还从曾经与你探讨医学的伙伴成了现在与你为敌的对手，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
容止亦拿起酒杯小酌了几口。
眼中满是戏谑地盯着他震惊又错愕的神情冷冷嗤笑着。
俨然一副得意又无所畏惧的模样。
韩墨初心口顿紧。
在与他对峙片刻后也不由冷笑了几声。
“确实很意外。”
他声音低沉且不屑地盯着容止亦得意的模样浅浅一笑：
“毕竟看到你活着让我很不爽，因为像你这种另类又阴险的病人就不配做人！”
“哈哈哈哈哈——”
容止亦突然大笑起来。
“是吗？”
“我是另类，我不配做人，那你就配吗？”
他反问韩墨初说：
“你自以为你是在拯救病人，可他们明明死去比活着舒服多了，我为什么不可以直接给他们痛快？”
“你只看到我逼迫少女怀孕，拿小孩做实验，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人都是自愿的，因为他们需要钱，我们不过是价值利益交换罢了！”
“就算很多人不是自愿的，那我也是为这个世界清扫垃圾，清扫掉那些愚蠢且愚昧无知的垃圾罢了。”
“而且从这些蠢货肚子里出来的小孩也不是什么优良基因，我用他们做实验服务于上等人，难道不算是为这个世界做贡献吗？”
“在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有的人活着就是为某些人铺路，下等人永远是下等人，他们的命根本就没有价值。”
“所以我做的一切都是在筛选高质量人群，剔除掉劣质品，我有什么错，我不过就是选择了一条与你们背离的路罢了！”
他的话有理有据，听得韩墨初格外刺耳。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恶劣！”
韩墨初怒斥道：
“不管做什么，你总有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去为自已辩解，可说到底，你不过只是个心理患有重大疾病的疯子罢了！”
“不仅滥杀无辜，以医生的身份偷偷发展地下产业链，又用婴儿做实验，还总是让普通人成为你的血库，亏你还能把他们合理化！”
“简直丧心病狂，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顾西无奈皱眉，甚至有些无语。
“果真疯子身边都是疯子，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才能说出这么反人类的话。”
“这季北雁身边都是什么人才，他就不怕有一天这些人突然反噬，直接把他拿去做实验吗？”
“哼！”
顾西话音刚落，只见季北雁从幽暗的角落里慢慢走来。
他笑得满脸戏谑地盯着慕容邺几人，又看了几眼楼上的容止亦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
“我的事，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不过你们刚刚有句话说得很对，像我这样的疯子身边当然都是疯子，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咳咳咳——”
容止亦听到这句话时，不小心被酒水呛到，下意识转过头去。
心想：北雁什么时候这么有文化吗？
不是说沈冰玥没来之前不会出来吗，怎么不按套路出牌，难道沈冰玥已经到了？
“瑶瑶人呢？”
低沉冷厉的声音落下。
季北雁浅勾起嘴角，慢慢流露出一抹笑意。
“邺少这么着急，难道是怕我对陆小姐图谋不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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