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现在庄妃眼前的是一幅与宫内截然不同的景象。
今日是七月初七,乞巧节。
上元城内灯火通明,女孩子们聚在一起,或设宴乞巧,或对月穿针,随处都可以听到她们银铃般的笑声。
庄妃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了。
宫里人少,规矩却多,只有逢年过节才能短暂地热闹一阵。就算如此,向逸也不忘提醒她要时刻警醒着,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去的,真是好生没趣。
忽然,不远处一群女孩子的身影吸引了庄妃的目光。
她凑过去,看到她们正围着一只盛满水的瓷碗讨论不休,不由得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一名上身着粉衫,下身着柳绿色长裙的女子答道:“你没看出来么?我们在玩投针验巧啊。”
庄妃又问:“什么是投针验巧?”
“你怎么连什么是投针验巧都不知道啊。”粉衫女子语气戏弄,但还是耐心地为庄妃解释着,“你看,像这样取一根银针放入碗中,使其浮在水面上形成不同形状的影子,这就叫做投针取巧。”
说话间,银针已经被她成功地放置在了水面上。在月光和烛火的共同照射下,瓷碗碗底映射出一道形似剪刀状的倒影。
“就是这样了。本该是午间日头最盛的时候玩的,只不过九娘没玩够,这才缠着我们趁着月色再玩一次。”
“什么嘛,如果不是连着几次都没能让银针浮在水面上,我也不会要再玩一次。”被唤作九娘的女郎小脸气鼓鼓的,“娘说只有让银针浮在水面上,形成花样才能得个好兆头,女红才能绣得栩栩如生,不然就是不巧。”
实际上九娘不喜欢女红,她更喜欢骑马驯马,梦想是成为上元城中最年轻的驯马师。但九娘的娘总是对她说驯马太危险,女孩子家还是文文静静地好,以后好找个好人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可是,连九娘的娘自己都忘了,她也曾是一名优秀的驯马师。如果没有嫁给九娘的父亲,她现在应该会在马场上肆意挥洒汗水,成为上元城中的一段传奇,如今却只能在家中相夫教子。
“诶呀,怎么又沉下去了。”
九娘看着沉没在碗底的银针,沮丧地低下了头。
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怎么到她手里就做不成呢?难道她真的是不被织女赐福的人吗?
粉衫女子见状忙安慰道:“怎么会呢?九娘的马术比我们都厉害,怎么会不是被织女赐福的人呢?”
听到粉衫女子如此说,九娘的神色有些好转,却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真有这么难吗?”庄妃看后玩心大发,“让我也试试。”
她也学着粉衫女子和九娘的样子拿起一根银针,越靠近水面越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等她松开手后,银针像条灵活的鲤鱼,在水面上转了许多圈,最终平稳地停留在了表面。
“成功了!”庄妃开心地叫了出来。
“还真是成功了,怎么做到的?”听到声音后的九娘立刻凑了过来,并没有因为庄妃的成功而产生嫉妒的神情,“只是这形状有些奇怪,一时看不出像什么。”
粉衫女子看了看后说:“有些像花,你看这多像牡丹的花瓣。”
九娘听后反驳说:“才不是花呢,这分明是一只在树上休憩的杜鹃。”
她们对着瓷碗讨论了许久,都没能得出一个确切的定论。
“像只狡猾的野兔。”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她们的身后传来。
“你说谁是狡猾的……”庄妃说着转过身,像看看是谁这么不会审时度势,结果看到的竟是一张熟悉的面庞。
“沈卫光!你怎么会在这?”
今日沈卫光没穿飞鱼服,只穿了一件领口绣有祥云纹样的素色圆领袍,五官立挺,眼神温柔地像是能掐出水来。单看他这副模样,一点也不输城里那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他有些无奈地看向庄妃,问道:“我倒还想问问您呢,您怎么会出现在这?”
庄妃没有回答,抓起桌上的包袱撒腿就跑。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猫鼠游戏。
上元城比皇宫要大得多,庄妃不熟悉路线,城中的人又多,兜兜转转间,她被抄小路赶来的沈卫光拉进了一条不知名的小巷中。
“你就不能让着我一次吗?”在被沈卫光追上后,庄妃皱着眉头问道,“还有,为什么要说我是野兔。”
“跑得这么快,不是野兔是什么?”沈卫光拉着她的手腕,生怕她再一次逃走。
谁知下一瞬,庄妃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
如果不是沈卫光,她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上元城了吧。
一想到等会天亮了,沈卫光就会再一次把自己送回宫里去,庄妃的哭声不可避免地又大了些。
“你别哭啊。”沈卫光松开抓着庄妃手腕的手,想要给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又畏缩着不敢上前,“别哭了,我带你去买巧酥可好?”
二人走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卖巧酥的摊子。
吃到巧酥后的庄妃看上去心情好极了,她和沈卫光一同坐在卖巧酥的摊位旁,看着头顶的月亮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沈卫光问:“您为什么总是想跑呢?”
庄妃咽下口中的巧酥,说:“因为我不喜欢呆在宫里啊。宫里要守的规矩那么多,一点都不适合我。”
她不像李昭仪一般有家族要照顾,也不像孙婕妤一般喜欢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她想不通天临帝有什么好喜欢的。
喜欢他年纪大?还是喜欢他不洗澡?
就算喜欢,她也是喜欢如孝慈皇后那般的奇女子。
见沈卫光不接话,庄妃也问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做锦衣卫呢?”
“为了保护大家。”沈卫光答道,“我想保护城中的百姓不受坏人的迫害。”
“这位郎君,给您的娘子买朵花吧。”
那晚偷偷跑出皇宫的不只有庄妃,还有贺枥。
谁知下一瞬,庄妃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
如果不是沈卫光,她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上元城了吧。
一想到等会天亮了,沈卫光就会再一次把自己送回宫里去,庄妃的哭声不可避免地又大了些。
“你别哭啊。”沈卫光松开抓着庄妃手腕的手,想要给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又畏缩着不敢上前,“别哭了,我带你去买巧酥可好?”
二人走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卖巧酥的摊子。
吃到巧酥后的庄妃看上去心情好极了,她和沈卫光一同坐在卖巧酥的摊位旁,看着头顶的月亮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沈卫光问:“您为什么总是想跑呢?”
庄妃咽下口中的巧酥,说:“因为我不喜欢呆在宫里啊。宫里要守的规矩那么多,一点都不适合我。”
她不像李昭仪一般有家族要照顾,也不像孙婕妤一般喜欢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她想不通天临帝有什么好喜欢的。
喜欢他年纪大?还是喜欢他不洗澡?
就算喜欢,她也是喜欢如孝慈皇后那般的奇女子。
见沈卫光不接话,庄妃也问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做锦衣卫呢?”
“为了保护大家。”沈卫光答道,“我想保护城中的百姓不受坏人的迫害。”
“这位郎君,给您的娘子买朵花吧。”
那晚偷偷跑出皇宫的不只有庄妃,还有贺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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