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活？”
我一下子被关墚的话整懵了。
“主任给打电话了，小清河边上发现了一具尸体。”
关墚一解释，我才想起来，如今我可是一名抬尸工。
“走！”
我找了找那天的衣服直接就套在了身上。
下楼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两声。
微信收到了一万块钱。
我恨得牙痒痒，但聊胜于无。
以后慢慢要，早晚我都能要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闹事儿的原因，火葬场如今对我们好得很。
我们刚到楼下，灵车就已经停在下面了。
“主任，您怎么来了？”
关墚看着驾驶室里的一个老头儿问道。
“嗨，闲来无事，正好给你们争取一下时间，这位应该就是张忆兄弟吧？”
显然，这老头儿是来找我的。
不用问也知道，高建军告诉他了我的身份。
能在官场上厮混的，人情世故还是很了解的。
“主任，您好！”
花花轿子人抬人，人家给我面子，我自然得接着。
“好好好，年轻有为，年轻有为，今年咱区里评先进，我先给你们报上去。”
这也就是没有别人，不然的话，主任断然不敢这么说话的。
“真的吗？抬尸工也能评先进个人了？”
我虽然知道怎么回事，但关墚当真了。
主任真的没关墚给问住了，愣了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当然是真的了，我不从来不骗人的。”
关墚没有说话，只是撇了撇嘴，显然，这主任没说实话。
没有过多的寒暄，我们直接就开车出发了。
“关子，之前说招聘新人，新人来了吗？”
路上无聊，我开了口。
“来了，还有一个研究生呢，戴着个小眼镜，可斯文了。”
“那咱今天是不是得让他们出活儿啊？”
再怎么说，我也是火葬场的老人了，老带新这些事儿我还是懂得。
“不用，先让他们接一下正常死亡的，不然吓坏了他们。”
还别说，关墚也是有经验的，竟然还知道循序渐进。
“行，那以后有机会，还是让他们历练历练，不用都紧着我。”
我知道关墚之所以让我跟着去，就是为了让我挣钱。
他挺单纯的，但总得给新人机会不是？
“不不不，我也想让新人去的，但是闫队长点了你的名。”
显然，闫良还在想着报答我的事儿。
“所以，这次的地点是？”
我有些不好的预感，如果是闫良安排的，那指定是整个齐南范围内的。
“就小清河边上。”
“那还好！”
我松了一口气。
“怀义区！”
关墚这话一说完，我直接就闭上了眼睛。
莲花山火葬场在最东边，怀义区在最西边，说起来路很顺，但少说也得一个多小时。
有这个功夫聊天，不如睡会儿。
“忆哥，聊会儿天吧，不然我困。”
关墚打破了我睡觉的计划。
“好~”
我自然是答应的。
“上次在火葬场，你那个招魂是真的吗？”
“假的！”
“可是你最后找到了李小六的头了。”
“懵的！”
“那你七孔流血～”
“那不是住院了吗？”
“可那天我听到了雷声～”
“你要相信科学！……等会儿，你什么时候听到了雷声？”
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莫不是关墚也是我们同道中人？
“就你七孔流血之前啊～”
关墚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果然，关墚应该是有些门道的，不然的话，我脑海中的炸雷，他怎么可能听到。
“听错了吧，我都没听见。”
“嗯，我爹也说我胡思乱想。”
关墚挠了挠头说道，神情有些不好意思了。
“关子，我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嘿嘿！”
关墚笑了笑，继续开车朝着怀义区驶去。
我们聊着天，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我们终于要到了。
又过了十分钟，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此时的小清河边上已经站满了人。
“这都快六点了，这些人也不回家吃饭吗？”
我有些不解地问道。
“忆哥，热了一天了，就这个时候凉快些，谁不愿意出来转转？”
关墚接了我一句。
想想也是，这可是夏天啊！
我有些想我妹妹了，毕竟和她在一块，比空调都管用。
下车之后，我和关墚拿着裹尸袋和担架就走了过去。
负责警戒工作的警察一看我们的穿着打扮，直接就放行了。
“麻烦你们了。”
闫良走过来道了句辛苦。
“拿钱办事儿！”
关墚的性子是真的直，一句话怼得闫良不知道说什么了。
“谢谢闫队照顾我们。”
我不能得理不饶人啊！
毕竟，人家给我们好处，这是真的。
横跨三个区，都没让最近的抬尸工过来，这面子已经给得够足了。
“没事儿，没事儿！”
闫良的脸色好转了不少。
“还是送到公安局？”
关墚看了看河边上盖着白布的尸体问道。
“对，还是给包爷！”
闫良点了点头说道。
“明白了！”
关墚说着话就让我放下担架，直接准备抬尸体。
我赶紧上前抬腿，结果还没抬住呢，关墚就站了起来。
“你给我说干啥，那边是刑警队长，给他说去。”
完了，关墚又开始和死者交流了。
我原本是不准备开眼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睛一模糊，我拿手揉了揉，结果天眼就开了。
一个水淋淋的女人正扯着自己的肚子给关墚看。
关墚则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我都说了，我不是警察，你给我说没用！”
“那你看看他们谁能看见你，你去找他们说说！”
关墚说着话指了指周围的围观群众。
这下子围观群众炸了毛了，不约而同地往后撤，显然也是被关墚的话给吓住了。
“闫队，你不管管？”
我觉得关墚今天这事儿弄得有点儿太过了，要知道这周围可有这么多人的。
“包爷交代过，关子如果自言自语，一定不能阻止。”
闫良低声地对我回应了一句。
“包爷交代的？”
我一时间不知道刑警队长和法医谁的官职大了。
“对，而且这是发现的第二具缺失器官的尸体了，凶手还是没有眉目。”
“缺失器官？”
我现在理解那女鬼为什么扯着自己的肚子给关墚看了，原来是少了东西。
“一点线索也没有？最起码，作案工具应该能判断出来吧？”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结果闫良的回答让我更加的惊讶。
“没有作案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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