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驿馆回来,林枫的心情前所未有地舒畅。
跟孙可望的人过了一招,虽凶险,结果却是好的——不仅拿到了急需的研发资金,还顺手向李定国递上一份完美的投名状。
一箭双雕。
“我操,我好像还真有点玩政治的天赋。”他自嘲地笑笑。
接下来的几天,他把全部精力都砸进工程建设。
李定国的赏赐很快颁下:黄金五千两、良田千亩、五十名精锐王府甲士。手笔不可谓不大。
林枫心里门儿清:这是李定国在给他撑腰,也是给他吃定心丸。
黄金,他照单全收,却仍是一两未入私囊。他让沐风把这一万五千两黄金全部登记在册,列为工曹“专项研发基金”。此举又替他在军中刷了一大波声望。
良田,他让沐风派人接收,所产粮食一部分充作工曹福利,剩余全部上缴军粮处。
五十名王府甲士,他更是来者不拒。张虎的亲卫队瞬间扩充到一百五十人,全是李定国亲卫级别的精锐,战力爆表。
人、钱、地盘,如今俱全,只待大干一场。
林枫做的第一件事:扩建。
他持李定国手令,在昆明城郊圈下大片土地,命赵铁匠率工匠疯狂“复制粘贴”。一座座高炉拔地而起,一片片炼焦窑铺满山坡。一个月内,军工坊规模膨胀三倍有余。
第二件事:招人。
光有工匠不够,他急需有文化、懂管理的人才。林枫以工曹名义发布“招贤令”——不问出身、不问过往,只要识文断字、会算术、品行端正,一律可来应聘。待遇给足,昆明城里潦倒的读书人蜂拥而至。
沐风任“人事总监”,严加筛选,最终搭起一支二十余人的文职管理团队,分派到各部门负责账目、仓储、人事、调度。林枫把现代企业的KPI、项目负责制全套搬来,起初众人叫苦,很快便尝到权责分明、效率暴涨、贪腐绝迹的甜头。整台工曹机器被他上满润滑油,高速运转。
赵铁匠管技术与生产,日日在炉火边挥汗;沐风管后勤与账目,万千物资条分缕析;张虎领一百五十亲兵,把厂区守得铁桶一般。
而林枫,终于从杂务中抽身,专心做他最擅长的事——研发。
他把府邸彻底改造成巨型实验室:前院作讲武堂分部,训练中庭是行政中心,后花园则成“绝密研发中心”。那座藏着无尽煤炭的地下石室,被加固通风、增设照明,摇身一变成了天然仓库与实验室。在此,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触碰那些超越时代的科技。
“先生,您看,按图纸新打的‘昆吾二型’战刀!”书房里,赵铁匠兴奋递刀。
刀身更宽、刀背更厚、重心前移,极利劈砍。
林枫掂了掂:“手感不错——量产!优先换装一线步兵!”
“是!”
“先生,云南全境矿产图绘好了。”沐风展开一卷朱砂标注的精美地图,铜、铁、煤、硫磺,储量位置一目了然。
林枫两眼放光:“漂亮!有了它,资源再不用看人脸色。”
“先生,讲武堂首批一百名‘扫盲教习’结业,可随时下营开课。”张虎也进门禀报。
好!好!好!
技术、管理、安全、人才……地盘与团队己具雏形。
林枫起身,走到墙前。
那里挂着的,不是云南图,不是大明疆域,而是一张他凭记忆手绘的世界地图。
他提笔,在名为“不列颠”的岛上画下一个圈——那里,工业革命的火种正在悄悄点燃。
而他,如今也握有火种。
“历史为什么不能改写?”
他回望案头,一张结构远比高炉复杂的图纸静静躺着,角落写着三个小字:
燧发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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