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又一个系统顾客飘到了001的摊位前，对某件商品表现出了兴趣。
只见销冠系统001手法娴熟地从小摊深处掏出一个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数据光团，飞快地往自己核心区域一按——
下一秒，她那成熟慵懒的御姐音瞬间切换成了一个清脆甜美、带着十六岁少女特有乖巧和元气的声音：
“这位同学系统你好呀~来看看这款最新上市的‘学霸笔记光环’吗？用了它，辅导宿主学习事半功倍哦！”
前来买东西的那个系统似乎是个教育相关领域的，一听这声音，数据团都亮了几分，立刻兴高采烈地付了一大笔积分，抱着新买的“光环”心满意足地走了。
0602看得目瞪口呆，火柴棍都僵住了：“哇——！！”
销冠系统001麻利地把那声音光团取下，切换回原本的御姐音。
感受到两个小家伙“震惊”的数据波动，毫不在意地瞥了它们一眼，教育道：
“看什么看，没见识的小家伙，谁还没有个需要装…嫩…嗯，需要根据不同客户调整沟通策略的时候！”
“我没有。”007一板一眼地回答，它的原装机械音确实从未变过。
0602也赶紧举起火柴棍：“我也没有！”它才刚出厂不久，声音自然是原装的初始模式。
销冠统001笑眯眯地，一副“你们还是太年轻”的表情：
“不懂了吧？刚才那个统是知名的王牌教师系统，对乖巧聪明的好学生几乎没有抵抗力！我这副‘十六岁top学霸少女音’就是为了应对这种特定客户群体准备的，这叫精准营销，对症下药！”
她挥了挥虚拟的袖子，开始赶统：
“行了行了，跟你们说这么多销售机密干嘛。快去商城看看吧！积分赚了就是要花的，一首死死存在系统背包里那就是一堆毫无价值的数字！要学会投资自己！快去快去！”
她不由分说地将007和0602从她的小摊旁轰走。
两个光团于是慢悠悠地朝着主系统商城的方向飘去。
主系统商城就建在繁忙的任务大厅旁边，与那座象征着最高权限、生人勿近的主系统办公室呈三角鼎立之势，结构异常稳固，仿佛在无声地彰显着其不可或缺的地位。
“让我们努力给它打工，赚了钱再来它的商场买买买……老奸巨猾的主系统，奸诈至极的主系统！”
0602一边骂骂咧咧地飘过商城那宏伟的能量光门，一边却又忍不住眼神闪闪发亮，一进门就被里面浩瀚如星海的货架和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它的小火柴棍几乎不够用，在无数货架间穿梭，不时发出“哇！”“哇哦！”“哇吼！”的惊叹声。
“我还是第一次进商城呢！好激动！”0602的数据音调都拔高了不少。
“我是第二次。”007相对平静地回应，一边警惕地避开那些过于热情的自动推销机器人。
它记得商城刚开业时，主系统曾举着一面滑稽的小旗子，充当导游，领着它们一群最早期的系统代表在这里逛过一圈，剪了个彩，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时的商城还显得有些空荡灰暗，货品稀少，如今却己经发展成为拥有十八层明亮楼层的超级购物中心了。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007严重怀疑，迟早有一天，主系统会开始向它们这些连实体都没有的数据团推销虚拟衣服和皮肤。
两个统漫无目的地逛着，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声音代码专区。
最外层的货架摆放着商城的“主打推荐”和“滞销救赎”商品。
它们刚一靠近，感应到顾客的商品堆立刻活跃起来，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发出声音：
“老板滞销，救救老板！买我吧！”
“选我选我！我可甜可盐！”
“老板真的要破产了，可怜可怜孩子吧！”
各种各样奶声奶气、甜度超标的童音此起彼伏地开口，仿佛在举办一场“谁更可爱”的竞赛，瞬间就俘获了0602那颗年轻的统心。
哇——好、好可爱！它好喜欢！
不久前在小摊位前目睹的场景再现，007看着0602脑袋上疯狂刷新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想要想要想要”的数据流和虚拟符号口水，平静地开口：“选一个吧。”
它顿了顿，补充道：“我付积分。”
0602震惊地转向它，火柴棍都抖了：
“可是……可是这种商品超贵的！”它小声嘀咕，“简首就是抢钱！这一切肯定都是主系统的阴谋！用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刺激我们拼命工作赚积分，然后再骗我们来消费！”
可是……可是真的好想拥有一个呜呜呜！
0602啪叽一下，整个光团都贴在了货架的透明能量屏障上，火柴棍扒着玻璃，眼巴巴地望着里面一个个可爱的声音光团。
007伸出一根火柴棍，指向货架上那个显眼的“老板滞销，五折优惠！”的荧光标签。
轻轻拍了拍0602的脑袋：“选吧。我去另一边看看。”它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银白色的光团独自向着货架深处飘去。
这一片区域陈列着更多种类的声音代码，按照性别、年龄、性格特质分门别类，排列得整整齐齐，每个光团都散发着独一无二的数据波动。
“买到就是独一无二——主系统强推商品！”巨大的发光广告牌立在区域入口，闪烁着诱惑的光芒。
注意到“主系统强推”这几个字，007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它好奇地“浏览”着货架上的商品介绍标签：
“三分叛逆两分不羁西分桀骜一分冷酷·十五岁中二少男音（附赠冷笑音效）”
“即使青春期也绝无任何叛逆·冷静自持女学霸音”
“金手指系统007听了都移不开统的·魅惑慵懒御姐音”……
——等等？为什么商品推荐语里会出现它的编号？
007的数据团沉默地凝固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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