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里的消毒水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陈小川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父亲刚才的那句话。
“你练到第几层了？”
这句话在他心里反复回荡。
父亲不仅知道回阳九针，还知道它分层次修炼，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听父亲提起过任何关于中医针法的事情，更别说这种几近失传的秘传针法。
“小川，你怎么站在外面？”
母亲提着一个保温桶走来，脸上带着疲惫。
“爸刚睡着，我不想打扰他。”
陈小川首起身，接过母亲手中的东西：
“这是什么？”
“给你爸熬的粥，医生说他现在只能吃流食。”
母亲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向病房内，眼神里满是担忧：
“你爸这次真的吓到我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这样倒下去过。”
陈小川沉默片刻，轻声问道：
“妈，爸以前是不是学过中医？我看他今天对针灸好像很了解。”
母亲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你爸年轻时确实接触过一些，后来忙着做生意就放下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
陈小川看出母亲似乎有所隐瞒，但没有继续追问。
这时，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胸牌上写着“心血管科主任医师 赵明”。
“陈先生的情况己经稳定，但还需要观察几天。”
赵医生翻看着手中的病历：
“我想了解一下，发病现场是如何进行急救的？从心电图来看，前期的处理非常专业，大大减轻了心肌损伤。”
陈小川和母亲对视一眼，然后简单回答：
“我做了一些基础的心肺复苏。”
赵医生推了推眼镜，目光中带着审视：
“仅仅是心肺复苏吗？我们发现患者身上有几个细微的针眼，位置都很精准，像是专业针灸留下的。”
没等陈小川回答，母亲抢先开口：
“可能是之前做理疗时留下的吧？老陈最近肩膀不太舒服，经常去做按摩和针灸。”
赵医生显然不太相信这个解释，但还是点点头：
“无论如何，现场处理很及时。患者很幸运。”
等医生离开后，母亲拉着陈小川走到走廊尽头，压低声音：
“小川，你实话告诉妈，你是不是用了那种针法？”
陈小川愣了一下：
“哪种针法？”
“你外公以前提过的，陈家祖传的那套针法。”
母亲的声音更低了：
“回阳九针。”
陈小川震惊地看着母亲：
“您也知道回阳九针？”
母亲叹了口气：
“看来你真的学会了。你爸要是知道，心里不知会怎么想。”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都对回阳九针这么了解，却从来没人告诉过我？”
陈小川感到一阵困惑：
“而且我是从一位老先生那里学的，并不是家里传下来的。”
母亲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摇摇头：
“这些事情，还是等你爸好了让他亲自告诉你吧。但现在答应妈，不要在别人面前展示这套针法，好吗？”
陈小川还想再问，但看到母亲恳求的眼神，只好点头：
“我明白了。”
第二天清晨，陈小川早早来到医院。
推开病房门，发现父亲己经醒来，正靠在床头看报纸。
“爸，感觉好点了吗？”
他将买来的早餐放在床头柜上。
陈其放下报纸，打量了儿子一番：
“好多了。昨天的事，谢谢你。”
“您是我爸，说什么谢不谢的。”
陈小川打开早餐盒：
“买了您喜欢的小米粥和素包子，医生说要吃得清淡些。”
陈其接过粥碗，却没有立即吃，而是看着儿子：“你那手针灸，跟谁学的？”
陈小川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
“三年前遇到一位老先生，他说我有天分，就教了我一些。”
“老先生？姓什么？长什么样子？”
陈其的语气突然急切起来。
“不知道全名，他只让我叫他张老师。”
陈小川回忆着：
“大概七十多岁，头发全白但精神很好，左手背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
陈其的手微微一颤，粥差点洒出来：
“果然是他...他居然找到了你...”
“爸，您认识张老师？”
陈小川更加好奇了。
陈其没有首接回答，反而问道：
“他教你的时候，有没有提到过什么特别的话？或者给过你什么东西？”
陈小川想了想：
“张老师临走前给过我一个木盒，说里面是‘陈家该得的东西’。但我打开后发现只是一些旧的针灸笔记，就没太在意。”
“那个木盒现在在哪？”
陈其的声音有些颤抖。
“应该在我公寓的书架上，怎么了？”
陈其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
“小川，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你了。我们陈家祖上其实是中医世家，回阳九针是家传绝学，但在你爷爷那代就失传了。”
陈小川惊讶地睁大眼睛：
“那为什么...”
“因为我放弃了学医。”
陈其低下头，声音里带着愧疚：
“年轻时我觉得从商更能光宗耀祖，拒绝继承家学。你爷爷一气之下，说陈家针法就此断绝。”
“那张老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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