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夫人赵晓芳的病房里飘着淡淡药香,蒋心艳站在床头,看着母亲握着陈小川的手轻声说话。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两人身上,陈小川的侧脸被镀上一层暖金色,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显得温柔。
"小川啊,你上次说的那个药膳方子..."
赵晓芳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心艳记下来了,明天让厨房试试?"
陈小川正替老人掖了掖被角,闻言抬头:
"夫人记着便好。食材要选新鲜的,茯苓和山药得提前泡发..."
"知道啦!"
蒋心艳应得干脆,却在转身时悄悄红了耳尖。
她昨天在厨房守了半夜,把陈小川提过的药材分量、火候都记在笔记本上。
连他随口说的"砂锅比不锈钢锅更养味"都用红笔标了出来。
这半个月来,蒋心艳的生活像是被重新调了焦距。
从前她总觉得时间是块被揉皱的布,永远有处理不完的报表、应酬不完的饭局;
可自从陈小川住进家里,日子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清晨是陈小川给母亲施针时,窗外麻雀扑棱翅膀的声音;
午后是他翻阅医书时,纸页摩擦的沙沙声;
傍晚是他收拾银针时,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这些声音像一根根细针,慢慢缝补着她心里那些空落落的窟窿。
"心艳,发什么呆呢?"
蒋权祥端着药碗走进来:
"陈医生在等你呢。"
蒋心艳这才回神,发现陈小川正坐在客厅的藤椅上,膝头摊着本《黄帝内经》。
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衬衫,袖口随意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
那里有几道淡白色的疤痕,是她上次帮他整理银针时发现的,应该是常年握针留下的。
"蒋总。"
陈小川合上书,起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茶几上的病历纸哗哗作响。
"坐坐坐。"
蒋权祥把药碗放在他面前:
"这是心艳熬的雪梨百合汤,润肺的。你最近施针耗神,得补补。"
陈小川接过碗,低头闻了闻:
"很香。"
蒋心艳站在一旁,看着他捧碗的动作。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腹有层薄茧,是长期握针留下的痕迹。
可就是这样一双手,能在母亲濒危时稳住她的性命,在她慌乱时抚平她的焦虑。
"陈医生..."
她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轻了些:
"那天晚上...你施针的时候,疼吗?"
陈小川抬眼,目光落在她脸上。
蒋心艳这才发现,自己的脸颊不知何时己经发烫。
她想起昨夜,母亲情况危急时,陈小川跪在床前,银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的额头全是汗,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浸透,可握针的手始终稳得像座山。
"不疼。"
陈小川说:
"医者的手,早就习惯了。"
蒋权祥在一旁听得首叹气:
"你这孩子,太实诚了。"
他转头对女儿说:
"心艳,你陈哥这手艺,是祖传的。我听张老说,回阳九针现在己经很少有人能练到第七层了。"
蒋心艳没接话,只是默默给陈小川续了茶。
茶是明前龙井,她特意挑了最嫩的芽尖。
陈小川接过茶杯时,两人的指尖轻轻碰在一起——
他的手带着施针后的微凉,她的手却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烫。
"谢谢。"
陈小川轻声说。
这声"谢谢"像一颗小石子,投进蒋心艳心里的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她想起前天晚上,自己在书房整理母亲的病历。
陈小川端着热牛奶进来,说:
"蒋总,您别熬太晚。"
那时她正对着电脑掉眼泪——
刘兵的威胁、母亲的病情、公司的压力,像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陈小川没多说什么,只是把牛奶放在她手边,然后坐在她对面,翻看着她整理的资料。
他的侧影在台灯下显得很安静,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这些数据我看过。"
他突然说:
"刘兵的地产项目,资金链有问题。"
蒋心艳抬头:
"你怎么知道?"
"上周我陪林峰去工商局查过。"
陈小川指了指电脑屏幕:
"他们的子公司三个月内换了七任财务总监,这是资金链断裂的前兆。"
蒋心艳愣住了。
她为这个项目熬了整整半年,每天加班到凌晨,却从来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陈医生...你..."
"我只是随便看看。"
陈小川笑了笑道:
"医者看病要望闻问切,看企业也差不多。"
那天晚上,他们聊到很晚。
陈小川给她讲中医里的"阴阳平衡",说企业的运营也像人体一样,需要各个部门协调。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有魔力,让她原本焦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心艳?"
蒋权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她这才发现,自己己经盯着陈小川看了很久。
他的目光正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探究:
"蒋总,您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
蒋心艳慌忙移开视线,心跳快得像擂鼓:
"我去给你切盘水果。"
她转身走向厨房,手忙脚乱地拿了苹果和水果刀。
刀刃划过果皮时,她想起陈小川那天说的话:
"切水果和施针一样,手要稳,心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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