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川站在人群中央，听着这些议论，只觉得喉咙发紧。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药盒，上面还留着小女孩的指纹——
那是他亲手开的处方，现在却成了刺向他的刀。
"小川，"
蒋心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来了。"
她穿着驼色大衣，手里提着保温桶，发梢还沾着细雪。
陈小川转头看她，她的眼睛里全是担忧：
"怎么了？"
陈小川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蒋心艳越听脸色越白，最后攥紧保温桶：
"肯定是刘家搞的鬼！上个月我去药监局办事，听说刘氏集团的子公司在偷偷生产劣质药......"
"心艳，"
陈小川打断她说道：
"别冲动。刘氏现在自身难保，没必要冒这么大风险......"
"不是风险，是必然。"
蒋心艳从包里掏出份文件说道：
"我托人查了，龙城制药二厂的法人是刘勇的小舅子。上个月，刘氏往二厂打了三百万，备注是'设备维护费'。"
陈小川接过文件，手微微发抖。
他想起上周在药库看到的潮湿包装，想起刘勇在顶楼说的"搞垮蒋氏"，原来这一切都是连环计——
先用问题药搞臭他的名声，再让警方以"销售劣药"的罪名逮捕他，彻底摧毁他的信誉。
"小川，"
蒋心艳握住他的手说：
"我们报警吧，把刘勇的所作所为都告诉警察。"
"没用的。"
陈小川苦笑道：
"刘氏在龙城根基深，警察调查需要时间。等查到刘勇头上，我的医馆早就被查封了，蒋氏也会受牵连......"
"那怎么办？"
蒋心艳急得眼眶发红说道：
"难道就这么算了？"
陈小川望着窗外飘雪，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
"小川，医者仁心，不是要你当老好人，是要你有硬骨头。"
他摸了摸腕间的银针盒，眼神逐渐坚定。
"心艳，"
他说道：
"去把林峰叫过来。我有办法。"
半小时后，林峰抱着一摞文件冲进办公室。
陈小川指着电脑屏幕说道：
"这是我整理的药品出入库记录，还有刘氏给二厂打款的截图。"
他打开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上周拍摄的药库视频：
"看这里——12月15号凌晨两点，有个穿黑羽绒服的人进了药库，鬼鬼祟祟待了半小时。"
林峰凑近看了看，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刘勇的司机！我认识他，上次在刘氏KTV见过！"
"没错。"
陈小川调出另一段监控，是昨天下午的药库画面：
"还有这个——12月20号下午三点，寸头进了药库，拿了三盒益生菌出来。"
蒋心艳指着屏幕说：
"这三盒药的批号是不是H230915？"
"对。"
陈小川点头说：
"我让小吴偷偷在药盒上做了标记，现在这三盒药应该还在寸头手里。"
林峰一拍大腿说：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报警，调监控抓现行！"
"不行。"
陈小川摇头道：
"刘勇肯定早有准备，监控可能被篡改了。我们要......"
他突然停住，看向窗外。
一辆黑色奔驰停在医馆门口，车牌是龙A·88888——
刘强东的座驾。
车门打开，刘勇穿着黑色大衣走下来，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手里提着个牛皮纸袋。
"陈医生，"
刘勇走到门口，笑着说：
"听说你这儿出了点小麻烦？我特地来看看。"
陈小川握紧拳头，蒋心艳挡在他身前：
"刘勇，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
刘勇把牛皮纸袋递过来说道：
"这是给你的补偿。"
陈小川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张银行卡，还有一张纸条：
"密码是你医馆的开业日期。钱不多，够你赔患者的医药费。"
"你觉得我稀罕你的钱？"
陈小川冷笑。
刘勇挑眉说道：
"那你想怎样？报警？"
他拍了拍口袋：
"我承认，药是我换的。可你有证据吗？监控被删了，药库管理员是我买通的，连给你送药的小吴，都是我安插的眼线。"
陈小川的瞳孔骤缩说：
"小吴？"
"对啊。"
刘勇笑得更得意，你那个小助理，上个月找我借了五万块，说要给她妈治病。
现在她妈的病好了，她可舍不得还钱呢。
他指了指候诊区的小吴说道：
"小吴，还不快谢谢陈医生？要不是他医术好，你妈能这么快出院？"
小吴的脸瞬间惨白，瘫坐在地上：
"陈医生，我......我不是故意的......"
蒋心艳气得发抖：
"刘勇，你这个畜生！"
"畜生？"
刘勇不以为然：
"这年头，谁不是为了利益？"
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
"对了，下周市里要评选'年度优秀医生'，陈医生这么热心，肯定能当选。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喝喜酒啊。"
黑色奔驰扬长而去。
陈小川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蹲下来，扶起小吴：
"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小吴哭着摇头：
"不怪你，是我鬼迷心窍......"
"起来。"
陈小川帮她擦掉眼泪：
"去把银行卡交给警察，就说这是刘勇给的封口费。我们需要你的证词。"
小吴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蒋心艳走过来，握住陈小川的手说：
"小川，我们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陈小川望着她坚定的眼神，突然笑了说：
"我知道。"
他摸了摸腕间的银针盒：
"刘勇以为他能毁了我，可他不知道——"
他指了指墙上新挂的"回阳九针"匾额：
"医者的口碑，从来不是靠药品，是靠人心。"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可医馆里的暖气开得很足。
陈小川望着候诊区等待的患者，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
"小川，当医生，最珍贵的不是医术，是患者对你的信任。"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诊室。
无论前方有多少风雨，他都会用这双手，继续救死扶伤。
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正义会到来。
而现在，他要做的，是守住这份信任，守住这间医馆，守住他和蒋心艳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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