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青竹大厦“天枢厅”。
董海燕正在主持“青竹健康2026战略发布会”。
投影屏上，“县域医疗全覆盖”“AI辅助诊断系统”“银发健康管家”三个关键词格外醒目。
“各位合作伙伴，”
她指着屏幕说道：
“明年，我们将把‘天脉’芯片的产能提升三倍，覆盖全国90%的县域医疗机构。
同时，联合高校研发‘多模态健康预警模型’，让设备不仅能测生理指标，还能分析心理状态——
毕竟，心理健康和身体健康是一体的。”
台下，某投资机构的代表举手提问：
“董总，有传言说青竹要进军养老产业，这和现有业务是否冲突？”
董海燕笑了：
“不冲突。我们的‘银发健康管家’，本质是把医疗资源和养老服务结合起来。
比如，独居老人的健康数据异常时，系统会自动通知社区社工上门查看；
慢性病患者的用药提醒，会同步到子女的手机和社区的智能药箱。”
她顿了顿说道：
“养老不是‘养’，是‘护’——用科技让老年人有尊严地活着，这才是我们要做的事。”
发布会结束后，董海燕被记者围住。
闪光灯下，她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回答问题时条理清晰，滴水不漏。
首到小夏过来“救场”：
“董总，家里来电话了，说老郭今天能下床走路了！”
董海燕的眼睛瞬间亮了：
“真的？”
她转身对记者说：
“抱歉，我得先走一步——
老郭是我父亲的老兄弟，他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傍晚六点，滨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董海燕推开病房门，老郭正坐在床头，妻子王淑芬端着碗粥喂他。
看见董海燕进来，老郭眼睛发亮：
“海燕！我能自己吃饭了！”
“那必须的。”
董海燕走过去，把带来的鲜花插在床头的花瓶里：
“医生说，再过半个月就能出院了。”
王淑芬擦了擦手：
“海燕，你看——”
她指着床头柜上的平板：
“小武每天给我发消息，说他在警校挺好的。
他还说，等毕业了要跟你学打拳。”
董海燕接过平板，屏幕上是小武的消息：
“董阿姨，今天体能测试我拿了第一！老师说我适合当特警，您说我行不？”
她笑着回复：
“行，我等着你穿警服的样子。”
老郭突然咳嗽起来。
董海燕连忙递水：
“慢点儿，别急。”
“海燕，”
老郭喘着气说道：
“我听说……李健成被判了二十年？”
董海燕点头：“嗯。”
“该。”
老郭说：
“那小子心术不正，活该。”
他顿了顿说道：
“不过……你也别太狠。都是爹生娘养的。”
董海燕沉默片刻：
“我知道。”
她想起李健成在监狱里说的话：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能活得明白。”
董海燕说道：
“你没被贪心困住，没被仇恨蒙蔽，最后还能守住底线。”
老郭笑了：
“我啊，就是个粗人。不像你，心里装着那么多人。”
王淑芬突然插话：
“海燕，你上次说要给村里的卫生室捐设备，啥时候落实啊？”
“下周一。”
董海燕说：
“我让小夏盯着，保证每台设备都调试到位。”
老郭拍着床沿：
“好！到时候我去给大伙儿培训——
我虽然老了，教教他们测血压、量血糖还是行的。”
董海燕望着老郭眼里的光，突然想起三年前在码头。
他举着刀喊“盟主，我跟你干”的样子。
那时他是个浑身是伤的混混，现在却是个等着给乡亲们培训的“老教师”。
“好。”
她说：
“我让小夏给您准备套新西装——讲课时穿的。”
老郭眼睛发亮：
“真的？那我得挑件红的，显精神！”
王淑芬笑着捶他：
“你啊，都这把年纪了，还臭美。”
董海燕望着他们，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创业时，在出租屋里吃泡面的样子；
想起被胡一方打压时，躲在卫生间哭的样子；
想起在码头被李健成捅伤时，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样子。
现在，她站在这里，有家人，有朋友，有一群愿意跟着她干的人。
有一个能让她觉得“活着有意思”的事业。
“海燕，”
老郭突然说：
“你妈要是看见你现在这样，得高兴成什么样。”
董海燕的眼眶有点发酸。
她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
“海燕，别怕。你做的事，是对的。”
“她会的。”
董海燕笑着说：
“一定会。”
深夜十点，青竹大厦顶楼。
董海燕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的城市灯火。
楚天华走过来，递来杯热可可：
“还没睡？”
“等你。”
董海燕接过杯子：
“今天发布会很成功，明天还要去协和医院谈试点细节。”
“你啊，”
楚天华摇头：
“永远有忙不完的事。”
“因为值得。”
董海燕喝了口可可：
“你知道吗？今天有个老奶奶拉着我的手说，‘姑娘，你们的设备救了我老伴的命’。
那一刻，我觉得所有加班、所有委屈，都值了。”
楚天华望着她眼里的光，突然说：
“董总，我想辞职了。”
董海燕愣住：
“辞职？天行盟怎么办？”
“交给老周。”
楚天华说：
“他比我更适合管江湖事。我想……陪小武读警校，陪我妈逛公园，陪我爸钓钓鱼。”
董海燕笑了：“你终于想通了？”
“嗯。”
楚天华点头：
“以前总觉得，江湖事大过天。现在才明白，有些事，比江湖更重要。”
董海燕望着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在码头的火光里，他说“这江湖，有我”的样子。
那时他是浑身是血的“楚盟主”，现在却是个想陪父亲钓鱼的普通人。
“好。”
她说：
“我支持你。”
楚天华望着她，眼里有星光：
“董总，你呢？有没有想过……休息？”
董海燕摇了摇头：
“青竹才刚起步，还有太多人需要我们。不过……”
她顿了顿说道：
“等老郭能下地走路了，我想带他去三亚看海。
他这辈子，还没见过真正的大海。”
楚天华笑了：“我陪你去。”
楼下的城市灯火依然璀璨，像一片星河。
董海燕望着那片光，突然想起母亲的话：
“海燕，做女人要像珍珠，外表温润，内核坚硬。”
她摸了摸胸口的珍珠胸针，笑了。
她知道，自己不是珍珠。
她是火种，是光，是要让更多人看见希望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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