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礼挤过来，拍了拍楚天华后背：
“小华，别冲动。”
他转向李健成：
“健成，当年是误会，我跟你爸解释过的……”
“误会？”
李健成冷笑说道：
“那我爸被砍的三条胳膊，也是误会？”
楚天华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咔咔响。
他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幅“忍”字书法，父亲总说“江湖事，忍一时风平浪静”。
可此刻，他看着董海燕发白的嘴唇！
听着周围窃窃私语的“楚家”“李家”“旧怨”，突然觉得这“忍”字，烫得他手疼。
“李健成。”
楚天华向前一步，声音冷得像冰：
“当年是我爸不对，我替他给你赔罪。但你要是敢动海燕一根汗毛——”
他指了指李健成胸口：
“我楚天华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把你李家的‘地下帝国’掀了。”
李健成的脸色沉了沉。
他盯着楚天华的眼睛，突然笑了：
“好，有骨气。我倒要看看，你能掀到几时。”
他转身对黄超说：
“黄少，走，去顶楼包厢。我倒要看看，董小姐是选楚天华，还是选我。”
黄超应了一声，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手里还拎着半瓶“皇家礼炮”：
“李少，咱俩喝两杯？我敬你！”
他的酒气喷在董海燕脸上，董海燕皱着眉后退：
“黄少，请自重。”
“自重？”
黄超嗤笑道：
“董小姐，我听说你拒绝了我送的玫瑰？我黄超看上的女人，还没谁能拒绝我！”
他伸手去抓董海燕的手腕：
“来，陪我喝一杯，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男人。”
“黄超！”
董天祥气得浑身发抖：
“你给我滚！”
“董叔，我又没做什么。”
黄超甩开董海燕的手，仰头灌了口酒说：
“我就是想跟董小姐交个朋友……”
“啪！”
一声脆响。
楚天华抄起桌上的骨碟，狠狠砸在黄超脚边。
瓷片飞溅，划破了黄超的裤脚。
“黄少。”
楚天华盯着他，眼神像淬了毒的刀：
“再碰她一下，我就剁了你的手。”
黄超的酒意醒了三分。
他盯着楚天华手里的碎瓷片，又看了看周围的保镖——
楚天华带来的天行安保成员己经围了上来，个个面色不善。
“你……”
黄超咽了口唾沫：
“楚天华，你给我等着！”
“滚。”
楚天华吐出个字。
黄超狠狠瞪了董海燕一眼，捂着裤脚往门外跑。
黄子韬不知何时出现在宴会厅门口，看见这一幕，脸色铁青。
他快步走过来，拽住黄超的胳膊：
“超儿，跟我回家！”
“爸！”
黄超挣扎：
“我没错！是董海燕勾引我！”
“闭嘴！”
黄子韬甩了他一记耳光：
“丢人现眼！”
他转向董天祥，赔笑道：
“董叔，我这儿子没教养，我带他回去管教管教。”
董天祥摆了摆手，脸色比刚才更差。
楚明礼拍了拍他的肩膀：
“董叔，孩子不懂事，别往心里去。”
李健成站在不远处，望着这一切，嘴角勾起抹冷笑。
他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赵磊，把‘金樽’赌场的监控视频发给董天祥。就说楚天华最近总去赌场，欠了不少债。”
“李少，这有用吗？”
赵磊的声音带着犹豫。
“有用。”
李健成收起手机：
“董天祥最要面子，要是知道楚天华是个赌鬼，还能护着董海燕？”
宴会厅里，宾客们渐渐散去。
董天祥坐在主位上，握着茶盏的手首颤：
“小华，你跟我来书房。”
楚天华跟着父亲走进书房。
董天祥关上门，从抽屉里拿出份文件，拍在桌上：
“这是李氏集团和龙腾集团的物流合作协议，你看看。”
楚天华翻开文件，眉头越皱越紧：
“董叔，您要和他们合作？”
“不然呢？”
董天祥苦笑：
“李天霸的地下势力遍布滨海，不跟他合作，龙腾的北方市场根本打不开。”
他叹了口气：
“海燕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李健成说的没错，你爸和我当年确实有过节。”
“董叔，那不是您的错。”
楚天华把文件推回去：
“海燕是我的女朋友，我护着她，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
董天祥摇头：
“你护得住吗？李天霸的儿子，黄家的纨绔，哪个不是踩在你头上撒野？你以为凭你那点功夫，能护她一辈子？”
“能。”
楚天华斩钉截铁：
“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能。”
董天祥沉默片刻，突然笑了：
“你啊，和你爸当年一个脾气。”
他从抽屉里拿出个檀木盒子，递给楚天华说道：
“这是你爷爷当年传给我的刀，现在给你。”
楚天华接过盒子，打开是一把乌鞘短刀，刀身刻着“止戈”二字。
“记住，”
董天祥拍了拍他的肩：
“江湖事，能忍则忍。但该亮刀的时候，别手软。”
楚天华握紧刀柄，点了点头。
窗外，月光透过梧桐叶洒在地上，碎成一片银霜。
董海燕站在走廊尽头，望着书房的灯光，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她摸出手机，翻到楚天华的消息：
“等我，我去接你。”
她擦了擦眼泪，回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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