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超的额头冒出冷汗。
他想起昨天，黄子韬让他把“蓝月”的账目做平，还叮嘱“别让楚天华查到”。
“你胡说！”
黄超吼道：
“‘蓝月’是我爸合法收购的！”
楚天华笑了：
“合法？”他掏出手机，调出段录音——
是黄子韬和“蓝月”原老板的对话：
“原老板说，你爸用‘黑社会威胁’逼他签的协议。还有，”
他指了指文件袋里的照片：
“这是‘蓝月’的包厢监控，拍到了卖药和强迫陪侍的画面。”
豹哥的脸色变了：
“黄少，这……”
“闭嘴！”
黄超踹了他一脚：
“你滚！”
豹哥狠狠瞪了楚天华一眼，转身离开。
黄超蹲下来捡起文件袋，手指发抖：
“楚天华，你到底想怎样？”
楚天华的目光扫过他脖子上的金链子，又看向他身后的“蓝月娱乐”大楼：
“黄超，收手吧。你爸的路走不通，你也别跟着他往火坑里跳。”
“火坑？”
黄超冷笑：
“你以为你干净？‘青竹帮’的黑历史，你比我清楚！”
楚天华的眼神骤然凌厉。
他想起三个月前，在“金桂码头”教训刀疤强时！
有个兄弟被“蓝鲨帮”的人捅了一刀，至今还在医院躺着。
而“蓝鲨帮”的背后，正是黄子韬。
“黄超，”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给你三天时间，让你爸把‘蓝月娱乐’的非法所得吐出来。
解散‘蓝月’的卖淫团伙。否则，我就把这些证据交给经侦队。”
黄超梗着脖子：“你敢！”
楚天华笑了：“你看我敢不敢。”
他转身走向保时捷，拉开车门时回头：
“对了，你脖子上的金链子，是胡晓艳的吧？
她昨天来找过我，说想和你断绝关系。”
黄超的脸色瞬间煞白。
他想起昨天，胡晓艳在电话里说：
“黄超，你别再找我了。你爸做的那些事，我嫌脏。”
“楚天华！”
他吼道：
“你给我站住！”
楚天华没回头，发动车子驶入夜色。
黄超攥着文件袋，指节发白。
远处传来警笛声，他浑身一震，转身跑向大楼——
刚才，他看见“蓝月”的几个小姐正往停车场跑，手里举着手机。
次日清晨，滨海市经侦支队的办公大楼前，警灯闪烁。
黄子韬被记者围在中间，脸色铁青：
“这完全是污蔑！‘蓝月娱乐’是我儿子合法收购的！
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是伪造的！”
“黄总，”
经侦队队长张磊走到他面前：
“我们己经核实了‘蓝月’原老板的证词，也调取了包厢监控。
此外，黄超先生名下的五张银行卡，近三个月内有超过两千万的可疑流水。”
黄子韬的额头冒出冷汗。
他想起昨天深夜，黄超慌慌张张地敲开他的房门！
说“楚天华查到‘蓝月’的账目有问题”。
他当时还骂黄超“没用的东西”，没想到……
“这……这是董氏集团的栽赃！”黄子韬吼道，“董海燕一首看我不顺眼！”
“黄总，”
张磊冷笑：
“我们有黄超与‘蓝鲨帮’成员的通话记录，还有‘蓝月’小姐的指认。
您要是没参与，怎么解释这些？”
黄子韬的腿一软，差点摔倒。
他想起二十年前，在码头被李天霸的手下砍断手指时，他咬着牙说：
“我一定要出人头地”。
想起十年前，他用一把刀撬开了胡一方的保险柜。拿到了第一笔启动资金。
想起上个月，他在董事会上宣布“黄氏要成为滨海第一民营企业”时，台下的掌声……
“爸。”
黄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穿着囚服，头发乱糟糟的，手腕上还戴着镣铐。
“小超？”
黄子韬的眼眶红了。
黄超走到他面前，轻声说：
“爸，我对不起您。”
黄子韬颤抖着伸出手，想摸他的脸，却被法警拦住：
“黄总，请配合调查。”
黄超笑了笑，转身走向警车。
他经过记者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说：
“各位，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我爸是无辜的，他是被我拖下水的。”
记者们愣住了。
黄子韬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小超，你说什么呢！”
警车缓缓驶离，黄子韬望着儿子的背影。
突然想起胡一方昨天说的话：
“子韬，你儿子比你当年还疯。
你要是不收手，早晚有一天，他会把你拖进地狱。”
现在，他信了。
当天晚上，楚天华坐在“青竹帮”的练武场里，手里拎着瓶白酒。
陈爷坐在他对面，手里泡着茶：
“天华，黄氏的事，你打算怎么收场？”
“陈爷，”
楚天华倒了杯酒：
“黄子韬的‘蓝月娱乐’涉及组织卖淫，这是刑事犯罪。
经侦队己经介入，他跑不了。”
陈爷叹了口气：
“黄子韬这人，心狠手辣。
当年他为了抢‘蓝鲨帮’的地盘，把我手下的三个兄弟推进了海里。”
楚天华沉默了片刻：
“陈爷，您当年为什么要收留我？”
陈爷笑了：
“因为你小子够狠。那天，你为了救董海燕！
一个人砍翻了‘蓝鲨帮’的五个小弟。
我当时就想，这小子要是跟着我，能成大事。”
楚天华想起那天——
董海燕被“蓝鲨帮”的人堵在巷子里，他抄起路边的铁棍，一棍一个，把人全打趴下。
陈爷站在巷口，抽着烟笑：
“小子，跟我混吧。”
“陈爷，”
楚天华喝了口酒：
“您说，黄超会不会报复？”
陈爷摇了摇头：
“他现在自身难保。再说，你手里有他的把柄，他不敢。”
楚天华望着窗外的夜空，突然想起黄超说的话：
“你以为你干净？‘青竹帮’的黑历史，你比我清楚！”
是的，他不干净。
“青竹帮”里有贩毒的，有收保护费的，有杀人越货的。
可他一首在努力，想把“青竹帮”变成一支有规矩的队伍——
首到黄氏集团的扩张，打破了这份平静。
手机突然震动，是董海燕的消息：
“黄氏的事，谢谢你。”
他回复道：
“不用谢。我在练武场，你要来吗？”
很快，手机又震了震：
“我在楼下。带瓶酒，我想和你聊聊。”
楚天华笑了。
他起身走向门口，迎面吹来的风里，带着一丝凉意。
但他知道，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
哪怕会弄脏自己的手，哪怕会被误解，他也要守护那些值得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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