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苏晚晴拖着行李箱走出公寓大楼。她预订了最早的航班，目的地是法国巴黎，那里有她大学时代的朋友，也有她重新开始的机会。
楼下的垃圾桶里，几个精美的首饰盒静静躺着。那些曾经让她心动的礼物，现在都成了她想要彻底抛弃的过往。她没有带走任何一件顾言澈送给她的东西，连那条价值百万的项链都被她毫不留情地丢掉了。
“苏小姐，您真的要走了吗？”楼下保安大爷有些舍不得，这个温柔的女孩每次见到他都会礼貌地问好。
“是的，李叔叔。”苏晚晴朝他笑了笑，“以后这里不会再有我的消息了。”
“那个顾总昨天晚上又来了，在楼下站了一整夜。”
苏晚晴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正常：“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机场里人来人往，苏晚晴办理好登机手续，坐在候机大厅里等待起飞。她穿着最普通的黑色长裙，戴着墨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
手机响了，是小雅打来的。
“晚晴，你真的要走了？”
“机票都买好了。”
“可是顾言澈昨天的记者会——”
“小雅。”苏晚晴打断她，“他的表演我看腻了。三年前他也是这样，为了让我相信他，什么手段都用过。”
“这次不一样，他连联姻都取消了。”
“那又怎样？”苏晚晴的声音很平静，“他有的是钱，有的是女人。少了一个林雅薇，还会有张雅薇、王雅薇。”
她挂断电话，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忽然，候机大厅里响起一阵骚动。苏晚晴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
顾言澈。
他怎么会在这里？
顾言澈显然是跑过来的，额头上还挂着汗珠，西装也有些凌乱。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当看到苏晚晴时，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
“晚晴！”他大步走过来，“你不能走。”
苏晚晴摘下墨镜，眼中没有任何波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不重要。”顾言澈在她面前停下，“重要的是你不能离开。”
“为什么不能？”苏晚晴的声音冷得让人心寒，“我己经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你有我。”
“你？”苏晚晴轻笑，“顾言澈，你以为你是谁？”
她站起身，“我记得很清楚，三年前的那个雨夜，你是怎么对我说的。你说，'苏晚晴，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过是我养的一只宠物罢了。'”
顾言澈脸色瞬间苍白：“晚晴，那不是我的本意——”
“不是你的本意？”苏晚晴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那么两年前在林雅薇的生日宴会上，你让我跪下给她道歉，那也不是你的本意吗？”
“我——”
“还有一年前，你母亲住院，我整夜守在医院里照顾她，而你却在外面和其他女人开房，这也不是你的本意吗？”
每说一件事，苏晚晴的声音就冷一分。顾言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想起了前世的那些记忆，那些他曾经认为理所当然的伤害。
“晚晴，我知道错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苏晚晴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顾言澈愣住了。
“我记得很清楚，是你亲手把我推下楼梯的。”苏晚晴的声音很轻，却重得让人窒息，“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心死如灰。”
“你在说什么？”顾言澈的脸色更加苍白，“我什么时候推你下楼梯了？”
苏晚晴看着他的反应，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她本以为他会承认，会道歉，会解释。可是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算了。”她拖起行李箱，“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等等！”顾言澈想要追上去，“晚晴，你说的推下楼梯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
“够了！”苏晚晴转过身，眼中满是厌恶，“顾言澈，你演戏演够了没有？为了让我回心转意，你连这种戏码都想得出来？”
“我没有演戏——”
“没有演戏？”苏晚晴的声音里带着嘲讽，“那你怎么知道我刚才说的那些事情？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顾言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总不能告诉她自己重生了，总不能说自己是从三年后回来的。
“看到了吗？”苏晚晴拖着行李箱往登机口走，“你连个像样的理由都编不出来。”
机场广播响起：“乘坐AF188航班的乘客，请立即前往12号登机口登机。”
那是苏晚晴的航班。
她没有回头，没有停留，就像三年前无数次那样，坚决地走向她想要的生活。
顾言澈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登机通道里。他知道自己这次彻底失败了，但他没有放弃的理由。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立即帮我订去巴黎的机票，最快的那班。”
“顾总，您不是明天还有董事会吗？”
“推掉。”顾言澈的声音里透着坚定，“无论她逃到哪里，我都要追到她，首到她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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