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悟道与山林反杀
山谷洞府里静得过分,连灰尘落在地上的轻响都能听见。凌夜缓缓睁开眼时,眼底掠过一抹暗红精光,像暗夜里骤然划过的火星,快得让人抓不住痕迹,只余下一丝冷冽的余韵。
这两天他几乎没合过眼,那几页兽皮纸被他翻来覆去地,边角都起了毛,上面每一个古老文字的纹路,都快刻进他脑子里。此刻再运转《焚血经》,感受与往日截然不同——从前功法反噬的疼,像是有把钝刀在经脉里乱割,疼得他只能硬扛,半点不由人;可现在,他循着兽皮纸上记载的法门,能将那股灼人的疼意引向丹田,像揉面团似的,一点点将其揉碎、转化成修炼的力气。那些曾折磨得他彻夜难眠的痛苦,竟成了打磨自身的磨刀石,越磨,体内的焚血之力越显精纯。
他身上的气息也变了。不再像从前那样张扬外露,反而收得紧紧的,像藏在鞘里的刀,表面看着平静,可只要稍加感知,就能察觉到那股潜藏的凶气——如同沉睡的火山,看似沉寂,底下却奔涌着能毁灭一切的力量。
角落里那柄锈迹斑斑的短剑,被他用焚血之力淬了两次。第一次淬炼时,剑身上的铁锈簌簌脱落,露出底下深黑色的刃身,看着不起眼,可他用指尖轻轻一碰,便觉一股锋锐之气顺着指尖往上窜,比他之前丢失的鬼头刀还要锋利几分。第二次淬炼后,剑身像是有了灵性,能隐隐吸附他的焚血之力,挥剑时,刃身会裹着一层淡淡的血雾,透着股慑人的煞气。凌夜盯着剑看了半晌,给它起了个名字:“血蚀”——既配得上这剑的凶性,也暗合《焚血经》吞噬毁灭的特性。
还有那枚黑色玉佩,他依旧没摸透其用途。但贴身戴着时,心里总比往常平静些,修炼时不易被外界煞气冲乱心神,连《焚血经》反噬的疼都轻了几分。凌夜索性找了根细麻绳,将玉佩系在脖子上,贴着皮肤,凉丝丝的触感像块安神玉,在这危机西伏的山林里,给了他一丝莫名的慰藉。
“该走了。”凌夜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动作间带着几分刚突破的沉稳。他心里清楚,叶知秋绝不会放过这片区域,说不定此刻正带着人往这边搜,再待下去,迟早会被堵在洞府里。他走到洞府深处,看着那具泛着玉色光泽的骸骨——这是曾修炼《焚血经》的前辈,若不是前辈留下的兽皮纸,他此刻恐怕早己被功法反噬吞噬。凌夜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小心地将骸骨掩埋,又在上面堆了些新土,算是个简单的坟茔。他对着坟茔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心里默念:“前辈,晚辈暂且告辞,他日若有机会,定回来给您立块碑,让您安息。”
做完这一切,他像只幽灵似的,弯腰钻出洞口,顺着山谷边缘往外走。走时,他将感知放到最大,耳朵竖得老高,连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虫豸爬动的细微声响都不放过。没走多久,远处传来一阵有规律的脚步声——很轻,却很沉稳,是镇武司缇骑特有的步伐节奏。
凌夜脚步一顿,悄悄摸向声音来源处,躲在一棵粗壮的古树后面往外看。只见三支缇骑正小心翼翼地往前推进,彼此间隔三步远,武道世界无面者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武道世界无面者最新章节随便看!呈三角阵型,互相能照应到,显然是吸取了之前小队被灭的教训,不敢有半分大意。
凌夜的眼神冷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好,他还想试试新领悟的功法,还有那“血影遁”到底好不好用。
他猫着腰,在树林里穿梭,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借着树影、灌木丛的掩护,一点点靠近那支小队。落在最后的缇骑举着火把,火光映在他脸上,能清晰看到他眼里的紧张——显然,之前小队神秘失踪的事,让这些缇骑也心生忌惮。
凌夜屏住呼吸,绕到那名缇骑身后,右手悄悄握紧血蚀剑。那缇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肩膀微顿,刚想回头,便觉脖颈一凉——血蚀剑的刃身划过喉咙,快得没留下半点疼痛的余地。
缇骑甚至没看清凶手是谁,只觉得天旋地转,视线迅速往下落,最后映入眼帘的,是自己无头的身体正喷着鲜血,像喷泉似的染红了脚下的落叶。下一秒,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前面的两名缇骑听到身后传来“扑通”一声闷响,像是有人倒地。两人疑惑地回头,还没看清身后的情况,便见一道淡淡的血影从暗处窜出——是凌夜施展了血影遁!
血影的速度快得超出了人类视觉的极限,像道红色闪电,瞬间掠到两人面前。两人只觉喉咙一疼,下意识地伸手去捂,却摸到满手温热的鲜血。低头一看,血正从指缝里疯狂往外流,止都止不住。他们的眼睛瞪得滚圆,满是难以置信,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没了气息。
不过瞬息之间,三人小队全灭。
凌夜的身影在不远处缓缓凝实,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呼吸也比平时急促几分。他抬手摸了摸胸口,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气血耗损不少——看来这血影遁虽快,代价却也不小。但他眼里没有丝毫懊悔,反而闪过一丝满意:这秘术的效果,比他预想中还要好。
他快步走过去,开始打扫战场。先将三名缇骑身上的破煞弩箭取了下来,一共八支,箭身泛着淡金色的符文光泽,是克制邪功的利器,以后说不定能用得上。又将他们身上的干粮、水囊搜出来,塞进自己怀里——在这缺衣少食的山林里,这些都是保命的物资。最后,他在附近找了个隐蔽的土坑,将三具尸体拖进去,用土掩埋严实,又在上面盖了层落叶和杂草,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里曾发生过杀戮。
做完这一切,凌夜站在原地,闭上眼睛感受体内的变化。刚才斩杀三名缇骑时,周围弥漫的死气被《焚血经》疯狂吸收,体内耗损的气血正慢慢恢复,焚血之力也比之前活跃了几分。他睁开眼,眼神变得愈发冰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猎杀,开始了。
从前,他是被镇武司追得西处逃窜的猎物,只能躲、只能逃,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完整的《焚血经》,有了血蚀剑,还有血影遁这保命秘术。这片黑风山脉,从今往后,将是镇武司追兵的坟场。他要让叶知秋知道,他凌夜,不是那么好抓的。
凌夜转身,朝着山林更深处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浓密的树影里。只留下一片寂静的树林,风穿过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刚才的杀戮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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