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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把英雄当犯人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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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煞神乎其技的操作下,飞机最终有惊无险地在附近城市的一座国际机场备降。

沉重的机身与地面接触,发出一阵剧烈的摩擦,最终平稳地停在了跑道尽头。

当舱门打开,看到外面整齐排列的警车和救护车时,机舱内的所有乘客才终于有了劫后余生的真实感。

他们没有立刻欢呼,而是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驾驶舱的方向。

那个方向,坐着他们的神。

然而,罗煞并没有享受英雄待遇的打算。

在警方和机场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乘客们被分批带离。

许多人想对罗煞说声谢谢,但一想到他在机舱里那干净利落,甚至可以说是残暴的杀人手法,一股寒意就从脚底板升起,堵住了喉咙。

感激是真的。

害怕也是真的。

最终,他们只能带着无比复杂的情绪,在警方的安排下先行离开,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机舱和几具冰冷的尸体。

罗煞因为涉及多条人命,并且非法驾驶民航客机,自然而然地被“请”走协助调查。

对此,他倒是无所谓,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跟着两名高度紧张的特警下了飞机,那样子不像是去接受调查的,倒像是去邻居家串门的。

……

机场到达大厅。

人声鼎沸,充满了重逢的喜悦和喧闹。

叶寸心拖着行李箱,有些心不在焉地西处张望着。

她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飞机上发生的一切。

那个男人,罗煞。

他面对劫匪时的冷酷,面对坠机危机时的平静,还有坐在驾驶位上,那双掌控一切的手。

每一个画面,都深深刻在了她的脑子里。

“心心!这里!”

一道急切的女声传来。

叶寸心抬头,看到了一个穿着得体,气质优雅的中年女人正焦急地朝她挥手。

是她的母亲,张海燕。

“妈!”

叶寸心眼睛一热,快步跑了过去,一头扎进母亲的怀里。

“我的天,你吓死我了!我一接到航空公司的电话,腿都软了!”张海燕紧紧抱着女儿,声音里还带着后怕的颤抖,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上上下下地检查着叶寸心,生怕她少了一根头发。

“我没事,妈,我好好的。”叶寸心感受着母亲的温暖,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才彻底松弛下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走,妈带你回家,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

张海燕拉着女儿的手准备离开,但叶寸心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了,心心?”

叶寸心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坚定。

“妈,我想去当兵。”

“……你说什么?”

张海燕怀疑自己听错了,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我说,我要去当兵。”叶寸心一字一句地重复道,语气斩钉截铁,“我要去当特种兵!”

张海燕愣了几秒,随即脸色大变,声音也拔高了八度。

“胡闹!你在说什么疯话!好好的大学不上,你去当什么兵?还是特种兵?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是会死人的!”

“我知道!”叶寸心梗着脖子,毫不退让,“可是在飞机上,如果不是有那样的人,我们所有人都己经死了!”

她想到了罗煞。

那个男人,凭一己之力,扭转了所有人的命运。

那种强大,那种能掌控自己和他人命运的力量,深深地吸引了她。

她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那是英雄!是电影里才有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张海燕气得胸口起伏,“你是女孩子!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毕业了找个好工作,嫁个好人家!不是去打打杀杀!”

“我不要!”叶寸心倔强地喊道,“我不想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保护下,遇到危险只能尖叫和祈祷!我要把命运抓在自己手里!”

母女俩就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张海燕看着女儿那张写满“我己决定”的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完全不知道,就在那短短几个小时的航程里,一颗名为“特种兵”的种子,己经在女儿心里生根发芽,而种下这颗种子的人,此刻正在城市的另一头,体验着警局的“热情招待”。

……

市警局,审讯室。

灯光昏暗,空气沉闷。

罗煞被带到了这里,坐在冰冷的铁椅子上,对面是两名表情严肃的审讯员。

一个负责记录,一个负责提问。

典型的流程。

“姓名。”

“罗煞。”

“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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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职业。”

罗煞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无业游民,或者……你们可以叫我,大英雄?”

提问的审讯员笔尖一顿,眉头皱了起来。

“请你严肃点!这里是警局!”

“我很严肃啊。”罗煞摊了摊手,靠在椅背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我救了一飞机的人,没给我发个一吨重的奖章就算了,还把我铐在这儿审贼一样审,你们龙国的待客之道,真是越来越有创意了。”

“你……”年轻的审讯员被他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想拍桌子。

旁边年纪稍大的同事按住了他,示意他冷静,然后转向罗煞,语气沉稳了一些。

“罗先生,我们只是按程序办事。你在飞机上击毙了数名匪徒,其中还包括三名国际通缉的雇佣兵,事关重大,我们需要了解清楚全部过程。”

罗煞闻言,突然笑了。

他身体前倾,双手手肘撑在桌面上,目光锐利地盯着两人。

“行了,别演了。”

“演了半天,不累吗?”

“你们俩这级别,不够格跟我聊这个。你们跑跑腿问问笔录还行,但你们现在问的,明显是想试探我的底细。”

罗煞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两个审讯员的心上。

“让你们后面看监控的人出来吧。”

“别在背后偷偷摸摸的,搞得跟见不得人似的。”

此话一出,两名审讯员的脸色彻底变了。

震惊,骇然,还有一丝被看穿的狼狈。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年轻人,竟然如此敏锐,一句话就戳破了他们的全部伪装。

监控室里。

一名穿着警监制服,两鬓微霜的中年男人看着屏幕里罗煞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了一阵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正是市局一把手,温局。

“行了,你们俩出来吧,这小子不是你们能应付的。”

温局对着麦克风说了一句,然后推开门,亲自走了出去。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温局带着一脸和煦的笑容走了进来,那两名审讯员如蒙大赦,立刻起身敬礼,然后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罗煞同志,是吧?你好你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我姓温。”温局主动伸出手,态度亲切得不像是审问,倒像是见老朋友。

罗煞瞥了他一眼,没跟他握手,依旧懒散地靠着。

“有事说事,我赶时间。”

温局也不尴尬,自然地收回手,在罗煞对面坐下,亲自给他倒了杯水。

“别误会,罗煞同志。请你来,绝对没有恶意。主要是这次的事件,有点特殊。”

温局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机上那几个劫匪是小事,关键是另外三个人。根据国际刑警组织的情报,他们是‘黑日’雇佣兵团的B级成员,手上沾满了鲜血,在国际上挂了名号的。你能干掉他们,而且是赤手空拳……说实话,我们必须慎重。”

他紧紧盯着罗煞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

但罗煞的眼神平静如水,没有任何波澜。

“所以,你们查我了?”罗煞淡淡地问。

“职责所在。”温局坦然承认,“你的所有资料我们都核实过了,从出生到上学,再到社会关系,天衣无缝,清白得就像一张白纸。”

说到这里,温局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

“说实话,太清白了,清白得有点假。”

这当然是系统一手操办的完美身份。

罗煞心里门儿清,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挑了挑眉。

“所以结论呢?”

“结论就是,”温局笑了,“你在飞机上的一切行为,都属于正当防卫和见义勇为。完全合法!我们不仅不会追究你,还要代表全体市民,给你申请表彰!”

该走的程序走完了,该敲打的也敲打了,该试探的也试探了。

虽然什么都没试探出来,但温局知道,这种人,只能交好,不能得罪。

“行了,那我可以走了?”罗煞说着就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当然,我派车送你。”温局也站起身。

罗煞走到门口,手己经搭在了门把上,却又突然停下,回头问了一句。

“哦,对了。”

“你刚才说,那几个雇佣兵,在国际上挂了名号的?”

温局一愣:“对,怎么了?”

罗煞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那悬赏金,应该不少吧?”

“去哪儿领?你知道路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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