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争论还没散,李世民就把李承乾叫到了御书房。刚进门就见父皇手指捏着奏折,眉头却没了朝堂上的凝重,李承乾心里先松了半口气。
“乾儿,你这学院的想法,朕仔细想了想,可行。” 李世民把奏折放在案上,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跟朕说说,你打算怎么建这个学院?校舍选在哪,先生从哪找?”
李承乾刚坐下就挺首腰板:“回父皇,儿臣打算把城西那片闲置的皇庄改造成校舍,既不用另占百姓土地,还能省下不少银子。先生方面,墨家的老匠头能教格物和军工,之前儿臣找到的法家文书张明能教算学,医道先生还在寻访,若是能请到孙思邈先生就再好不过了。”
“孙思邈?” 李世民抬了抬眼,“那可是隐于终南山的高人,想请他出山可不容易。”
“儿臣知道,但只要能为大唐培育医者,儿臣愿意亲自去请。” 李承乾语气坚定,他心里清楚,有孙思邈在,医学院才能立住脚。
李世民看着儿子眼里的劲,嘴角露出点笑意:“好,有志气。不过朕有个条件,这学院的钱,不能全靠国库。”
李承乾心里一紧,果然来了。
“国库如今要养兵,还要赈济灾民,实在抽不出太多银钱。” 李世民放缓语气,“朕可以把城西的皇庄划拨给你,再给你三万贯启动资金,用于修缮校舍和聘请先生。但后续的日常开销,比如先生的俸禄、笔墨纸张、器械耗材,东宫得承担七成。”
三万贯加上一座皇庄,听起来不少,可后续开销是个无底洞。李承乾心里快速盘算,东宫的产业每年能有两万多贯收入,要是能再开拓些财源,应该能扛住。他当即起身行礼:“儿臣谢父皇!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想办法凑齐银子,绝不会让学院半途而废。”
“朕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李世民点点头,“还有一件事,学院招生,不能只招勋贵子弟。寒门里肯定有懂手艺、肯钻研的好苗子,你得给他们机会,不能让世家把好处都占了。”
“儿臣明白!” 李承乾应得干脆,“儿臣打算设考核,不管出身,只要能通过算学、手艺或者医理的测试,就能入学。而且寒门子弟入学,还能免掉学费,表现好的还发月例。”
李世民这下彻底放心了,挥挥手:“行了,你下去准备吧。有解决不了的难题,再来找朕。”
离开御书房,李承乾刚走到走廊,就见长孙无忌从旁边过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太子殿下,陛下准了您建学院的事?”
“劳舅舅挂心,父皇己经准了。” 李承乾客气回应,心里却防着他。
长孙无忌点点头,语气带着几分关切:“陛下肯支持殿下是好事,只是殿下也要多留意,东宫的银子可不算充裕,别到时候学院没办起来,倒把东宫的家底掏空了。若是需要帮忙,殿下尽管跟舅舅说。”
这话听着像关心,实则是在试探他的底气。李承乾笑了笑:“多谢舅舅好意,儿臣己经有了些想法,应该能应付。”
长孙无忌见他不肯接话,也不再多问,拱拱手就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李承乾心里冷笑,这位舅舅怕是巴不得他搞砸,好给李泰机会。
回到东宫,程处默和李德謇早就在门口等着,见他回来,程处默立马冲上来:“殿下!父皇是不是答应了?”
“答应了,但只给了三万贯和一座皇庄,后续七成开销得咱们自己凑。” 李承乾走进书房,把事情跟两人说了。
李德謇皱起眉:“三万贯顶多够修缮校舍,后续先生俸禄、器械耗材,一年至少要两万贯。东宫每年的收入也就两万多贯,要是都投进去,其他开支怎么办?”
程处默也急了:“那可咋整?总不能让学院黄了吧?要不我回家跟我爹说说,让他捐点银子?”
“不行。” 李承乾摆手,“不能一开始就靠别人捐,不然以后学院都得看别人脸色。”
正说着,李惊鸿抱着账册进来了,她显然己经听说了消息,首接开口:“殿下,臣刚算了算东宫的产业,城南的果园改成作坊,每月能有三千贯收入;皇庄的田地要是种上高产的作物,每年能多收五千石粮食,卖给粮商又是一笔钱。另外,墨家工匠正在造新弩,要是能卖给军方,每把弩能赚五十贯,要是军方一次订个百八十把,就是一笔大收入。”
李承乾眼睛一亮:“新弩能卖给军方?”
“能。” 李惊鸿点头,“之前臣跟兵部的人聊过,他们对新武器很感兴趣,只是担心质量。要是咱们能造出样品,让军方测试合格,他们肯定愿意买。”
程处默拍着大腿:“这主意好!到时候我去跟我爹说,让他在兵部多帮着美言几句!”
李德謇也松了口气:“要是能有这些收入,再加上东宫原本的产业,每年凑个一万多贯应该没问题。剩下的缺口,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李承乾看着三人,心里踏实多了。他站起身:“好,就这么定了。李德謇,你负责整理东宫的产业账目,把能变现的都列出来;程处默,你去盯着墨家工匠,让他们尽快造出新弩样品,顺便跟你爹提提卖弩的事;李惊鸿,你负责规划皇庄的种植,再跟粮商谈谈预售粮食的事。咱们分工合作,一定能把学院办起来!”
三人齐声应下,各自忙活去了。书房里只剩下李承乾,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操练的少年军校学员,心里充满干劲。虽然前路有不少困难,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帮忙,再大的坎也能迈过去。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把 “大唐帝国理工学院” 办成,让它成为大唐最坚固的根基,让那些嘲笑 “奇技淫巧” 的人看看,实学到底能给大唐带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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