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仓库的血腥味仿佛还萦绕在鼻尖，但秦昊回到那个破旧的家时，身上己经只剩下淡淡的烟味和夜晚的寒气。
林婉秋还没睡，坐在客厅的小凳子上缝补萌萌的旧衣服。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探究。
“回来了？喝酒了？”她闻到了淡淡的酒气。
“嗯，喝了一点。”秦昊换鞋，声音如常，“朋友高兴，多聊了会儿。”他走过去，看了眼里屋熟睡的萌萌，“孩子没事吧？”
“没事，睡得挺好。”林婉秋低下头，继续手上的针线活，状似无意地问，“你那个朋友……是做什么的？以前没听你提过。”
秦昊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以前一起打工的兄弟，后来去了外地，刚回来。”
很合理的解释，但林婉秋心里的疑窦并未消除。她总觉得，秦昊这次回来之后，他身边的“朋友”好像突然多了起来，而且一个个都……透着一股不好惹的气息。
“哦。”她没再追问，只是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了。
第二天是周末，阳光很好。萌萌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小脸上有了红晕，缠着爸爸妈妈想去楼下小公园玩。
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秦昊和林婉秋都无法拒绝。
小公园里孩子很多，萌萌很快和几个小朋友玩起了滑梯，银铃般的笑声传得很远。秦昊和林婉秋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看着女儿，一时无言。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气氛难得的宁静温和。
“好久没看到她这么开心了。”林婉秋轻声说，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嗯。”秦昊点头，目光始终跟着女儿的身影。
“手术费……”林婉秋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剩下的那些，你……你是怎么凑齐的？那么多钱……”
她始终忘不了那天他浑身湿透、眼里布满血丝却攥着二十万现金的样子。
秦昊沉默了几秒，道：“把能借的都借了，网贷也贷了些。以后慢慢还。”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理，却避重就轻。林婉秋知道他没说实话，但看他不想多言，也只能把疑问压回心底。
也许，他只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这时，秦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银行发来的短信提醒。
【您尾号xxxx的账户收入人民币18500.00元，余额……】
是昨天跑腿和外卖的收入结算。他这段时间玩命接单，收入确实比以前多了不少。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战神归来，我北境龙首送外卖养家》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林婉秋也瞥见了那条短信，数额让她微微咋舌。她没想到送外卖能赚这么多。
秦昊收起手机，很自然地说道：“明天我去把剩下的手术费尾款交了，再存点钱给你和萌萌当生活费。”
林婉秋心里一暖，点了点头：“嗯，也别太辛苦。”
下午，秦昊去了医院缴费处。
排队轮到他的时候，他掏出那张储存着“辛苦钱”的银行卡，递给窗口里的工作人员。
“缴一下儿科住院部307床林萌萌的手术费尾款，五万八。”
工作人员接过卡，在机器上操作了几下，眉头皱了起来。
“先生，你这张卡……状态异常，交易被拒绝了。”
秦昊一愣：“不可能，早上刚有收入进账。”他以为是机器故障，“麻烦你再试一次。”
工作人员又操作了一遍，结果依旧。
“确实被拒绝了。显示账户冻结。”工作人员把卡递还出来，“您最好联系一下银行客服问问情况。”
冻结？
秦昊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他立刻走到大厅角落，拨通了银行的客服电话。
经过一番繁琐的身份验证和等待，客服小姐甜美却公式化的声音给出答复：
“抱歉，秦先生。您的账户因涉及一起经济纠纷案件，己由相关部门依法申请冻结。具体原因我们无法查询，请您联系处理该案件的司法机关。”
经济纠纷？司法机关？
秦昊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立刻意识到，这绝不是巧合！
是张扬！还是林家？或者……是那个远在北境的“秃鹫”动用了他不知道的关系网？
他们动不了他这个人，就开始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断他的经济来源！想把他逼上绝路！
一股冰冷的怒火从心底窜起，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
他死死攥着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账户里是他和萌萌的救命钱！是他没日没夜跑单、甚至不惜铤而走险才凑出来的！
现在，全没了！
“先生？先生您还在听吗？”客服小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秦昊猛地挂断电话，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他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却觉得浑身发冷。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明媚而刺眼，却驱不散他周身骤然凝聚的寒意。
战争，己经以另一种更卑鄙的方式，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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