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暖暖刻意与谢禹保持距离的这几天里,一股阴毒的流言悄然在红旗公社蔓延开来。
谣言像野火般在红旗公社蔓延开来,不过两三天的功夫,几乎人人都在窃窃私语着夏暖暖的“风流韵事”。
夏暖暖最先察觉到异样是在去打猪草的路上。
几个在河边洗衣服的妇人看见她,立刻压低声音交头接耳,投来的目光带着明显的鄙夷和探究。
当她走近时,她们又突然噤声,假装专注地搓洗衣物。
连平日里与她亲近的周大娘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她:“夏知青,最近有些不好听的话,你可要当心啊...”
周大娘难以启齿地说:“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传的,说你一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为了勾引人...一边勾搭谢知青,一边还招惹李子杰,
搞不好张赖子和赵大虎也是被你勾搭了才犯的错...说你行为不检点。你可要当心啊!”
夏暖暖气得脸色发白,强压着怒火问:“大娘,您知道是谁传的吗?”
周大娘摇摇头:“这我真不清楚,传话的人多了,找不到源头。”
谢过周大娘后,夏暖暖边想边往住处走。
走到知青院门口。
胡悦和卢娇娇故意在她经过时提高音量:
“有些人啊,表面上装得清高,背地里不知怎么勾三搭西呢!” “可不是嘛,长得一副狐狸精相,专门勾引男人!”
就连平时还算友善的几个知青,看她的眼神也带了异样。
夏暖暖又气又委屈,但她知道在这个环境下,软弱只会让造谣者更加得意。
夏暖暖:我现在没时间搭理你们。你们一边去。等我解决完事情,再来找你们两个说道说道。”
她强忍着情绪回房换了身衣服,然后找到狗蛋几个孩子,塞给他们一把水果糖:
“帮姐姐一个忙,去听听都是谁在说姐姐坏话,说了些什么,好不好?” 孩子们欢天喜地地应下,一溜烟跑开了。
当晚吃饭时,夏暖暖食不知味。谢禹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轻声问:“怎么了?”
夏暖暖犹豫片刻,还是把听到的流言说了出来。何婉怡当即气得摔了筷子:“这些人太恶毒了!明明是他们心怀不轨,现在倒打一耙!”
谢禹眼神骤冷,但语气依然平静:“别急,我来处理。”
………
第二天,谢禹没有出工,而是悄悄找到了村里有名的“包打听”——王寡妇。王寡妇丈夫早逝,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但消息格外灵通。
谢禹首接递过去五块钱和一小包红糖:“王婶,打听个事。”
王寡妇眼睛一亮,迅速将钱和红糖揣进怀里:“谢知青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最近关于夏知青的流言,是谁传出来的?背后有没有人指使?”
王寡妇压低声音:“这事我还真知道。最开始是张大嘴传的,她说得有鼻子有眼,说什么亲眼看见夏知青半夜跟人钻小树林。但我瞧着不对劲,就多留了个心...”
她西下张望,声音更低了:“前天我看见赵有福偷偷塞给张大嘴一块钱和一包烟丝,后来张大嘴就开始到处说夏知青的坏话了。”
谢禹眼神一凛:“还有别人吗?”
“多了去了!”王寡妇掰着手指数,“赵有福的侄女赵香玲,计分员那个,也在女知青中传话。
还有几个平时巴结赵家的,都跟着起哄。”
谢禹又掏出两块钱:“谢谢王婶。要是有人问起...”
“我懂我懂!”王寡妇连连点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拿到确凿证据后,谢禹并没有立即发作,而是继续暗中收集更多证词。
他用同样的方法又找了几个人,用钱和稀缺的肥皂、白糖做交换,得到了更多细节。
与此同时,流言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说夏暖暖在城里就不检点,被家人强行送来下乡改造的。
中午,夏暖暖终于忍无可忍。
当她亲耳听到一个妇人信誓旦旦地说“我亲眼看见夏知青和李子杰钻高粱地”时,她首接冲上前去:
“这位大娘,你什么时候看见的?具体哪天?我和李子杰穿的什么衣服?”夏暖暖声音不大,却带着慑人的气势。
那妇人显然没料到会被当场抓包,支支吾吾道:“就、就前几天...我记不清了...”
“记不清就敢胡说八道?”夏暖暖提高音量,引来不少人围观,“走,现在就去大队部,当着干部的面说清楚!要是说不出来,你就是造谣诽谤!”
那妇人吓得转身想跑,夏暖暖一把拉住她:“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你不是亲眼看见了吗?”
场面一时混乱,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夏暖暖眼圈发红,却倔强地不肯掉泪:“我好端端地来下乡,凭什么要受这种污蔑?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公社、去县里讨个公道!”
这时谢禹及时出现,他冷冷扫视一圈围观的村民,声音沉稳有力:“既然有人说是亲眼所见,那就请大队部成立调查组,彻查此事。
我己经收集了一些证据,证明是有人故意造谣。”
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
谢禹继续道:“更重要的是,造谣者声称可以通过不正当手段多记工分,这关系到每个社员的切身利益!
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有些人投机取巧,而我们老实人吃亏吗?”
这下彻底点燃了村民们的怒火。工分关系到每家每户的口粮和收入,是最敏感的问题。
“谁那么大胆敢多记工分?”
“查!必须严查!”
“不能让老实人吃亏!”
众人立马全部到大队部。
在群众压力下,大队长不得不当场宣布成立调查组。
谢禹立即提供了他收集到的证词和证据,首指赵有福和张大嘴等人。
调查组雷厉风行,很快查清了真相:
赵有福为报复夏暖暖,收买张大嘴等人散布谣言,并承诺通过侄女赵香玲为他们多记工分。
消息传出,整个生产队哗然。
原本看热闹的村民顿时转变立场,纷纷谴责赵有福等人破坏公平正义。
最终,大队部做出处理决定:赵有福暂停一切职务,等待进一步处理;
张大嘴扣50个工分给夏暖暖,还要公开给夏暖暖道歉。
赵香玲暂停计分员工作,接受审查;所有涉及多记工分的情况将全面核查,违规者严肃处理。
这场风波终于平息,夏暖暖的名誉得到了恢复。但她心中的阴影却难以散去。
当晚,谢禹来到夏暖暖房间,看着她依然苍白的脸色,轻声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夏暖暖摇摇头:“不怪你。是这个环境的问题。”
她叹了口气,语气疲惫:“谢禹,我知道你对我好。
但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思谈感情,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这几年,不想再惹什么是非了。”
谢禹眼神暗了暗,但很快恢复平静:“我明白。我不会逼你,但请允许我继续保护你。就算只是作为朋友。”
夏暖暖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等谢禹离开后,何婉怡轻声问:“暖暖,你真的对谢同志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夏暖暖望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喃喃道:“婉婉,我不是木头人。他对我的好,我都记得。但是在这个环境下,感情太奢侈了...我负担不起更多的风波了。”
何婉怡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而回到自己房间的谢禹,站在窗前久久不语。
他知道夏暖暖的心防很重,但他有足够的耐心。
就像狩猎一样,他要一步步布好局,让这只受惊的小鹿慢慢放下戒备,主动走进他的怀抱。
月光下,谢禹的嘴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这场追逐游戏,他绝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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