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年的倒台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清河县这潭深水,激起的波澜尚未平息。就在各方势力惊疑不定地重新评估局势、舔舐伤口或试图瓜分权力真空时,"风雨汇"己悄然开始了新一轮更具侵略性的扩张。
陈玄戈立于新挂上的"风雨汇匾额之下,目光冷冽。他深谙"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混乱不是终点,而是攫取利益的最佳时机。
石磊的行动变得更为强硬和高效。他不再满足于雇佣零散人手和承接边角业务。凭借其强悍的武力“风雨汇”日渐鼓胀的钱袋,他开始首接找上那些原本依附李家、如今群龙无首的中小车马行东主。
过程往往简单粗暴:给出两个选择。一,接受"风雨汇"的入股(实为控股),纳入统一管理,东家可保留部分分红,但必须听从调度;二,被彻底挤垮。石磊会"友善"地让对方意识到,无论是比拼运价、争夺客源,还是应对"意外"的路匪骚扰,失去靠山的他们都无法与"风雨汇"抗衡。
短短十数日,城南及码头区域超过一半的车马行,己悄然换上了"风雨汇"的印记,只是招牌尚未更改。一支隶属于陈玄戈的运输力量,正在迅速成型。
漕帮蒋坤重伤濒死,帮内陷入争权夺利的混乱,对码头的控制力降至冰点。林风的身影如同鬼魅,活动于各码头工头、苦力首领之间。或利诱,或威逼,或帮助其解决麻烦(比如暗中处理掉一两个欺压苦力过甚的漕帮小头目),逐渐将零散的装卸业务、泊位使用权,牢牢抓在手中。
过程更为隐秘,但效果显著。“风雨汇”的货物总能优先装卸,总能找到泊位,其雇佣的苦力工钱准时且略有上浮。渐渐地,“风雨汇”三个字在底层苦力中有了口碑,也拥有了实质性的影响力。
前店的白芷,展现了惊人的商业手腕和交际能力。她不再仅仅售卖平价粮和药材皮货,而是利用石磊整合车马行带来的运输便利和林风掌控码头获取的信息优势,做起了"拼缝"生意。
她与各地行商打交道,姿态不卑不亢,付款爽快守信
很快便在行商圈子里积累了信誉。"陈氏东家"的名头,开始在中低层商户和行商中传开,神秘而富有实力。
暗流涌动的反击
"风雨汇"的迅猛扩张,不可能不引起其他势力的警惕和反弹。
钱家:通宝钱庄注意到了几笔不大不小、对来源蹊跷的资金流入了"风雨汇"相关的账户。
孙家:孙家对商业竞争兴趣不大,但其医馆的客户中,偶尔有人会提及"风雨汇"这个名字。孙家主吩咐手下留意其是否与药材有关,特别是是否有稀有药材流出。
漕帮残余与赵家残余:这两方对"风雨汇"恨之入骨,认为是其趁火打劫。几次小规模的报复性袭击都被石磊和林风联手挫败,手段狠辣,不留活口,极大震慑了这些残兵败将。
七秀坊:苏红娘手中的情报越来越详细,她敏锐地感觉到这个"风雨汇"和其背后的"陈氏"极不简单。她开始吩咐手下,尝试从白芷、甚至铺子里雇佣的本地伙计身上寻找突破口。
县衙:县令对"风雨汇"的扩张也让他隐隐感到不安,吩咐新任县丞暗中留意,准备找到机会对风雨汇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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