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我看师尊心疼谁
夜风格外清冽，卷起叶桑桑鬓边一缕发丝，顾临渊眼疾手快地伸手替她拂开，指尖不经意擦过耳尖，惹得叶桑桑微微偏头，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前方忽然传来两道熟悉的声线。
抬眼望去，只见街灯下立着两人。左侧那人一身月白道袍，腰束流云纹玉带，发间仅簪一根白玉簪，身姿挺拔如寒松，面容清俊得近乎出尘——正是清溪宗大长老云寒舟。叶桑桑心头微顿，想起原主记忆里的片段：几十年前大师兄怕原主闭关走火入魔，特意请来这位道侣人选陪她散心，结果原主没动心，云寒舟倒反过来对原主念念不忘，隔三差五往宗门跑，后来不知为何才渐渐没了踪影。
而他身旁的白墨染则是另一番模样，绛紫色锦袍上绣着暗纹祥云，腰间挂着枚流光溢彩的玉佩，唇角噙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眼神却亮得有些晃眼。这不是那个圣域圣子白墨染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天罗城？
“叶师妹，好久不见。”云寒舟率先迈步上前，拱手行礼时，袖摆扫过地面，带出淡淡的木质香气。他目光落在叶桑桑身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显然是记挂着旧情。
叶桑桑碍于大师兄的情面，不好摆出冷脸，只得回以一笑：“云师兄，白师兄，好久不见。”
这一笑落在顾临渊眼里，却像平地起了惊雷。他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手，指尖泛白——师尊何时对旁人这般温和过？再看云寒舟，身高挺拔、容貌出众，分明是师尊会欣赏的类型，妥妥的情敌！
还有那个白墨染，一双桃花眼总往师尊身上瞟，笑起来那副“骚包”模样，一看就没安好心。顾临渊暗自磨牙：敢跟我抢师尊，你们还嫩了点！
“叶师妹别来无恙啊？”白墨染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熟稔，“本来我都回圣域了，可师父说我得红尘炼心才能渡过大劫，硬是把我赶下了山。正好听说摘星楼有灵剑拍卖，过来凑个热闹，没想到先遇上了云兄，现在又碰到了你，倒是巧得很。”
云寒舟顺势接话，目光落在叶桑桑身上：“既然这么巧，不如一起喝几杯？夜深了，正好暖暖身子。”
叶桑桑本想拒绝，可一想到大师兄当初的心意，若是首接驳了云寒舟的面子，难免让大师兄为难。她刚要点头，身旁的顾临渊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乖巧：“师尊，你前几日还说最近灵力不稳，不能饮酒，要是想喝，不如我替你喝？”
这话一出，叶桑桑顿时反应过来——她哪是灵力不稳，分明是顾临渊不想让她跟这两人喝酒！她顺着话头笑道：“瞧我这记性，倒是忘了这茬。你们喝就好，我泡壶茶陪你们坐着。”
云寒舟和白墨染对视一眼，眼底都闪过一丝了然。这顾师侄的心思也太明显了，分明是怕他们跟叶师妹走得太近。白墨染忍着笑，故意逗他：“顾师侄倒是贴心，就是不知道叶师妹会不会心疼你替她喝酒？”
顾临渊抬眼看向叶桑桑，眼神带着几分期待，嘴上却故作不在意：“师尊疼我是应该的，倒是两位师兄，还是先想想去哪里喝酒吧。”
云寒舟笑着提议：“这么晚了，去酒楼也不方便，不如去客栈小坐？你们住哪家客栈？”
“永安客栈。”叶桑桑和顾临渊异口同声地回答，话音落下，两人又对视一眼，叶桑桑眼底带着几分笑意，顾临渊则暗自得意——跟师尊的默契，可不是你们能比的！
白墨染拍了下手，语气夸张：“这可真是巧了！我和云兄也住永安客栈，正好省了跑腿的功夫，走，咱们去后院花园喝，那里清静。”
几人一同往客栈走，顾临渊始终走在叶桑桑身侧，时不时替她挡开路边的杂物，还不忘暗中观察云寒舟和白墨染的动向，生怕他们跟叶桑桑多说一句话。
到了客栈后院，店小二很快摆好了桌椅，顾临渊主动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坛酒，坛身刻着“清风醉”三个字——这还是之前从醉仙楼特意买来，想跟叶桑桑小酌时用的，没想到先便宜了这两个“情敌”。
白墨染一眼就认出了这酒，笑着看向叶桑桑：“没想到叶师妹也喜欢清风醉？这酒在岐平郡可是千金难买，下次我去宗门看你，多给你带几坛。”
云寒舟也眼前一亮，伸手接过酒坛，指尖在坛身上轻轻：“早就听说清风醉入口甘醇，后劲却足，今日倒是有口福了。”他说着，给顾临渊倒了一杯，特意加重了语气：“顾师侄，来，咱们先喝一杯。”
“师侄”两个字像是在提醒顾临渊的身份，暗示他年纪尚小，不该跟叶桑桑走得太近。顾临渊哪会听不出这层意思，他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酒液入喉带着几分灼热，却丝毫没影响他的气势：“云师兄客气了，晚辈陪您喝几杯倒也无妨。”
他放下酒杯时，余光瞥见叶桑桑正拿着茶杯，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显然是怕他喝多了。顾临渊心头一暖，暗自盘算：不就是拼酒吗？你们想灌我，我就陪你们喝！等会儿我要是醉了，看师尊心疼的是谁，到时候你们就知道，谁才是师尊身边最亲近的人！
云寒舟见他酒量不错，又给两人满上酒杯：“顾师侄年纪轻轻，酒量倒是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陪我多喝几杯？”
“自然可以。”顾临渊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示弱，“只要云师兄不嫌晚辈酒量差，喝到天亮都无妨。”
白墨染坐在一旁，端着酒杯看热闹，还不忘打趣叶桑桑：“叶师妹，你看他们俩喝得这么热闹，你倒是劝劝，别让顾师侄喝多了，到时候你又要担心了。”
叶桑桑浅啜一口茶，眼神落在顾临渊身上，带着几分无奈，却也没真的阻止——她知道顾临渊的心思，这时候若是拦着，反倒会让他更不服气。只是看着那坛清风醉渐渐见了底，她还是忍不住开口：“别喝太快，慢慢喝，没人跟你们抢。”
这话看似是对两人说的，可目光却只落在顾临渊身上。顾临渊心头一甜，故意放慢了喝酒的速度，还不忘朝云寒舟挑了挑眉，那眼神像是在炫耀：你看，师尊还是心疼我的！
云寒舟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没再故意灌酒。夜色渐深，月光洒在花园里，映着杯中的酒液泛着微光，几人的谈话声夹杂着偶尔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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