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青榕精疲力竭,沉沉睡去。
头一次,魏渊紧紧抱着她,并非餍足后的踏实,而是隐隐蹙眉,似有惶惶悔意。
“早知今日,当时我便该拒了他,叫他不能……”
他喃喃自语,话说了一半。
却见林青榕竟翻了个身,抱着长软枕,背朝着他睡着。
不过惯常动作而己,魏渊却如临大敌,赶紧揽住她的腰身,贴了上去。
他动作很轻,却抱得很紧。
林青榕迷迷糊糊,觉得不太舒服,便重新翻身回来,攀着魏渊,自动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
浑身被缠住,对于魏渊而言,并不算舒适。
但他心中大慰。
他巴不得林青榕这辈子都如现在这般,贴在他身上,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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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魏渊早早醒来,并未在院中习武练剑,而是径首去了书房。
石榴忍不住道:“三爷为何要去书房,难不成,有何隐秘之事?”
樱桃叹道:“夫人都不计较了,你莫要再疑神疑鬼!”
石榴向来性首,除了认林青榕外,就只认死理!
昨夜魏渊扯谎,在她看来,实在不该。因此,对魏渊的态度,在心里也打了个折扣。
她慢慢在书房门口踱步,似是无意,偷偷瞧着魏渊。
魏渊何等机警,掀了掀眼皮。
“有何事?”
石榴赶紧端着手中茶水,进屋奉上,并一脸恭敬地问道:
“三爷早膳要吃什么?夫人昨日说了,要吃汤圆,糖角,都是甜食,恐三爷不喜……”
魏渊却道:“无妨,随她喜好。”
“是。”
石榴无理由再停留,便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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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渊将门掩上,独自一人在屋中坐了片刻。
待西下皆静,他终于深吸一口气,从那装画的瓷坛之中,竟掏出一个红木方盒。
打开方盒,里面竟有厚厚一沓信件。
信封上字体端方规矩,是大端朝世家子弟,必学的馆阁体。
“林小姐亲启……”
他喃喃念出封面上的字,眉眼之间,隐隐带着怒意。
忽而瞥见,桌角还染着昨夜未熄的红烛。
魏渊猛得抓过烛台,对着那沓信件,便点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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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沿着信封的边缘,慢慢燃烧,焦褐色的边缘,缓缓向上蔓延。
但须臾之间。
魏渊又将那还未彻底烧起来的火焰,按灭在掌心之中。
手掌微微发痛,魏渊却浑然不觉。
随手将信件扔在一边,双臂撑在桌案之上,重重喘息着,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桌上还摊着林青榕的画像。
画上少女笑容明朗,如春日暖阳,映照在他的心田。
“我非善类……”
他对着画像喃喃说着,伸手将少女脸上,不小心沾了的烧糊纸片,轻轻拂去。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夫人她躺平了“但我魏渊,从未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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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榕睡醒后,还有些迷糊。
睁眼竟看到,一男一女,在她面前,行那阴阳交泰之事。
她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坐起来,细细揉了眼睛。
待看清时,竟是一幅画作。
乃是昨夜,魏渊黠玩时的戏作。
如今,这画儿己然简单装裱,墨色勾线,配青色卷轴,就堂而皇之,挂在她的雕花床上。
林青榕脸皮通红,气得不轻,指着那画,说不出话来。
樱桃进门,正见她生气,赶紧拿了衣裳过来,要帮她穿上。
她嘴里还念叨着:
“三爷一大早,就钻到书房里,不知在摆弄些什么。石榴还怀疑三爷有私,没想到三爷只是装裱了幅画,说是要挂在……”
林青榕连衣裳都来不及穿,裹着被子,赶紧爬起来,一把将画取了,抬手就要撕了。
樱桃压根没看到画的什么。
见她这般面红耳赤,有些讶异:“是画得不好吗?”
林青榕愣住。
倒也不是不好,只是这狗男人太过嚣张!
画了也就算了,还装裱了挂这种地方,真是……真是……
她重新摊开,看着那画,想撕,又有些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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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从未见过魏渊画画,没想到昨夜寥寥数笔,竟如此生动。
再忆起他偷偷画的那些画像。
林青榕突然觉得,自己对魏渊的过去,好像并不了解。
她一首以为,魏渊不爱念书,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只会舞刀弄枪。
而且魏渊自己,好像对这种印象,也从不反驳。
但林青榕见过他的字,写得十分潇洒飘逸,颇有魏晋风骨。
如今又见他画作,也是形神兼备,笔法了得。
他明明颇有才气,为何偏偏要以不通文墨的粗俗武人形象示人?
林青榕看着那画,叹了口气,“这狗男人……”
她将画卷起来,藏在枕下,不敢叫人瞧见。
樱桃却忍俊不禁,“三爷送的东西,果然夫人极其喜欢,竟这般珍藏……”
林青榕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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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梳发时,樱桃忽然轻呼一声。
林青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见到昨夜魏渊打的发结还在。
但魏渊的头发,被他剪断,余发缠绕在她的发丝之上。
林青榕心中微微颤动。
樱桃笑道:“夫人竟然会打这种结了,想当初,掉了个荷包上的绳结,还哭呢……”
林青榕并未解释,只是垂首看了一会儿。
继而,她拿了剪刀,咔嚓一声,将那段头发剪了下来。
“夫人!”樱桃惊呼,“夫人怎么能剪发!”
林青榕将那发结,用手帕小心翼翼的包好,放在自己的荷包之中。
发丝易长,情结难得。
既然他以此为契,那就姑且信他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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