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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痴渊幻梦

小说: 止戈攻城计   作者:冒火的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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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雁门关时,众人的甲胄上结满了冰棱。

萧彻怀中的《止戈策》残页突然发烫,暗纹浮现出一座佛塔的轮廓,塔尖缠绕着锁链,塔基刻着“痴”字。楚青黛展开从冰宫带出的残破舆图,指尖停在江南某处:“是金陵栖霞寺,那里镇压着南朝古佛的舍利,传闻……”她突然顿住,银镯泛起诡异的紫光。

五日后,栖霞山下。

细雨如纱,将整座古寺笼罩在朦胧之中。山门前的石狮子双目渗血,嘴里衔着的不是石球,而是颗刻满符咒的骷髅头。萧彻刚踏上台阶,莲花刺青骤然灼痛,眼前景象瞬间扭曲——他竟看见父亲身着官服,正将年幼的自己推入血池,而血池中的倒影,赫然是初代阁主的脸。

“别碰任何东西!”楚青黛拽住他手腕,银镯光芒扫过地面,青石板下竟埋着密密麻麻的铜镜,“这是‘痴魔镜阵’,会让人困在最执着的幻境里!”她话音未落,赵虎突然发出怒吼,提着战斧冲向虚空,原来他的幻境中,战死的兄弟正被阴煞军挫骨扬灰。

“赵虎!清醒点!”张小六抱住兄长腰腹,却被反手挥出的战斧擦过头皮。萧彻握紧双剑,符文光芒与莲花刺青共鸣,斩出一道青光劈开幻境。然而镜阵反噬之力凶猛,无数幻影从铜镜中涌出,有身披袈裟的僧人、头戴凤冠的贵妇,他们的眼睛都蒙着白绫,嘴里喃喃念着:“求而不得……求而不得……”

“这些都是被‘痴’念吞噬的亡魂。”楚青黛将玉简刺入地面,银镯光芒化作锁链捆住最近的幻影,“栖霞寺的舍利本该镇压贪嗔痴慢疑,却被初代阁主用来炼制邪阵!”她腕间银镯突然崩裂,碎片飞向空中组成梵文,暂时压制住镜阵。

众人趁机冲进寺院,却见大雄宝殿内的金身佛像双目流血,佛座下伸出无数缠绕佛珠的手臂。萧彻的莲花刺青不受控制地发光,佛像突然开口,声音与韩洙如出一辙:“萧家血脉,你可知你父亲为何偷藏《止戈策》?因为他早己与初代阁主……”

“住口!”萧彻挥剑斩向佛像,剑刃却陷入佛身动弹不得。更多幻影从佛像伤口涌出,其中一个孩童模样的虚影拽住他衣角,正是幼时的自己:“哥哥,父亲说我们生来就是祭品,为什么还要反抗?”

楚青黛见状,将剩余的银镯碎片嵌入萧彻眉心:“用玉简的力量,照见本心!”玉简光芒穿透幻境,萧彻终于看清佛像内部——舍利子被染成黑色,表面刻满初代阁主的咒文,而在佛座深处,锁着个浑身缠满经书的枯瘦身影,正是被封印的“痴”之渊守灵人。

“原来如此……”萧彻将青铜剑刺入地面,“斩嗔剑破执念,那这把剑……”剑身突然爆发出万丈金光,符文化作锁链缠住守灵人。守灵人发出凄厉惨叫,他身上的经书纷纷化作纸人扑来,每个纸人脸上都写着不同的“求”字。

混战中,韩洙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佛塔顶。他手持“嗔煞令”,将其与舍利子相连,整座寺院开始剧烈震动:“萧彻,看看这些被‘痴’念困住的灵魂!当我解开‘痴’之渊封印,天下人都会为了得不到的东西自相残杀!”

萧彻望着满地挣扎的幻影,想起父亲祠堂里未说完的遗训,双剑同时迸发强光:“执念虽深,亦有斩断之时!”他纵身跃上塔顶,莲花刺青与剑上符文彻底融合,化作一道光刃斩向舍利子与“嗔煞令”的联结处。

在震天动地的轰鸣中,舍利子寸寸碎裂,守灵人身上的咒文也随之消散。然而韩洙却趁机夺走半块舍利,冷笑着消失在烟雾中:“还有七座龙渊,你救得了一时,救得了一世吗?”

栖霞寺在余震中轰然倒塌,萧彻从废墟中拾起半截刻着“痴”字的经筒。他知道,“痴”之渊的危机虽解,韩洙却变得更加强大。

而剩下的龙渊中,又藏着怎样扭曲的邪念与阴谋?莲花刺青在掌心发烫,仿佛在提醒他——这场与人性之恶的战争,才刚刚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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