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厘米级？！我们真的能做到厘米级？！”
“那是什么概念？那不是首接把漂亮国的GPS按在地上摩擦了？！”
“老天爷啊！我们……我们真的有自己的顶级ASIC芯片了！”
“国产的！完完全全，从设计到制造，都是我们自己的！”
压抑了太久的激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有人激动地捶着桌子，有人抱着身边的同事又蹦又跳，还有几个年纪大的老专家，己经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泪，用手背胡乱地擦着。
他们太清楚这颗小小的芯片意味着什么了。
它意味着，华夏的“司南”导航系统，将不再是备胎。
它将拥有和GPS正面抗衡，甚至在某些领域超越它的底气！
这是国之重器！
是无数航天人、科研人，梦寐以求的破局关键！
臧唯看着眼前这群失态的顶级专家们，眼眶也了。
他等这一天，也等了太久。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拍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
“都给我安静！”
狂喜的众人，被这一声吼给拉回了现实，纷纷看向他。
“报告是死的，人是活的！”
臧唯指着那个金属箱，眼神锐利如刀。
“我现在，就要看到实际的测试结果！”
“老周！”他点了一个人的名字，“你带一组，马上把芯片装到我们的军用级接收机里去！”
“老李！你带二组，负责外场信号模拟和数据监测！”
“其他人，全部进入联调准备！”
臧唯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这颗芯片，在我们自己的系统里，跑出厘米级的定位数据！”
“都听明白没有！”
“明白！”
所有人齐声怒吼，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干劲和力量。
刚刚还沉浸在狂喜中的专家们，瞬间切换到了工作状态。
整个实验室，变成了一个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
开箱、取芯片、上焊台、接线、调试设备……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以最快的速度忙碌着。
半个小时。
臧唯在心里给自己，也给所有人，定下了一个时间。
他知道，这半个小时，将决定司南导航系统未来的走向。
如果测试成功……
那么华夏的天空，将真正拥有一双属于自己的，最锐利的眼睛！
臧唯紧紧攥着拳头，手心里全是汗。
他死死地盯着正在操作台前忙碌的团队，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成败，在此一举！
命令下达的瞬间，整个实验室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然后又被一种名为“使命”的滚烫气体重新填满。
“快快快！老周，焊台！镊子用最细的那个，别他妈给我手抖！”
“知道了知道了！你当这是绣花啊？这玩意儿比金豆子还金贵，我敢抖吗我！”
“二组！信号模拟通道检查最后一遍！功率开到最大，我要让它体验一下战时环境！”
“收到！正在加载‘地狱’模式！”
刚刚还沉浸在狂喜中的专家教授们，此刻一个个都跟上了发条的战士，眼中再无半点杂念，只剩下燃烧的战意。
鹏城航天技术研究院的最高保密等级实验室，也是整个“司南”系统的神经中枢。
为了今天，为了这颗芯片，这里己经连续运转了上千个日夜。
投入的资金，如果换成百元大钞，足以铺满整个实验室。
付出的心血，更是无法用金钱衡量。
多少人，己经记不清上一次陪家人好好吃顿饭是什么时候。
多少人，孩子的家长会永远是另一半去开。
多少人，睡在实验室的行军床上，梦里都在推演着加密算法。
他们图什么？
不就是图今天！
不就是图争一口气！
当年，我们的船在公海上，被人家关了GPS，活生生变成了睁眼瞎，在海上漂了十几天。
那种耻辱，那种被扼住命运咽喉的无力感，是刻在骨子里的。
从那天起，他们就发誓，一定要搞出我们自己的“眼睛”。
而且，必须是最锐利，最明亮的那一双！
臧唯没有参与到具体的操作中去。
他只是站在实验室的中央，像一尊雕塑，目光死死锁定着核心测试区。
那里，老周正戴着高倍放大镜，用一双稳得不带一丝颤抖的手，将那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芯片，小心翼翼地安放到了军用接收机的基板上。
烙铁轻点，焊锡融化，宛如一场微观世界里的外科手术。
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弦。
“芯片，植入完毕！”
老周摘下放大镜，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信号模拟准备就绪！”
老李那边，巨大的屏幕上，代表着三十六颗“司南”导航卫星的绿色光点，己经全部就位，组成了一张覆盖亚太地区的无形天网。
“联调系统自检通过！”
“功耗监测模块接入！”
“数据记录端口打开！”
一道道指令，一声声汇报，在实验室里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空气中，只剩下设备运行的低沉嗡鸣和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
臧唯的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半个小时。
他给自己定下的时间。
现在，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
“测试……开始！”
随着测试负责人，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按下回车键。
整个测试，正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巨大的主屏幕上，瀑布般的数据流瞬间倾泻而下，绿色的字符疯狂滚动，快到人的肉眼根本无法捕捉。
那是芯片与模拟卫星信号进行交互的底层数据。
所有人都看不懂。
但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仿佛要用目光把屏幕烧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五分钟。
十分钟。
十五分钟……
实验室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键盘偶尔响起的敲击声，和测试负责人不断下达的简短指令。
“切换到动态测试！”
“模拟高速移动目标！”
“加载强电磁干扰！”
一项项严苛到变态的测试科目被加载进去。
这是在模拟最恶劣的战场环境。
漂亮国的GPS，在这种环境下，精度会大幅度漂移，甚至首接丢失信号。
而我们的“司南”，想要超越它，就必须顶住！
臧唯的后背己经被汗水浸湿。
他看到，负责数据监测的一个年轻研究员，嘴唇都有些发白了，双手紧紧抓着桌子的边缘。
他看到，那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专家，互相搀扶着，浑浊的眼睛里，写满了期待与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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